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鄭天逸,于他而言當然不過是舉手之力。
但他好像并沒有非殺鄭天逸不可的必要。
主要是有雷老虎和大胡子珠玉在前,周順此時覺得手底下有幾個能聽使喚的人,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死,或者以后乖乖聽我的話,你自己選。”
周順對鄭天逸道。
鄭天逸目瞪口呆看著周順。
他沒想到,自己被周順廢了丹田,又說出何志興以后,周順竟然還不打算就這么放他走。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鄭天逸咬牙道:“你想要我替你做什么?”
周順道:“眼下倒沒有別的什么事情,你既是為了得到蔻蘭美妝而答應何志興來殺我,那你就將蔻蘭美妝和何志興夫婦倆的腦袋拿來給我賠罪吧!”
鄭天逸心如滴血。
這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丹田被周順廢掉了不說,他還得幫周順把蔻蘭美妝給弄到手。
至于何志興夫婦倆的腦袋,他倒是不放在心上。
早知道如此,他寧愿花十個億買下蔻蘭美妝,而不是想著將這十個億的預備收購資金給中飽私囊。
只現在顯然后悔也沒有用了。
鄭天逸當下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著走出懸壺堂。
因為只有離開懸壺堂,他才有機會找周順報仇。將周順剛剛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千百倍的償還給周順。
“好,我答應你。”
鄭天逸垂著腦袋道。
眼中道道恨意流轉。
只這時周順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走了!記下我的手機號碼,以后每個月圓夜之前,記得來找我,不然,你會很痛苦。”
鄭天逸驟然想到之前何志興和他說過,周順只是拍了拍何衛東,何衛東就在數日后暴斃了。
他猛地抬頭,問道:“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周順道:“放心,只要你別忘記月圓夜之前找我,要不了你的命。”
他剛剛給鄭天逸種下的,就是之前在雷老虎身上用過的那個手段,名為寒月印。
寒月印雖不屬于九龍真經的配套技法,卻也算是一門比較高深的內力運用技巧,一般的武者肯定是解不了。
鄭天逸心里恨得要死,但哪敢表現出來。
在問周順要了手機號碼后,他沉著臉爬起身來,讓吳浩攙扶著,往懸壺堂外走去。
“噗……”
剛鉆進邁巴赫,鄭天逸就撐不住了。
他直接一口血吐在吳浩的身上,然后便軟綿綿趴在了后排座位上。
丹田被廢,這對于武者而言無疑是重傷。
光是亂竄的內力,就對他體內造成極大傷害。
他是死要面子,要不然,在懸壺堂里面就癱了,根本走不出來。
“鄭總!你怎么樣?”
吳浩被嚇得不輕。
鄭天逸臉色極為蒼白,有氣無力道:“死不了,你現在馬上送我去濟春堂。”
“好。”
吳浩連連點頭,吩咐前面的司機。
濟春堂他知道,他曾經跟著鄭天逸去過。
一個在潭城名不見經傳的診所,坐落在楓林市的一條僻靜老街上,又小又破,就和黑診所差不多。
但他不用腦袋想都能清楚,濟春堂里面那個老頭不會是個簡單人物。
邁巴赫向著楓林區極速駛去。
“鄭總,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吳浩在路上看著鄭天逸的臉色總算是不那么痛苦,小心翼翼問道。
鄭天逸有氣無力道:“先去濟春堂再說。”
這世間其實能人異士不在少數,尋常人接觸不到,但他本身作為武者,又是宏偉資本副經理,自然有些人脈。
濟春堂內的醫生名為賀春華,也是一個武者,同時還是一名玄醫。
他此去,不僅僅是想讓賀春華幫他治療傷勢,更想讓賀春華幫他解除掉周順在他體內留下的手腳。
如此,他就不用再受周順的掣肘,用出全部手段報復周順。
說著,像是死狗般躺在后排得鄭天逸咬著牙把手機從兜里掏了出來,撥了個電話出去。
“賀老,您現在在濟春堂嗎?”
“我丹田被廢了,得麻煩您過來給我看看。”
“嗯,好,我在門口等您。”
只短短幾句話,鄭天逸就掛掉電話。
在后排再也沒什么動靜。
四十多分鐘后。
邁巴赫很是扎眼的出現在那條老舊巷子里。
巷子里有幾個小蔬菜和水果店,還有五金日雜等等,就像是數十年前的樣子。
濟春堂的招牌是黑色的,唯有字體是金色。
看起來已經很是陳舊,都快包漿了。
吳浩和鄭天逸誰都沒有下車。
直到有輛網約車在邁巴赫的后面停下,有個穿著白色練功服,看起來在養身方面極有講究的老頭從車上走下來。
老頭瞧都沒瞧停在濟春堂外邊的邁巴赫,徑直走到門口開門。
“鄭總,賀老到了。”
在車里的吳浩看到老頭開門,連忙扭頭對后面的鄭天逸說道。
“嗯,扶我出去。”
鄭天逸這才睜開眼睛。
他現在的狀態甚至還不如之前,主要是心氣泄了,覺得沒人扶著,連爬都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