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瞪大了眼睛。
嚇的。
一度告訴自己,這是聽錯了。是她剛剛見到了不可理喻的曲老太太,導致她現在聽話都給聽岔了。
蘇母喝了口水壓壓驚。
只不過當她視線移回到蘇嚴禮身上時,后者那股淡然模樣,讓她又忍不住蹙起眉頭。
“你……”
蘇嚴禮一動不動。
蘇母氣不打一處來,當初是誰口口聲聲說不要的?關鍵是一個兒子這么打臉也就算了,問題是現在兩個兒子都是這副德行!
蘇母那個后悔啊,早知道當初和傅家這婚事,按頭也要給安排下去,就不用等到現在再來折騰人。
兩兄弟爭一個女人,這實在是太難看了。如果傳出去,她一張老臉都不知道該往那兒擱。
“全天下難道就沒有女人了?”蘇母好沒氣道,“小也好看是好看,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她更好看的人了。”
男人沒說話。
蘇母道:“我不同意。”
“我跟我哥之間,你不要干涉就成。”蘇嚴禮也不需要得到誰的支持。
蘇母簡直要被他這我行我素的模樣給氣暈,這兩個兒子絕對是她生出來折磨自己的,一個比一個頑固。
……
蘇嚴征依舊愛往傅清也面前湊。
越是不讓他跟,他越是粘的緊。
傅清也直接說:“我們沒機會。”
“當當朋友總成吧?”蘇嚴征哪怕不滿意,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因為那通電話的錯誤不在他身上,她也不好意思太過拒絕他。不過到底還是躲著她的。
傅清也周末空閑愛玩的地點轉移了,從西區轉到了南區。然后撞見了見面次數不多的文晟。
準確點來說,是文晟和姜時。
前者摟著個姑娘,笑得嘻嘻哈哈,他的新婚小妻子一個人坐在后面,有些拘束,一言不發。
傅清也皺了皺眉,而文晟偏頭過來看見她時,目光閃了閃,把摟著的姑娘松開了。
“清也姐。”姜時看見她,率先開口道。
傅清也發現她似乎笑得沒有那么開心了,只是嘴角習慣性牽起,眼睛里沒有半點光亮。
“文晟,你還算不算男人啊,跟陌生女人摟摟抱抱算怎么回事?”
文晟挑眉笑道:“你要是看不慣,那自己來管我啊。”
傅清也眼皮一跳,朝姜時看過去,小姑娘耷拉著眼皮,一言不發,就跟沒聽見似的。只有肩膀微微下垂,能看出來沒有什么情緒。
過了片刻,她站起來,揉了揉眼睛,說:“清也姐姐,我去趟洗手間。”
傅清也可是最見不得漂亮小姑娘受委屈了,等她一走,立刻瞪著文晟:“你現在是有家庭的人,怎么還可以這么亂來呢?”
文晟笑嘻嘻:“什么家庭不家庭的?姜時她在她自己家都不受寵,我們文家起碼各方面都沒有虧待她。她還想怎么樣?”
這跟傅清也想象中的夫妻生活差太多了,也覺得文晟夠渣,警告道:“姜時可比大部分姑娘都好多了,你對不起她,到時候可別后悔。”
“后悔什么?”男人滿不在意,“你看看我當著她的面干什么,她都不敢開口說什么。她能做出什么事?”
文晟頓了頓,聲音突然低沉下去:“而且,我根本就不喜歡她。”
傅清也還不清楚他這個人嗎,任何時候自己爽了那就行了,當初要跟她結婚也就是做給文母看的,估計現在跟姜時也是同一種想法。
唯一不同的是,傅清也能接受,而乖乖的姜時是被迫接受。
人家夫妻之間的事,她也不打算參和太多,傅清也只是過來叮囑兩聲的,說完也就打算走了。但是文晟卻主動喊了她一聲,他似乎有些猶豫,最后只丟出一句:“工作上的事,你小心處理。”
傅清也起先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等到幾天后的項目開始談合作,她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因為最近很多事情都是她親自上手打理的,傅清也這幾天出去接觸了不少合作方,事情分明前面就談得差不多了,可這會兒合作方的態度卻突然變得含糊起來。
傅清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而幾天以后,花滿庭的項目卻被曲如歲給拿了下來。
魏容或許能提供給她資金方面的支持,但在這種項目上,著實也是愛莫能助。
“不過,這件事情顯然是背后有人在幫助。你去談過合作的那幾家,并不是所有都跟曲家關系好。”魏容客觀分析道。
傅清也的第一反應,就是蘇嚴禮。
可她又有幾分遲疑,女人對于男人的態度那可都是敏感的,她雖然不想搭理蘇嚴禮,可是是能感受到他最近對于自己的討好的,最近或許不是他。
傅清也嘆氣,最近的日子真的算是非常不好過了。
本來因為前段時間的動蕩,傅家就已經元氣大傷,很多人都不太敢和傅家合作,生怕出現什么爛尾項目。花滿庭這個項目傅清也壓了很多心思上去,沒想到到頭來依舊一場空。
魏容道:“這種事急不來,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走。”
傅清也點點頭。
大項目不成,小項目自然還得繼續。
她只好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不過運氣不太好,幾乎所有的都被曲家給搶了先。
傅清也心里憋了一口氣,她跟曲如歲算是“死敵”了,她甚至感覺曲如歲這是故意針對自己。現在每個項目都被搶,讓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比不過她,不然也不至于“全軍覆沒”。
相比起她的不順,曲如歲那邊的道路就顯得寬敞平坦許多了。
在某一單生意上,兩個人甚至在合作方的公司打了個照面。
曲如歲帶著笑意問,“傅小姐來談生意?”
