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本來全身骨頭痛,現在卻一點都感覺不到了:“你是誰?”我聲音冷冷的問道。
“下午三點,大嶺山主峰的望日亭見。別遲到,晚一秒鐘的話,也許小姑娘會失足跌落下去,嗖……砰!”對方發出一個高空墜物的聲音。隨后訊速的掛斷了電話。
嘟……嘟……
手機傳來嘟嘟的電流聲,我眉頭緊鎖,暗暗自責,怎么如此大意。趙四海的威脅并沒有解除,天天跟顧芊兒住在一塊,不明著告訴趙四海,顧芊兒對于我來說很重要嗎?
啪啪啪!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心里暗暗提醒自己:”王浩,鎮定,越是在這種時刻,越是要鎮定?!?br/>
對方百分之九十九是趙四海的人,讓我去大嶺山主峰,無非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我的命,從大嶺山主峰失足墜落是一個很干凈的死法,即便警察想要追查真相,其困難程度相當之大,再說了,只要我一死,孔志高絕對不會費盡全力追查,人死茶涼,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最后肯定不了了之。
“大嶺山主峰望日亭?!蔽易炖镟止玖艘宦?,同時腦海之中出現了望日亭的畫面,其周圍最多十米見方,一側是陡峭的山涯,另一側是上山的石梯,坡度倒是不陡峭,不過即便從這一側滾落的話,不死也是重傷,至于從另一側墜涯的話,粉身碎骨,毫無生還的希望。
我看了一眼手表,已經二點一刻,對方要求三點鐘之前趕到大嶺山頂峰,意圖很明顯,不給我一點思考和準備的時間。
“小軍,寧勇!”我嚷了一聲,站起身來,朝著房間外邊走去。
寧勇在大哥院子里練功,小軍在喝茶偷懶,看到我走了出來,陶小軍起身走來:“二哥,醒了,沒想到你能堅持到今天,我以為你最多撐二天,嘿嘿!”陶小軍嘿嘿一笑,說道。
我此時沒功夫跟他開玩笑,一臉嚴肅的說道:“顧芊兒被人綁架了,你和寧勇跟我去一趟大嶺山?!?br/>
“?。 碧招≤姳砬橐汇?,隨后馬上反應了過來,說了一聲:“好!”
我們兩人來到院子,叫上寧勇朝離開了大哥家,陶小軍開車,一路疾馳離開了江城市區,朝著大嶺山森林公園疾馳而去。
夏日午后三點,太陽很毒,森林公園里除了蟬鳴,幾乎很難看到一個游人。
我們把車子停在大嶺山森林公園門口,此時已經三點四十五分,一路超速,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僅僅用了半個小時,一路上一直在擔心時間的問題,所以我根本無心思考如何解救顧芊兒,總之只有一個原則,顧芊兒不能出事,至于如何解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刻鐘的時間,要爬上大嶺山主峰的望日亭,不是不可能,但是卻要耗費很大的體力。
“媽蛋,趙四海這個王八蛋應該是掌握了我的行蹤,這樣的安排就是不讓有任何思考的時間?!蔽壹彼俚呐逝肋^程之中,我突然想明白了這一點,自己的行蹤應該一直在趙四海的監控之中。
“趙四海,你他媽以為老子奈何不了你嗎?哼,等著吧,你們被兩大勢力給盯上了,下半年江城肯定是風起云涌,你們如果僥幸勝了,那你還可以繼續在江城作威作福,如果你背后的勢力被搞掉了,601軍工廠的事情被揭露了起來,第一個死的就是你,連同你們趙家都會被徹底抹殺?!蔽乙贿吪郎揭贿呍谛睦飷汉莺莸南氲?。
本來還想著借刀殺人,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僅僅到了黑八這里,趙四海背后的那把刀就露出了一點鋒芒,這點鋒芒不但要了黑八的命,讓事情無法繼續查下去,同時還把孔志高嚇得退出了跟趙四海的爭斗,讓我瞬間陷入到了被動的處境。
“寧勇,一會上山之后,你伺機救人。”我對旁邊的寧勇說道。
“嗯!”他點了點頭,健步如飛,朝著山頂而去。
陶小軍陪在我身邊,問:“二哥,是不是趙四海干的?”
