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六眼神閃爍。
如果是別人,他還真不至于這么害怕。
但面對周順,他是真擔(dān)心周順會有什么自己無法忍受的炮制法子。
只是他仍然是沒有開口。
這算是他作為個殺手,最后的堅守。
咬牙死了,他麻六還算條漢子。
可要是就這樣把背后掮客的消息透漏出來,他和那些烏合之眾就沒有什么區(qū)別。
然而,才過去短短那么幾秒的時間,麻六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好像有成群的螞蟻突然爬上了他的肚子似的。
奇癢無比。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麻六眼神驚懼地問周順道。
周順卻是懶得回答他的話。
不開口?
等麻六受不了了,自然就會開口的。
奇癢無比的感覺逐漸向著麻六的胸膛蔓延。
然后,竟是好似向著他的心臟爬去。
麻六抬起腦袋看著自己的胸口。
可是,卻沒有發(fā)現(xiàn)胸口上有什么半點(diǎn)異樣,緊緊只是周順用大腳丫子踩著他的胸口。
“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這世上最讓人害怕的,就是未知的東西了。
如果說周順要挑他手筋,挑他腳筋,他都可以忍受。但現(xiàn)在他完全不知道周順用的是什么手段,無形的恐懼便在心里迅速蔓延開來。
“咯吱咯吱……”
漸漸,麻六牙齒咬得咯噔直響。
他的臉從扭曲變得漲紅,短短時間,又變得蒼白,更扭曲到極致。
奇癢,化作了劇烈的疼痛。
就好像是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啃噬他的心臟。
“啊……”
當(dāng)這種疼痛達(dá)到某種程度的時候,即便是心智堅韌到如麻六,也承受不住了。
他猛地喊出聲來。
眼淚水也同時崩出來。
所有的膽氣、尊嚴(yán),都仿佛隨著這聲喊而噴吐出去,煙消云散。
他現(xiàn)在只想死,想要周順給他個痛快。
但這種劇痛,讓他渾身都沒有了半點(diǎn)力氣,就連想要腦袋撞地都做不到。
“我、我不知道是誰要?dú)⒛悖皇怯腥顺鰞r雇傭我們。”
麻六終于開口。
周順眼神冰冷,“那是誰聯(lián)系的你們?”
他并沒有拔出麻六腦袋上的銀針。
痛苦還在加劇。
麻六渾身早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
他眼神劇烈閃爍著。
但這種掙扎只是在他的腦袋里一閃而過,他都已經(jīng)開口,內(nèi)心的防線已然崩潰,自然不會再隱藏什么。
“是你們潭城道上……的掮客,我只知道他叫徐大麻子,我手機(jī)里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殺……殺了我。”
麻六道。
從多肉·胖墩小廚那邊過來的車越來越近了,車燈已經(jīng)照射到這邊。
周順蹲下身,從麻六的口袋里搜出來他的手機(jī)。
“密碼多少?”
“******!”
周順打開麻六的手機(jī),翻開通話記錄,麻六道:“4578尾號的那個就是他。”
周順把這個手機(jī)號給記在心里。
徐大麻子……
然后又把麻六的手機(jī)塞回到他口袋里,卻是把自己的手機(jī)給掏了出來。
麻六看著急了,“殺了我……殺了我!”
每個人都怕死,但他現(xiàn)在是連一秒鐘都不想活了。
他此時此刻這副凄慘模樣,顏雨萱和齊琪看著都有些眼角發(fā)顫。
但她們當(dāng)然不可能替麻六求情。
只是有些不適應(yīng)這樣的場面而已。
周順沒理會麻六的哀求,撥通周海的電話。
他懶得問麻六的具體底細(xì),知道他們是道上的殺手,就已經(jīng)足夠了。
也同樣不打算在這里就取了麻六的性命。
就這樣的兩個兇殘人物,說不準(zhǔn)送給周海叔,對周海叔還是個功勞。
“喂,順子啊!”
周海那邊很快接通電話。
這個時候,他也下班回家了。
周順道:“海叔,我這邊遇到了兩個殺手,被我弄死了一個,抓住了一個,您過來看看?”
“殺手?”
周海有點(diǎn)愣。
這可不算是小事。
以前涉及到這個層面的事情,甚至都輪不到他們派出所去插手。
“怎么回事?是要?dú)⒛愕模磕銢]事吧?”
隨即周海連連問道。
周順可不僅僅是他救命恩人,他還是把周順當(dāng)做自己孩子看待的。雖然知道周順本事極大,但當(dāng)然也擔(dān)心周順會受到什么傷害。
周順感受到周海對自己的關(guān)心,冰冷的眼神稍微溫和些許,道:“海叔,我沒事,你現(xiàn)在就過來吧!”
他把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報給周海。
“好,我馬上就過來!你在那里等著我!”
周海連連答應(yīng)道。
他也大概明白周順的意思了。
以周順的本事,要想把這兩個殺手解決掉肯定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既然留著等他去,那肯定是不想惹下麻煩,再就是想把這個功勞送給他。
他怎么著,也得替周順把這個尾巴給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