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板,你給我介紹下你說的那些船都是什么情況吧?”王館長一臉激動之色。
蕭鵬嘆口氣:“這還有什么好介紹的?都是古時候的商船,那個年代的我不知道,但是但是確實保證‘有料’,都被我考證過,最起碼瓷器是真不缺,那個這些船的沉海深度不一樣,最淺的大約三十多米,最深的大約不到二百米,不過這幾艘船有共同點,那就是保存還算完好,據我觀察,這些船都是掩埋在淤泥之下,形成了厭氧環境,避免了木質船身氧化破壞,所以,你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到底要‘整體打撈并保存’呢?還是‘原地打撈保存’。”
“這兩者哪里不一樣?”王館長對文物內行,對海底打撈就不懂了。
蕭鵬答到:“所謂整體打撈并保存呢,就像當年打撈‘南海一號’那樣,制造一個特制的沉箱,用于將船體整體打撈出水,連著沉船、文物與其周圍海水、泥沙按照原狀一次性吊浮起運。這樣的好處是對船體整體保護更好,減少文物遺失。缺點么,自然是花錢多了。最簡單,滿載后的沉箱重達三千噸以上,要用多少打撈助浮氣囊?而且打撈船要用錢,沉箱需要用錢、水下設施、船舶、人工都是錢,算下來的話,打撈那么一艘船,起碼要七千萬到一億打撈費用吧。那七八艘加起來至少需要五億六億的才能玩得轉。”
王館長聽了一驚:“那么多?那‘原地打撈保存’呢?”
蕭鵬笑道:“那就簡單多了,下水只撈東西不要船,好處是價格便宜,但是容易遺漏文物。畢竟海底工作,誰也做不了那么仔細。這樣打撈一艘船,幾百萬就可以搞定。具體采用那種方法需要你們自己去協商了。反正我可以保證你們絕不會空手而回,不過只有一點需要注意。”
王館長急忙問道:“蕭老板你請講。”
蕭鵬道:“這些沉船的分布沿著古代海上絲綢之路,位置大多靠近西沙和南沙那幾個被別國控制的島嶼,怎么處理這個問題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孫老一聽,反倒臉上掛著喜悅之色:“啊哈!我說你小子怎么那么好心,把沉船地點貢獻出來,原來是因為這點啊?你是怕打撈上東西來被別的國家搶走,所以才借助國家的力量來打撈這批船唄?嘿嘿,你小子這樣還有底氣要三成半?兩成!不能再多了!”孫老說完,樂呵呵的看著蕭鵬。
哪知道蕭鵬看著孫老,眼神中卻帶著一絲憐憫之色,啥意思?
“你小子怎么這么看我?”連孫老也不解起來。
蕭鵬嘆了口氣:“孫爺爺,都說歲數大了的人更像孩子了,這個我理解。可是你這也有點太像孩子了吧?難道讓我吃癟你就開心了?”
孫老聽后卻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看到你吃癟我就開心,不過這事還真不是讓你吃癟這么簡單,十五個百分點啊!那是多少錢?少給你一些,國家就多收入一些!”
蕭鵬搖了搖頭:“孫老,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孫老一臉玩味的看著蕭鵬。蕭鵬苦笑著搖了搖頭:“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大金魚的弄出來,我弄不出那幾艘沉船?我不去打撈它們,不是因為我打撈不出來,而是因為東西太多了,運回來麻煩,所有人都知道我這個人懶怕麻煩。不過既然你們這么不舍得花錢,那行,我自己打撈去把。”
聽了蕭鵬的話,最先傻眼的不是孫老,而是王館長。他倒不知道什么大金魚是怎么回事,但是可知道蕭鵬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我不跟你們玩了,我自己玩去。
王館長急忙滿臉焦急求助之色看著孫老。
孫老一聽,也有點著急:“你小子賺那么多錢干什么?如果那些沉船真的如你所說有那么多財富,你知道那是多少錢么?”
蕭鵬皺起眉頭:“我憑我自己本事掙錢哪里錯了?你說我錢多,我錢真多么?馬富豪兩千多億,我連他零頭都不夠!可你怎么就盯上我了?我是少納稅了還是少捐錢了?我是違法了還是亂紀了?孫爺爺,你知道我這人年輕氣盛脾氣急,最受不得別人擠兌,你們非要覺得我年輕好欺負?那行,我回我的千里巖,瑪德我原來看不上海底那些盤子碗的,現在想想,我島上那么多人,食堂里面用那些玩意倒也能省下不少買碗買盤子的錢!你們不是嫌花錢多么?沒關系,趕明我就回去自己撈,放心,我會依法納稅的。”
孫老愣在原地:“你小子真的屬狗臉的?怎么說翻臉就翻臉啊?你還依法納稅,真照你的說法,把那些瓷器放你們食堂里當碗盤,還交什么稅?”