“八成是他,不可能是別人。”我點了點頭,回答道。
“二哥,我有句話一直憋在心里。”陶小軍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就說。”我看了他一眼,說道。
“二哥,不要再跟趙四海斗了,你不是江城本地人,趙家以前在江城就是大戶人家,清朝的時候就出過一品大員,建國后,聽說幫助過我黨,成了人大代表,政協委員,還有人在中央部委工用,總之,趙家在江城根深蒂固,勢力錯綜復雜,特別是最近十幾年,在政商兩界出了很多的人才。”陶小軍對我說道。
他話里的意思我聽出來了,就是說我根本斗不過趙家。其實我也不想跟趙四海拼個你死我活,但是事情到了現在根本已經沒有了退路:“小軍,不是我想跟趙家過不去,而是趙四海想要我的命,這個仇已經不可能再解開,至于趙家的勢力,我心里清楚,我們不是沒有贏得機會?!蔽乙馕渡铋L的對陶小軍說道。
很多事情陶小軍都不知道,我也不想告訴他,趙家看似強大,趙家背后的勢力更加的厲害,但是這些都是表面現象,只要601軍工廠的事情被揭露出來,趙家和其背后的龐大勢力都會被連根拔起,有時候政治斗爭甚至比軍事斗爭還要殘酷。
“二哥,真有贏得機會?”陶小軍一臉不相信的問道。
“嗯,并且機會很大,有些事情你不清楚,總之,下半年,江城會出現很多的變化,我們靜觀其變就好了。”我說。
“哦!”陶小軍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大嶺山主峰不高,僅有三百米左右,我們一路小跑往上爬,最終在三點鐘之前,來到了頂峰的望日亭。
望日亭里除了顧芊兒之外,還有五名男子,其中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和顧芊兒正坐在亭子的石凳子上,兩人好像在談話,男子四周站了四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個個膀大腰圓,渾身的鍵子肉,表情很是兇悍。
看到四十歲男子的那一刻,我的眉頭便緊鎖了起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晚上在大沽河水庫,趙四海身邊的那名貼身保鏢,好像是楊式太極拳傳人,其功夫比寧勇還要高上一線。
我雙眼微瞇,右手悄悄摸了一下藏在口袋里的五四手槍,保險已經打開,子彈也已經上膛。
看到我帶著寧勇和陶小軍兩人出現,楊姓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手表,說:“二點五十九分四十三秒,很準時嘛。”
“開條件吧。”我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對楊姓男子說道。
“急性子?”楊姓男子問道。
我沒有理他,而是朝著坐在他旁邊的顧芊兒看去,此時顧芊兒也正在看我:“叔!”
“芊兒,你沒事吧?”我急切的對她詢問道,顧芊兒沒有被五花大綁,這令我心里有點奇怪。
“沒事,這位大叔沒有為難我?!鳖欆穬赫f。
“那就好,芊兒,你別怕,叔一定救你?!蔽覍︻欆穬赫f道。
“嗯!”顧芊兒點了點頭,目光十分的堅定,我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對我的信任。
“放了她,我什么條件都答應你?!毕乱幻耄页凶拥扇ィ淅涞膶λf道。
“呵呵!”男子呵呵一笑,盯著我問:“什么條件都答應?”
“對!”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那好,我給你一個機會,從這側山涯跳下去,我就放了她?!睏钚漳凶又钢胀ち硪粋鹊亩盖蛻已拢_口對我說道。
聽了他的要求,我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不過臉上卻并沒有任何異常的表情,因為這一點,我早就有想到,雖然一路很匆忙的往大嶺山趕,但是這種簡單的要求,我心里早就想到了。
“我怎么知道跳了之后,你一定放了顧芊兒。”我盯著中年男子問道,同時帶著寧勇和陶小軍兩人朝著他逼了過去。
“停!”可惜我們剛剛走了一步,中年男子便喊了一聲停:“你自己一個人過來,讓他們兩人待在后面。”他說。
“姓楊的,你把我當傻子了嗎?”我突然大怒,對楊姓中年男子大吼一聲。
“呵呵,你認為自己還有另的選擇嗎?”楊姓男子冷冷的一笑,隨后只見他出手將顧芊兒提溜了起來,然后走到了懸崖邊上,伸手讓顧芊兒的身體置于懸崖之中。
“不要!”我立刻喊叫了起來。
此時的顧芊兒沒有掙扎,我看到她的臉色嚇得慘白,不過卻沒有掙扎也沒有哭鬧。
“王浩,兩個選擇,一是她死,或者你死,你選吧。”楊姓男子一臉吃定我的模樣。
“卑鄙,你是武林的恥辱,楊家的恥辱。”身后傳來寧勇的咆哮聲。
“小子,我的楊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指手劃腳,你更代表不了武林。”楊姓男子瞥了我身后的寧勇一眼,平靜的說道。
“有種跟老子大戰三百回合。”寧勇說。
“呵呵,等他死了,我就教教你怎么做人。”楊姓男子用手一指我,對寧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