“好巧。”她不愿意多說。
曲如歲皮笑肉不笑:“傅小姐就別忙著進去了,這邊的項目我已經談下來了。”
傅清也真是笑都笑不出來,這已經是兩個人對峙著的第五單了,她還是輸。
接二連三的失敗,讓傅清也壓力山大。盡管傅國山沒有說什么,但是從他的唉聲嘆氣里,她也能猜出他也是慌的。
畢竟自己掌權,除了解決上次資金的事,幾乎沒有任何政.績。
傅國山道:“倒也不是你不如她,這次曲家這么順利,蘇家恐怕也出了不少力。”
傅清也遲疑的說:“應該不是他吧。”
傅國山意味深長道:“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你清楚人家是怎么想的?蘇嚴禮這人,對事情拎的那是非常清楚。”
又給她做參考,“蘇家手里不是有個項目?我估摸著是跟往常一樣,同曲家談下來了。不過你可以去試試水,他要是不愿意通融給你,就說明這幾次跟他也脫不了干系。”
傅清也問:“試水有什么用?”
傅國山:“能決定以后還聯不聯系。”
現在蘇嚴禮這種心思下,都不愿意偏袒自家閨女一點。那么說明他這個人是完全不被人情債束縛的,這種人以那種關系相處都沒有必要。
傅國山還是很了解自家女兒的,眼下這種拒絕根本就不算徹底。而假使蘇嚴禮愿意倒戈過來,那這種不徹底的拒絕還能幫傅家支撐一段,從他那里討到些好處。
不管怎么樣,試探清楚來,對傅家還是有意的。
傅國山讓傅清也去試試水,倒也不是利用,只不過是為了利益最大化罷了。畢竟現在整個市場瞬息萬變,誰也料不到之后會怎么樣。
傅清也最近已經沒有了蘇嚴禮的聯系方式,也不打算用私人關系進行交流,談合作,那就得公事公辦。
最后她聯系了蘇晉,后者代為轉告,沒一會兒就給她回消息了:“你來公司談就是了。”
傅清也去的那天,帶上了助理。
蘇氏的人看見她出現,眼底都有幾分驚訝,畢竟之前的關系,以及倆家公司逐漸減少的往來,蘇嚴征今天又不在,按道理來說,她是不應該出現的。
蘇晉淺笑著把她送到辦公室,又打趣道:“現在把手伸到曲如歲嘴里來搶食了?”
“得,搶的過搶不過還不一定呢。”傅清也嘆口氣,“已經被她搶了五次,有心理陰影了,她背后的貴人是誰,總不可能還是蘇嚴禮吧?”
“我哪知道。”蘇晉聳聳肩,他又不是領導層,具體的一些事宜,他幾乎是不清楚,哪怕知道那也不敢亂說。
傅清也的助理是個剛畢業的帥氣小伙,跟著傅清也一起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蘇嚴禮在男助理的身上停留了好幾眼。
助理被看得頭皮發麻。
傅清也護短,說:“你盯著人家看做什么?”
蘇嚴禮收回視線,淡淡:“挺帥。”
傅清也:“……”
“上次那個助理也不錯,你自己挑的?”他說,“那你怪會挑人的。”
可不就是傅清也挑的。
畢竟放在辦公室里的人,出差也得隨時隨刻跟著,不找好看的,那看著多對不起自己的眼睛啊。
助理已經拼了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欲哭無淚。
傅清也隨口說:“你要是喜歡,送你。”
“好啊。”蘇嚴禮并沒有拒絕。
傅清也看看自己助理的模樣,舍不得了,把人往后撥了撥,說:“我是來找你談合作的。”
蘇嚴禮又掃了助理兩眼,才把視線移開:“你把助理換了,想要什么項目我都給你。”
助理心道,我招誰惹誰了。名校畢業,難道配不上這份工作嗎?
