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lt;/br> “救誰?”燕云縉步步緊逼。</br> “她們。”蔣嫣然指了指四個女子。</br> “我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是菩薩心腸!”燕云縉冷笑。</br> “我自己也沒想到,會這么做。”蔣嫣然道,“但是既然想做,那便做了。對我而言,和你睡一次和十次,沒什么區(qū)別。但是她們四個,應該都是清白的好女子,不應該被你如此虐待?!?lt;/br> 她說的是她們身上被鞭笞過的痕跡。</br> 但是事實上,她自己身上的痕跡,更加觸目驚心。</br> “不想被我虐待?那你愿意代替她們?”燕云縉目光陰霾。</br> “我不是已經用行動告訴你了嗎?”蔣嫣然道,“要做什么,隨便,放了她們!”</br> 終于開始對他提要求,也終于有弱點了。</br> 燕云縉心中高興,但是并不想被她得逞,冷笑一聲,指著床鋪道:“躺下?!?lt;/br> 蔣嫣然沒有遲疑,走過去躺平。</br> “蓋好被子!”燕云縉咬牙切齒地道。</br> 蔣嫣然如言拉上被子。</br> 燕云縉這才道:“來人!”</br> 侍衛(wèi)進來,躬身行禮。</br> “把她們四個賞給你們了,今天當值的都可以享用,你們玩夠了就送到紅帳中去。”</br> 侍衛(wèi)驚喜道:“多謝皇上,多謝皇上?!?lt;/br> 四個女子哭成一團,膝行上前來拉燕云縉的腿,或者喊著要伺候他,或者請他饒命。</br> 燕云縉陰笑著道:“本來我是要寵幸你們的??墒悄莻€人,說要代替你們,那你們就互換了。本來我要把她賞給手下的,所以你們是替她受過,要埋怨就埋怨她?!?lt;/br> 他沒有讓立刻把人拖出去,幾個女子看向蔣嫣然的眼神立刻充滿了怨毒。</br> 燕云縉心中得意,又補了一刀:“你看,讓你們脫衣服不愿意;她為什么那么痛快?因為知道我的喜好。”</br> 蔣嫣然側頭看著他大放厥詞,面色嘲諷。</br> 燕云縉的眼神回應仿佛在告訴她,看,這就是你想救的人,現(xiàn)在都覺得你才是害她們的兇手。</br> 蔣嫣然忽然坐起來,錦被滑落,露出她完美的曲線。</br> 燕云縉眼中瞬間怒火熊熊,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隨即皺眉看向侍衛(wèi)。</br> 侍衛(wèi)恨不得把頭低到泥土里,腰都快彎得和地面平行。</br> 他是知道,皇上如何看重這個中原的蔣姑娘的。</br> 他還想多活幾天,不想被皇上挖出眼珠子。</br> 燕云縉這才滿意,松口氣的同時又怒火中燒——她還真是做好了人盡可夫的準備,竟然敢當著侍衛(wèi)露出身體。</br> 幾個女子被帶出去,燕云縉走到床前把蔣嫣然直接掀翻,高高舉起鞭子。</br> 然而落下的時候到底卸了勁,最后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br> 他懊惱自己的心軟,想再狠狠抽一下,卻發(fā)現(xiàn)蔣嫣然絲毫沒有反抗,頓時也失了興趣,狠狠把她推倒在床上。</br> “現(xiàn)在知道做好事的下場了嗎?那四個女子,現(xiàn)在恨不得生撕了你?!?lt;/br> “如果真這樣,那是她們愚蠢,不知道誰是造成她們凄慘的根源。但是跟我有什么關系,我無愧于心。”</br> “我倒沒看出來,你還會多管閑事。”</br> 蔣嫣然沒有做聲。</br> 她不是菩薩,從來度己不度人。</br> 但是在她能力范圍內,她不能讓燕云縉接觸到別的女人。</br> 雖然蘇清歡說過,燕云縉確實不容易讓女人受孕。但是萬一呢?</br> 萬一有人懷孕,那自己話語的說服力就小了。</br> 她不僅要針對燕云縉,她還要把他的那窩崽子全部弄死,讓他后繼無人,讓大蒙后繼無君!</br> 所以剛才她才會站出來,假裝要救那四個女子。</br> 其實出于本心,別說四個女子,四十個,四百個,她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br> 她要做的事情,能拯救的何止這些人?</br> 她連自己都可以犧牲,多犧牲幾個人,又怎么會放在心上?</br> 剛才那些沒穿衣服的女子去抱燕云縉的大腿,她有些著急,才會猛然坐起身來,想把他注意力吸引過來。</br> 因為在她看來,燕云縉完全是精、蟲上腦,說不定就會獸、性大發(fā)。</br> 那不行,現(xiàn)在他只能和她……</br> 她是絕對不會懷孕的,來之前,她已經最決絕地喝下了紅花。</br> 別的女人就不好說了,要盡量杜絕。</br> 所以現(xiàn)在的每一步,她都不能走錯,否則對不起自己所付出的代價。</br> 當然,其實對于婚姻和孩子,她原本也沒有任何期望。</br> 只是委身于燕云縉,想起來讓她覺得有些惡心。</br> 她對于他的觸碰,并沒有面上這般平靜,心里總覺得是被狗咬了,還是持續(xù)不斷地咬。</br> 可是她也摸透了燕云縉的心理,現(xiàn)階段他對她,毫無疑問是滿意的。</br> 他就是這樣的賤皮子,那些哭著求他的女人,他不屑一顧,偏偏喜歡自己這般冷淡對他的。</br> 他喜歡,那她就繼續(xù)。</br> 希望世子和阿嫵努力,不要讓她忍受太久。</br> “你這樣心慈手軟,”燕云縉摸摸她的臉,笑得一臉得意,“就不怕被我抓到軟肋。”</br> “既然做了,就有準備承受任何后果?!笔Y嫣然淡淡道,“我早就是習慣于你予取予求,所以還能如何?”</br> “如何?”燕云縉眼中有冷色閃過,“你壞了我的好事,那就要替這四個女人取悅我。四個人的,你一個人給我都償還上?!?lt;/br> 蔣嫣然看看他:“如果你每天都要讓我這樣,那……”</br> “那什么?”</br> “那你很快就會虧空,甚至早死。我這算不算,以身殉國?不不不,我還沒死,那叫以身報國?!?lt;/br> 燕云縉咬牙切齒地道:“你放心,我一定死在你后面。真要死,我也先弄死你,讓你給我陪葬!”</br> 蔣嫣然沒有再說話,心里盤算著日子,算起來,現(xiàn)在燕云縉的精銳之師,應該已經開始爬山了?</br> 她想要的好消息,應該也就是十天半個月。</br> 燕云縉折騰了她一晚上,第二天蔣嫣然就沒有起身,一直躺著。</br> 橫豎沒有什么事情可做,想躺著就躺著。</br> 燕云縉中午回來的時候情緒很高,喝著酒,吃著羊肉,對漠視他的蔣嫣然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