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在那里犯愁的時候,蕭鵬和陸雅則在王館長的帶領(lǐng)下,在故宮里逛得不亦樂乎,這邊看看,那邊瞧瞧,畢竟故宮很多地區(qū)都是不對外開放的,兩人這算過了癮。
“故宮的藏品里竟然有漫畫?”這下輪到蕭鵬傻眼了。
他竟然看到一幅漫畫,不是江州八怪里金農(nóng)那種略帶漫畫風(fēng)采的人物畫像,而是正經(jīng)八經(jīng)的漫畫。那畫技,嘖嘖,別提了,小學(xué)生水平,畫著一個光頭正在坐在電椅上受刑------這絕對不是什么古董文物,難道古代就有電椅了么?
王館長一看,倒也笑了:“這幅畫是一個富豪朋友捐贈給故宮的藏品,這幅畫的作者是查爾斯-薩爾瓦多。總體來說,這倒也是副有趣的作品。但是你也看到了,他的紀(jì)念價值大于收藏價值,所以就沒有往外展覽。”
蕭鵬聽后一愣:“查爾斯-薩爾瓦多?你說的是英國那個光頭查爾斯-布朗森么?這是他改名后的作品?”說完拿起那副漫畫仔細(xì)觀察起來。
王館長點點頭:“沒錯,正是他,蕭老板你倒是見多識廣,竟然知道他!所以這幅畫雖說幼稚,但是確實有一定的收藏價值,但是擺出去展覽又不適合故宮博物館,所以現(xiàn)在放在這里,有機(jī)會再拿出去展覽。讓人了解一下這個人物。”
蕭鵬擺擺手:“什么見多識廣啊,前陣子沒事干,在家里拼命地看書,所以也就知道了這個奇葩中的奇葩。”
陸雅聽了一頭霧水:“你們說的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蕭鵬笑了:“那是一個已經(jīng)超越了人類的存在,那是一個奇葩!作死的天才,嗯,和星條國的邁克菲有一拼。”
陸雅更好奇了:“那到底是個什么人啊?你說話別掐頭去尾的,你倒是好好跟我講講唄。”
蕭鵬解釋道:“這個查爾斯其實就是一個囚犯,不過他沒有殺過人,沒有戀-童癖,不是強(qiáng)x犯,也不是什么恐怖分子之類的,但是他卻比那些罪大惡極的人在監(jiān)獄呆的時間更長,他被英國警方列入最危險的犯罪分子,監(jiān)獄把他定為a級囚犯。從1974年第一次犯罪被捕以來到今天,呆遍了英國120座監(jiān)獄,而且?guī)缀醵际菃稳死畏浚F(xiàn)在還關(guān)在里面度假呢。”
“他到底干了什么被抓進(jìn)去的?”陸雅聽了蕭鵬的介紹,滿是不解------既沒有犯重罪怎么會被關(guān)了那么久?還設(shè)為這么危險的罪犯?
蕭鵬語氣輕松道:“說簡單點,鷹國官二代玩刺激,去搶了26英鎊。然后就在監(jiān)獄呆了幾十年。”
陸雅驚訝問道:“搶劫26英鎊能被關(guān)到今天?你還說他是官二代?”
蕭鵬點頭:“恩,他父親是當(dāng)?shù)乇J攸h黨魁,他叔叔在當(dāng)?shù)禺?dāng)了二十多年市長,可以說他們家就是當(dāng)?shù)氐拿T望族,22歲時候,查爾斯一時興起,跑到埃爾斯米爾港郊區(qū)搶劫了一家郵局,雖說只搶到26.18英鎊,卻因此被判刑七年。當(dāng)時他母親對他說,最多四年他就能放出來,結(jié)果沒想到這查爾斯天生有顆鬧妖的心,這進(jìn)去之后,幾乎就沒有再出來了。”
“為什么啊?”陸雅聽了也好奇起來。
“原因么,簡單來說,那就是查爾斯在監(jiān)獄里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揍人的機(jī)會!理由也是五花八門。比如說:‘他踩到我的腳,所以必須跪下來叫我將軍,但是他沒有,所以我要揍他!’;再比如‘他呼氣噴到我臉上,我不爽,所以我要揍他’等等等等。于是就各種加刑,反正他打人的理由各種奇葩,甚至連他喜歡的阿森納足總杯奪冠,他都要抓個獄警過來揍一頓以示慶祝,一個月不到,查爾斯就先后在兩所不同的監(jiān)獄里毆打了兩名獄友一名獄警,這也注定了他這輩子只能住在單人監(jiān)獄里。原本七年的刑期,也讓他自己作死變成了十四年。直到1987年,他才得以出獄。”蕭鵬跟陸雅介紹道、
陸雅聽后不屑說道:“這不就是一個暴力狂么?那不還是放出來了?有種他繼續(xù)作死!”