傅清也不愿意換人,她的助理懂事聽話,顏值高身材好,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挑出來的人。一筆項目重要歸重要,但是自己的心腹也不是說換就換的。
“那算了。”傅清也站起來,“回見。”
蘇嚴禮道:“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想要哪個項目?”
傅清也說了個名字。
“這個跟曲家談著。”
傅清也又想起好早以前,蘇嚴禮的項目是給了曲如歲沒有給她的。她想了想說,“沒關系,我就是公事公辦來問問。”
正常的商業競爭,截胡的情況不在少數。
“你要是想要,那就給你。”蘇嚴禮掃了她手機一眼,“聯系方式加上成不成?”
“真的給?”
“當然。”男人神色如常,“只要你想要。”
助理看著看著,覺得不太對勁,這蘇總怎么對自家老板有些討好啊,兩個人看著怪像小情侶的。
尤其是在自己老板離開前,男人又貼心的問了一句:“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用了。”
傅清也嘗到了甜頭,也愿意給他個好臉色。
蘇嚴禮還是送她送到了門口,在蘇氏眾人驚訝復雜的目光下,給她來開了車門,又討好的說了句:“微信消息你要是看見了,記得回復兩句好嗎?”
“成。”
……
蘇嚴征剛到公司的時候,就看見蘇嚴禮一臉溫柔的不知道在跟誰說著什么。
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幾天他還聽說了自家弟弟非得跟曲家那位撇清關系的事,他還納悶蘇嚴禮到底是抽哪門子風,這么適合娶回家的女人說不要就不要了。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原來是看上其他人了。
蘇嚴征帶著揶揄的笑容走了過去,那邊女人的車子剛好發動,他還沒走到蘇嚴禮身邊,整個人就僵住了。
車上的女人帶著笑意坐在副駕駛,五官精致,因為那么點笑意,整個人看上去都明媚得不得了,又純又欲的。
……但是誰他媽能來跟他解釋一下,為什么車上的女人會是他家小月牙?
蘇嚴征難以置信的表情落在蘇嚴禮眼里,后者只是很平淡的收回了視線,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
他率先抬腳往辦公室走,蘇嚴征沉著臉不動聲色的走在他身后。等到了辦公室,門甚至還沒來得及關上,蘇嚴征就冷著臉提著蘇嚴禮的衣領:“你什么意思?”
“就你看到的意思。”蘇嚴禮沒什么含義的笑了笑,“想再打一架嗎?”
“蘇嚴禮,你就是這么對你哥哥的?”男人雙眼猩紅,整個人都在發抖,這輩子也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你難道不知道我跟她的事?我告訴你,不準惦記她!”
蘇嚴禮看著自己兄長眼底的怒氣,疏離道:“我的想法,也不是你可以左右的。讓給你,憑什么?”
……
兩兄弟之間,打了這一生第三次架。
這次掛彩,最為嚴重。
也因為這次的事,傅清也跟蘇嚴禮簽合同的事,不得不耽擱下來。
蘇母在家,唉聲嘆氣,她最擔心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
傅清也倒是不關心這個,她就想盡快把合同的事情給搞定,好在曲如歲面前爭一口氣。
這女人間的攀比吶,也是永無止境。
“這項目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定下來。”傅清也嘆口氣。
一旁的魏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魏容?”
男人回神,原本想伸手摸摸她的頭,又發現這姿勢過于曖昧了,便把手給收了回來。
“他答應你了,那就是早晚的事。”
魏容沒待多久,就從傅清也那兒離開了。
他的家中,依然住這個五官陰柔,笑起來卻格外陽光的男人。
“兄弟奪妻,多好的一出戲吶。”
魏容不動聲色的給他倒了杯水,沒有作答。
“你說兄弟反目,是不是更有趣?”男人彎著嘴角,“兄弟間哪來那么多感情,我們家那位兄長以及那個姐姐,都恨不得我死在外頭才好。”
魏容給他到了杯水。
男人道:“我搶了單媛媛,也沒見得曲賀陽有多難過,哪像他相好。”
魏容:“身邊的女人,也不一定就是相好。”
他倒是覺得,曲賀陽對蔣家那位小姐,過于關注了。
男人挑了下嘴角,若有所思。
……
蔣慧凡也是在周末的時候,抽時間一起跟傅清也去聽合作公示。
傅清也拿下項目,蔣慧凡自然是高興的:“我感覺曲如歲這次被你截胡了,估計得氣到七竅生煙吧?”
