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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派祖師全都誑了一遍，卻都學精了，不愿犯險。”
    “看來也就到此為止了。”
    ‘君莫問’也不可惜，搖身一變，顯出本相來——
    神神氣氣。
    俊俏少年。
    正是陸青峰。
    在他身后，六名天山下凡真仙也都消散，化作六片竹葉落入手中，陸青峰將其藏入發梢，當即不見。
    “法外化身確實好用。”
    “可惜法力、心神消耗也不少。”
    計劃算是圓滿完成，陸青峰此刻也松了一口氣。
    得了八件仙器跟四十件頂尖法器還在其次，將四派真仙近乎殺絕，小蜀山境盡在掌控，才是最大收獲。
    找準方向。
    ‘五鬼搬運大法’展開，直奔桃山而去。
    小蜀山境大局已定，接下來些許收尾，就該離去了。
    ……
    桃山。
    此間天地所鐘，造化神秀，原為四派之一的桃花劍派山門所在。隨著桃山破滅，這里被‘掌獄仙宗’占據。
    掌獄仙宗僅有的兩位真仙坐鎮于此。
    正邪兩道全都不敢造次，更無異議。
    當今天下，誰人不知——
    這一次龍泉山斗劍，‘白發老祖’張楊大顯神威，死在他手上的四派真仙超過三百。
    簡直是殺瘋了！
    而且這三百多位真仙亡魂中，僅有半數是三災真仙，九難真仙占了小半，‘十劫’層次的真仙足足超過四十人。
    這四十人又有一半都是五劫六劫往上的人物。
    如雪嶺四大神僧，金燈大師、濟法大師等。
    又如天山七劍中的六劍。
    還有北海五祖、桃山三仙三老。
    這些人間巔峰、赫赫有名的人物，全都喪命張楊手下。
    若是以為這些頂尖強者浪得虛名，那可就想差了。
    這些人物，即便是喪命之前，手底下也殺了不少真仙人物。就連太虛老祖等六大頂尖強者，也是死于這些人之手。
    眾目睽睽之下。
    斷無虛假。
    一時間。
    張楊之名傳遍天下，舉世震驚，被人尊稱‘白發老祖’。
    這等彪赫戰績，哪怕是放在斗劍之前，也能橫壓當世。更別說在這大劫之后，小蜀山境真仙死傷十之八九、頂尖真仙死絕的局面下。
    名揚四海。
    真仙來投。
    有張楊此前交好的，如風火道人、趙燕兒等，也有在龍泉山上被張楊援手救下的真仙。
    此刻全都投奔張楊麾下，投奔掌獄仙宗。
    那些個喪了真仙的勢力，也有不少舉派來投。
    短短時間。
    掌獄仙宗網羅二十多位真仙，元神數百，儼然成為小蜀山境第一仙門。
    至于原先四派？
    ……
    “四派真仙死絕。”
    “只剩下各地別府中的元神、練氣弟子。如今各地都在趁機絞殺這些四派余孽。或降或死，四派已經名存實亡了。”
    白云童子領著門下七八個練氣后期的徒子徒孫，一面往桃山趕去，一面咂舌：“這一戰‘白發老祖’顯神威，一人打殺四派真仙三百零八人，堪稱真仙至尊、人間無敵。如今占據桃山，正是缺人的時候。為師帶你們去投，個個都能博一個大好前程！”
    烏蒙跨劍，跟在師祖身后。
    跟三十年前相比，昔日少年已經長成中年模樣。唯獨銳氣不失，眼中蘊含蓬勃朝氣。
    他早年有奇遇。
    非但早早踏入劍道第二層次‘御劍百步’之境，而且手上破鐵劍也得了造化，成了神兵利器。仗著寶劍厲害，劍法造詣過人，烏蒙在白云山上大放異彩，得到師祖白云童子看重，傾力培養。
    才僅三十年。
    就已經達到練氣八層境界。
    此生有望修成元神層次。
    這次白云童子來投名震九州的‘白發老祖’，也將他帶了來。
    “白發老祖。”
    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那位傳說中的人物，饒是烏蒙，此刻也忍不住激動跟期待。
    一面趕路。
    一面往周邊望去。
    前往桃山之路難走，處處重巒疊嶂，叢林密布。雖說這些日不少門派都來拜山，但彼此間碰到一處的概率并不大。
    烏蒙張望著。
    就見著一位頭上插著青竹簪的少年道人，大步走過。路過他們時，還稍稍停頓了些許。烏蒙跟道人對視一眼，見道人沖他頷首微笑，頓覺如沐春風。
    待他回過神來。
    道人早就不見。
    “咦？”
    烏蒙瞪大眼睛，四處找了眼，又向跟前師父‘火云劍’張集問道，“師父，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模樣俊俏的少年道人？”
    “這里除了我們，哪有其他人？”
    張集搖頭。
    烏蒙一聽，頓知遇見了高人。
    ……
    “真仙盡沒。”
    “四派只剩下各地元神、練氣弟子，如今各地都在絞殺這些余孽。或降或死，四派已經名存實亡了。”
    張楊站在陸青峰跟前，神情振奮。