蕭鵬無奈的看了一眼陸雅:“我剛才說他現(xiàn)在還在里面,你沒聽到么?他出獄后兩個月就又進(jìn)去了,這次進(jìn)去的原因更可笑,持槍劫持了一名路人,讓他開車把自己送到附近一個城市去。于是他就又回到了監(jiān)獄。然后,他就再沒有出來過。”
“那跟這幅畫有什么聯(lián)系呢?”陸雅問道。
蕭鵬答到:“這個查爾斯一直被關(guān)在單人牢房不是,除了健身之外無所事事。所以也有點無聊,于是就給自己找點事來做,比如說出書,那本書叫什么來著?哦,《孤獨的健身》,聲稱想要健身完全不需要任何工具,在單人牢房里就可以完成,當(dāng)然,他說這話也有資本,他身高一米八,酷愛健身,能徒手掰彎鐵欄桿,一只手就能舉起一整座飯桌,蟬聯(lián)監(jiān)獄里各種俯臥撐、掰手腕冠軍。不過由于長期單人牢房,查爾斯精神出現(xiàn)了問題,容易焦躁不安,一旦情緒激動,他就無法做出理性的思考。直到1999年時,看守他的獄警給了他幾只鉛筆和白紙,這一切才有了變化。”
陸雅好奇問道:“就這么簡單的東西,他能有什么變化?”
“查爾斯開始以自己作為男主角開始創(chuàng)造漫畫,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各種自我調(diào)侃,各種自己受刑時的樣子。就像這幅畫這樣。”蕭鵬指著那副漫畫對陸雅說道。
“這是這畫技也不怎么樣么。”陸雅吐槽道。“人物倒畫的挺萌,可是這內(nèi)容也有點太陰暗了吧。”
蕭鵬笑道:“就因為他的漫畫很文藝,但是他本人由異常暴力,這種反差萌讓他的作品充滿了內(nèi)在的張力,所以他的作品還是很受歡迎的。最為關(guān)鍵的是,他拍賣自己漫畫賺的錢,竟然全部是用來救助患病兒童,作為醫(yī)療基金,這你敢信嗎?人家白血病,他賣畫捐錢,人家腿斷了,他賣畫捐錢,赫然是一個慈善家。在英國報紙上,時不時就出現(xiàn)‘英國最危險的罪犯幫助年輕媽媽抵抗病痛’‘史上最暴力的犯人幫助小女孩抵抗罕見癌癥’之類的報道。你敢相信這些事情會發(fā)生在他身上?”
陸雅聽了搖搖頭,這也太傳奇了吧?這人還真如蕭鵬所說,是一個奇葩中的奇葩。
蕭鵬笑著說道:“這還不算最奇葩的呢。后來英國民眾開始聯(lián)名號召釋放查爾斯------畢竟查爾斯現(xiàn)在全心全意做好事不是?結(jié)果他倒好,直接拒絕了大家的好意,說什么查爾斯-布朗森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活著的是為藝術(shù)而生的查爾斯-薩爾瓦多。這幅畫應(yīng)該就是他這兩年改名之后的作品。就到今天,他還被關(guān)在英國等級最高的綽號‘怪物公園’的監(jiān)獄里,仍然在作畫,在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們。說實話,我倒很想見見他。王館長,這幅畫可以轉(zhuǎn)讓給我么?”
王館長聽了一臉難色:“蕭老板,你就別難為我了,這個真的不行,畢竟這是人家捐贈的。不是我們故宮自己的藏品------再說了,就算是故宮的藏品,我也不敢把它拿出去送人不是?”
蕭鵬撇撇嘴:“切,我就知道你們這里是屬貔貅的,只進(jìn)不出!”
“誰說的?‘大圣遺音’當(dāng)時不就借給你了么?”王館長反駁道。
蕭鵬聽了不屑道:“一天三遍電話,天天問我‘大圣遺音’保存的好不好。我特么的煩都煩死了,還敢借你們的琴?我要是一天打三遍電話問問我的那些藏品,我看你還敢接我電話?早特么的把我電話拉入黑名單了。。。。。。”
王館長訕笑道:“哪能呢,蕭老板,你一天給我打十個電話我也高興。關(guān)鍵那‘大圣遺音’不是屬于私人的物品而是國家的。所以我也就是擔(dān)心一下,如果出了問題我真的不好跟全國人民交代不是?如果那是我的琴,我送給蕭老板都可以!”
“嘿,這大帽子扣得,感情如果我弄壞了那琴還成了全國人民的罪人了。你這話說的也大,反正不是你的琴,你怎么說都行了。陸雅,你干什么呢不說話?”
陸雅剛才一直在思考,這時候卻問了蕭鵬一個問題:“蕭鵬,你說這個查爾斯算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蕭鵬聳聳肩膀:“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叫做做錯事的好人。沒有什么能輕易定義你的生活,即使是善惡。就像于歡殺死侮辱自己母親的人,他錯了么?”
陸雅思考一下,突然笑了起來:“我覺得這個查爾斯的故事可以拍成電影了。”
“哦,已經(jīng)拍了,叫《布朗森》,湯姆哈迪主演。不過說實話,我覺得還是把約翰-邁克菲的故事拍成電影更有收視率,同樣是作死,查爾斯住在監(jiān)獄了,看看邁克菲呢?嘖嘖,照舊是超級富豪,這特么的才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