傅大小姐這還沒來得及回答上呢,就看見曲如歲走了進來,依舊是挑釁又得意的看著她笑。
“傅小姐,來得真早。”
傅清也心情好,回她個早。
等她走遠了,蔣慧凡才諷刺道:“也就是這會兒笑得出來,等到待會兒公示項目結果了,看她還笑不笑得出來。”
她的聲音不小,一旁的男人朝她掃過來兩眼,蔣慧凡側目過去看時,才發現那是曲賀陽,他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冷峻,但是突然間卻對她笑了一下。
也就是這一下,差點沒把蔣慧凡給送走。
這向來一本正經的男人來上這么一出,還是相當的瘆人,何況她剛剛還說了他妹妹。
蔣慧凡收回視線,不敢看他了。
而傅清也看到了蘇嚴禮,他從她進來,就看了她好幾次。
蘇嚴禮這個人的審美還是非常在線的,不論是穿衣風格,還是其他什么,反正外表的打扮看上去,應該找不出比他衣品還好的男人。
關鍵還是身材好。
可惜這個男人讓她吃過虧。
不過哪怕是吃過虧,她也沒有否認過他那張臉。
而蘇嚴征坐在不遠處,情緒似乎不太高。
傅清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了,才偏頭對著她笑了笑。
這位笑了,一旁傅清也沒注意到的蘇嚴禮臉色卻冷了下來。
傅清也坐在位置上等著公示結果,大公司處理這類示意,類似于招標的公示。看上去是對各家都公平,但實際上,還不是由著人走后門。
走了后門的傅清也對著不予評價。
曲如歲就坐在她身邊,神情自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傅清也挺佩服她的自信的。
盡管她自己現在也十分自信。
項目的公示不是由公司自己完成,而是有專門的公示人。
那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性,看上去相當穩重。傅清也看著他把文件從密封的文件袋里面取出來,熟門熟路的拆開,看見結果的時候他幾分了然。
傅清也站了起來,從她這兒去拿標書還需要一會兒呢。她先過去,也好節約點時間。
很快他就宣布結果。
“水門汀的結果公示,項目承辦司是,曲家名下的石惠建材有限公司。”
傅清也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她只感覺曲如歲帶著笑意從她身邊擦肩走了過去,而低頭看了看坐著的蔣慧凡時,后者臉色很是難看。
她幾乎是腦子一暈,跌坐在了位置上。
蔣慧凡彎著腰過來,道:“你還好嗎?”
傅清也勉強笑了笑,裝作不在意的說:“沒事,我就是沒猜到,這個結果居然改了,我還以為已經確定好是我們傅家了呢。”
“職場上就是這樣,很容易發生意外的,清也你別難過。”
傅清也眨眨眼:“沒事,我真不難過。”
甚至曲如歲回來的時候,她還能笑著恭喜她。
“傅小姐,再接再厲。”曲如歲笑道。
傅清也覺得再也沒有比“再接再厲”這四個字還要挑釁的話了。
她大度的坐在位置上等著項目結束,看上去一點異樣都沒有。另外一些抱了希望的小公司都在唉聲嘆氣,而她還在跟曲如歲聊八卦呢。
“走了,結束了。”曲如歲推推她。
傅清也這才從位置上站起來,跟她說說笑笑,只是路過蘇嚴禮時,余光都沒有看他一眼。
而男人此刻的臉色也非常非常難看,整張臉都是黑的。
蔣慧凡也看不上蘇嚴禮這答應得好好的卻變卦,助長了曲如歲的氣焰,也沒有打招呼。
兩個人往外走,蔣慧凡還是不放心的說:“清也,你要是難過,咱們就出去喝個酒,這會兒我知道你肯定不甘心。”
傅清也想了想,說行。
這次挺丟人的,她跟傅國山都是一口篤定說自己把項目拿下來了呢。話說回來,還是傅國山看人比較準。
到了停車場,蔣慧凡取車的時候,傅清也就看見蘇嚴禮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她想當做沒看見他的,但他端端正正停在了她面前。
“抱歉。”他情緒也不太穩定。
傅清也皮笑肉不笑:“生意上嘛,沒什么對不起對得起的,只是我看人不準罷了。被截胡了,我無話可說,畢竟蘇總做人那叫一個不動聲色,我哪兒看得出來您會再次變卦啊。”
蘇嚴禮盯著她看了半天,“我知道你很生氣。”
傅清也不笑了,臉色沉下來,也懶得裝了,不看他。
蘇嚴禮緊緊的盯著她,手也不肯放開她,說:“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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