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要打人別在這里打。你要是來打牌的,我們歡迎,要是砸場子,那可壞規矩了。”
有個寸頭的男人說道。
周順眼神冷冰冰掃過屋內的人,又看向桌上。
桌上此刻擺放著許許多多紅紅綠綠的籌碼,而韓志面前的,只剩下那么可憐兮兮的十幾枚。
他不打牌,但不是不懂。
炸金花。
這算是最容易被人宰豬的玩法了。
周順沒搭理寸頭男人,彎腰把韓志從地上揪了起來,抓住韓志的右手。
咔咔咔的連響。
“?。 ?/p>
韓志慘叫不跌。
他的五根手指頭就這么被周順給硬生生掰斷了,疼得他冷汗直冒。
周順的這種狠辣,也讓得賭桌上另外幾人都不禁悄然變了臉色。
金絲眼鏡男同樣咽起口水。
他算是見識到,雷宇這到底是帶了個怎樣的猛人過來了。
周順像是拎豬崽似的,拎著韓志就往外面走去。
他是氣不過,所以才給韓志點苦頭嘗嘗,但也不打算在這里把韓志打得血肉模糊。
韓志從沒有見過周順這么狠的樣子,哪敢再炸毛,愣是半句話都沒敢吭出來。
“他你不能帶走!”
只是剛剛那個寸頭卻是攔在了周順的前面。
“關門!”
然后便對剛剛那個開門的男人說道。
那男人連忙將門關上。
寸頭男人對周順道:“他還欠著我們的錢,你要帶他走,先把他欠的錢給還清了?!?/p>
他看出來周順應該是韓志的親戚,或者是什么人。
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把韓志從他們場子里借的錢給還了,才能帶韓志離開。
周順瞥了眼寸頭,“他借了多少?”
寸頭道:“前前后后三百五十萬。”
雷宇在旁邊聽著,就把手機掏出來,準備找雷老虎要錢。
在他心目中,周順還是比較講道理的。
譬如之前,韓志欠他們的錢,周順就用給他爸治療肝硬化,還有那顆羊寶丸給抵清了。
而周順手里大概是拿不出三百五十萬來的。所以與其等周順開口,他還不如自覺點,把這筆錢給填上。
這樣起碼又能給周順留下個好印象。
只沒想,周順卻是突然松開韓志,然后問道:“誰帶你過來玩的?”
“他帶我來的。”
韓志臉都腫了半邊,像是發酵的饅頭,指著桌邊一個穿花襯衣的中年男人,含糊不清道。
周順手腕微抖。
有道微不可查的銀光閃過。
那本坐在座位上滿臉不以為然的花襯衣表情陡然僵硬住,繼而,眼中露出極為驚恐之色來。
誰都看出來他好像在用力掙扎,但他就是動彈不得。
“去查查他”
周順對雷宇說道。
他的確是個講道理的人。
如果是之前,他真會韓志欠人家多少錢,他就老老實實給人家多少錢。
欠債還錢,這在周順的認知里,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但現在他都已經從雷宇嘴里知道韓志是被人帶到這里來“殺豬”的,那這就是騙人了。
他當然不可能再替韓志把這筆錢給出了。
雷宇見著周順出手,不知道心里為什么突然有點振奮,連忙向著花襯衣走去。
只寸頭男人卻又攔在雷宇面前,推開雷宇,惡狠狠道:“你們是來找事的?”
雷宇打架實在是不行,又被酒色掏虛了身子,被推得倒在地上。
“砰!”
周順悍然出手,抬腿便將寸頭男踹翻出去。
隨即又是兩腳如電光火石般,將另外那兩個看場子的人都踢飛出去。
雷宇咧著嘴從地上爬起來,就去搜花襯衣的身。
那個還站在門口的打手瞧著這場面,愣了愣神,沒敢向周順出手,拉開門忙跑了出去。
雷宇作為雷老虎的兒子,自然知道不少出千的手段。在花襯衣的胳膊上搜了搜,沒能夠搜出東西來,又去摳花襯衣的眼睛。
很快,就從里面摳出片隱形眼鏡來。
寸頭男和另外那兩個男人還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賭桌旁的人都起了身。
有兩個家伙臉色微變,但忌憚周順,沒敢出聲。
雷宇把隱形眼鏡放在自己的眼前瞧了瞧,扭頭看向周順,興奮道:“順爺,是透視隱形眼鏡!可以看到別人的牌!”
這下,就連另外幾個賭客也全都變了臉色。
“操!這賭場出千!”
有人臉色猙獰地喊道。
顯然,不可能每個人都是賭場里面的人。這幾個賭客,也都是像韓志這樣的肉豬。
周順走到桌旁,抬手從那花襯衣的胸口處掠過,然后一腳便將花襯衣給踹翻在地上。
花襯衣恢復了行動能力,卻是被踹得不輕,捂著自己的胸口在地上打滾。
額頭上冷汗直冒。
周順冷冷掃了眼還躺在地上的寸頭男,一屁股在賭桌旁坐下。
他真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如果韓志是技不如人、運氣不如人,輸錢,他不會多說什么。
但現在既然是有人出千,而且是把韓志帶到這里來的皮條客出千,那這筆賬,他就得和賭場好好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