    放在三十年前。
    甚至放在幾個月前陸青峰生擒大勝祖師等三人的時候，張楊也不敢想象，四派竟會以這種方式覆滅。
    非但真仙死絕。
    甚至在北寒雪域的四派，還被迫動用添油戰術，又各自送了百余位真仙進來‘送死’。
    至于仙器更是不用多說。
    眼見四派吃了這么大的虧，張楊心中只覺暢快不已。
    對陸青峰則是更加敬佩。
    好似回到了兩極星、楓月星那段時間，老師依舊是那般的深不可測。不論何事，不論怎樣威脅、哪般大敵，都能云淡風輕的解決。
    陸青峰聽著，微微點頭。
    這些情況，他在來桃山的途中，也從類似于白云童子等欲要投奔的修士當中聽了不少。
    “四派覆滅。”
    “小蜀山境中氣數盡歸你一人，待為師看看，你如今氣運幾何。”
    陸青峰看向張楊。
    眉心張開一道豎眼，就見張楊頭頂，氣運如狼煙，簡直駭人聽聞。比之三十年前，何止激增百倍、千倍。
    如此氣數。
    當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斷無敵手。
    “好！”
    “好啊！”
    陸青峰收了神通，大笑出聲，沖張楊道，“斬殺三百多位真仙，無窮氣運加身。憑此氣數，你只須在小蜀山境中潛心修行。日后渡過‘天人五衰’之境沖擊地仙，也有兩三分勝算。”
    “老師大恩，弟子萬死難報！”
    張楊知道，這一切全賴老師謀劃。
    將三百多個真仙，一個個送到跟前，讓他在眾目睽睽下斬殺。這份本事，這等氣魄，哪怕是桃山四派，也斷然無法做到。
    心中感動，張楊沖著陸青峰俯首拜下，長跪不愿起。
    望著張楊。
    陸青峰心下欣慰，將其扶起，“你能修成地仙，為師便心滿意足。”
    話語間。
    有濃濃期許。
    張楊若能成仙，也不枉他們師徒一場。
    至于報答？
    陸青峰倒也期盼。
    不想著也不需要張楊為他賣命，只要能奔走萬界，為他找尋仙秦界的下落，替他添一分與敖樂重逢的希望，陸青峰就心滿意足。
    “弟子定不負老師苦心！”
    張楊不知陸青峰心思。
    只是見老師殷殷厚望，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沉重。只盼能早日修成地仙，才對得起老師一番厚愛。
    陸青峰聞言笑著。
    又取出四座天門來，天門上，各自懸掛一面觀天鏡。
    遞給張楊。
    “這是進出小蜀山境的四方天門。此門威能你煉化之后自會知曉，為師外間另有要事，不便在小蜀山境久待。這四方天門就由你掌控，待你證道地仙，或拆或分，再賜予門下真仙掌控，可保傳承不失。”
    “在你之后，說不定數十萬年后，你我門下還能再出一位地仙。”
    這四座天門只能在小蜀山境中才有威能，更無法帶出小蜀山境，是以四派才放在門下真仙手中。
    陸青峰就要離去，自然也要留下。
    待張楊鄭重收下。
    陸青峰又取出一方大印，“這是桃山仙人所煉制的仙器，喚作‘玄空印’，乃雷霆至寶。你且將其煉化，日后即便小蜀山境中，有真仙膨脹欲要挑戰你的地位，持此印，也能鎮壓。”
    【仙器：玄空印】
    【品級：一階】
    【說明：南華界桃山桃花劍派地仙祖師‘宮寒’，于‘寂滅雷域’中苦挨十八萬年煉就之寶。發時一溜雷火。念動即發，一聲迅雷，人即立斃。】
    “玄空印！”
    張楊接過仙印，面露歡喜，“老師——”
    抬頭時。
    陸青峰早已不見蹤跡，只耳畔有話語留下：“白云山烏蒙與為師有一段緣，若合心意，你可收入門下。”
    “烏蒙。”
    張楊恭送老師離去，轉眼看向山下，正見著白云童子領著八位門人，來到套山腳下。
    ……
    人間外。
    小弱水。
    陸青峰撐開‘太陰渡厄袍’，抗住小弱水的強大壓迫力。
    旁人不借助天門，難出小蜀山境。
    但他有大神通在身，卻困不住他。直接出來，落在小弱水中。
    三十年彈指。
    總算又來到此間。
    離去之前，陸青峰又碰見初入小蜀山境時相處半年的那個少年，頗有些緣法。到了陸青峰這個層次，既然有緣，倒也不吝嗇。
    他無心收徒。
    不過張楊在小蜀山境中還要待一段時間，又只有秦凡這一個弟子。若看得上烏蒙，收入門下，也算烏蒙一段造化。
    至于今后如何，陸青峰便不操心了。
    收了心神。
    四顧打量一眼。
    “開！”
    陸青峰伸手在額前一抹，當即就有玄光閃爍，一枚豎眼洞開，照徹弱水上下。
    但見。
    一卷江山圖沉浮弱水間，光芒被弱水遮掩，全都不見。
    猶如滄海一粟。
    若非‘大羅洞觀’，陸青峰也休想見著。
    “小蜀山境。”
    陸青峰眼中露出喜色，連忙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