蕭鵬道:“漁業公司的印花稅么。行了,你們慢慢玩,我走了。明天還要去撈船。”
陸雅急忙拉住蕭鵬,她可不想看到事情鬧得這么僵:“蕭鵬,你這到底怎么了?難道看不出孫爺爺這是跟開玩笑么?”王館長聽了,也在一旁點頭,還直對孫老擠眉弄眼。孫老也氣,蕭鵬膽也太肥了!就敢這么給自己甩臉子?是不是太縱容他了?
孫老想到這,干脆一歪頭不看蕭鵬,蕭鵬微微一笑:“陸雅,我真的看不出孫老這是開玩笑,我做人有個座右銘‘愚我一次,其錯在你;愚我兩次,其錯在我’,不管什么事,一次可以允許,兩次么?呵呵,孫老已經提了兩次這錢的事情,這是開玩笑?我蕭鵬雖說有點錢,但是也不是土豪,不用分田地。不是我的,我分文不取,是我的,一分不讓!如果要讓,也是我自己說了算!”
孫老干咳兩聲:“我說你小子這狗脾氣什么時候能改改?”
蕭鵬搖搖頭:“孫老,你覺得這是我的脾氣問題么?如果這事發生在你身上你會怎樣?”
孫老狡獪一笑:“如果是我,我肯定是一心為國了。”
蕭鵬嗯了一聲:“所以我不是你,行了,孫老,我走了。你們慢慢玩著。”說完蕭鵬背著手二話不說,溜溜達達的往外走去。
王館長趕緊跑了出來:“蕭老板,別著急么。咱可以再談談!”
“還談什么?”蕭鵬心情明顯不是很爽,事實上,蕭鵬對物質并沒有太高需求,錢夠用就行,奢求的越多,人越容易迷失自己,而且,蕭鵬也根本不差錢,現在的錢夠他活幾輩子了。
更何況,美女、房子、車子這些東西,除了那些真正骨子里熱愛這些東西的人,其他大部分人只是通過這些東西當做證明自己存在價值的東西。
那些真正站在最頂級層面的大富豪們,他們雖然也追求這些東西,但是從不刻意追求,大多數還是怎么舒服怎么來,蕭鵬雖說錢趕不上他們,但是覺得自己的思想境界基本上已經到達了這些頂級富豪的境界。
但是!這絕不代表蕭鵬就要每次做活雷鋒!
如果這是蕭鵬的主動意愿,蕭鵬不拿錢都行,這次拿出來這些寶藏不就是讓國家占便宜么?這都要宰自己?這不有點過分了?
王館長眼珠一轉:“蕭老板,你今天是來逛故宮的不是么?后面那里有一些剛整理出來的清朝文物,蕭老板,你看你也整天和古物打交道,學習一下知識也好么。”
聽到王館長這么說,蕭鵬倒停下了腳步:“那個。孫老不會再跟著吧?”
“肯定不會了。”陸雅走了出來:“你都把孫爺爺氣的跺腳了。”
蕭鵬聳聳肩:“明明是他欺負我,什么叫我把他氣得跺腳?王館長,那就麻煩你帶路看看了。”
王館長帶著蕭鵬走進一個房間,首先映入蕭鵬眼前的,就是一副字畫,密封在玻璃柜里,那字寫的倒不錯,可是這內容么。。。。。。好吧,那是一首七律詩,是這么寫的:識路牛羊不用牽,下來群飲碧溪泉,兒童騎馬尋亡牯,只在東溝西谷邊。
蕭鵬由衷的想罵一句mmp,這尼瑪算什么玩意?小學生的詩?還有比這更爛的么?
不過現實馬上又抽了蕭鵬一個巴掌,旁邊那首詩更絕:小兒五歲會騎駝,乳餅為糧樂則那,忽落輕莎翻得意,揶揄學父舞天魔。
‘樂則那’是什么鬼?就算‘那’字這里念‘ne’,那也是純粹為了押韻的存在,這尼瑪還掛在這里?不嫌丟人的?
事實證明,還真不嫌丟人,整個房間里擺滿的都是詩,還都是這種讓人無語的爛詩。
蕭鵬滿臉埋怨之色看著王館長:“王館長,我這人沒什么文化,可是我也知道,這樣的詩句放在古代,學幾年私塾做出來的也比他好,你們這里還擺了這么一房間,這不嫌丟故宮的臉?”
王館長笑了:“正是因為怕丟臉,所以才沒擺出去么。不過有一點你倒說錯了,這些還真是好東西。能在這個房間里擺著的,都是乾隆親筆所書的詩句。”
“你是說?這些都是乾隆做的詩?”蕭鵬覺得有點毀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