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神廟給予了黛維經(jīng)濟上的補助,但見不到女兒的痛苦不是一點經(jīng)濟補助能彌補的,張興超看在眼里很同情,因為他在國內也有個女兒,飽受思念之苦,他完全能理解黛維想念女兒的心情。
想起這幾年在尼泊爾多虧了黛維的無私幫助,自己才能這么快站穩(wěn)腳跟,張興超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于是他每年都會想辦法讓母女倆接觸,緩解黛維的思女之苦,頭幾年還無法視頻實時通話,他只能通過帶禮物和錄音的方式讓母女接觸,現(xiàn)在可以視頻實時通話了,讓他省事不少。
我突然對張興超這個奸商肅然起敬,沒想到他還有這種重情的一面。
活生生把人家母女拆散不,還不讓母女見面,這是什么宗教傳統(tǒng),實在有違人倫,但這話我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卻不敢出來,人家有人家的傳統(tǒng),我們這些外國人不好非議。
我好奇道:“蒂娜的普通話的不錯,是你教的嗎?”
張興超:“我只能算是啟蒙老師吧,是蒂娜自己對中國文化感興趣主動學習的,她尤其喜歡《西游記》里的故事,很喜歡豬八戒這個人物,還等過幾年退休后就去中國留學呢,她今年十歲了,估計再過四五年就來月事了,那個時候就要退休了。”
我苦笑道:“一般外國人都喜歡孫猴子,蒂娜怎么喜歡豬八戒這個人物。”
張興超:“蒂娜豬八戒勇于追求嫦娥,不惜被貶投豬胎都沒怨言,雖然好吃懶做,但心地善良,是個很真實的人物。”
我感慨道:“沒想到才十歲就對人物有這么深刻的理解,蒂娜的心思很成熟啊。”
張興超嘆道:“三歲就失去了人身自由,呆在這如同牢房一樣的神廟里,心態(tài)不成熟也得成熟啊,待會等她們母女視頻完你就事吧。”
我客氣的向張興超鞠躬:“張老板,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幫忙,我恐怕無法見到蒂娜了。”
張興超哼道:“現(xiàn)在知道道謝了?剛才干嘛去了,還一直懷疑我有企圖。”
我尷尬道:“誰叫你先前做的事容易讓人誤解啊。”
張興超:“一碼歸一碼,我這人還是是非分明的。”
這時候蒂娜通完視頻了,只見她淚流滿面,突然雙腳離地站了下來,這一舉動把張興超給嚇壞了:“蒂娜,你干什么,要是被僧人們看到你女神的封號就會被取消了啊!”
蒂娜哽咽道:“我就是要讓人看到,我不要做女神了,我只想做個普通女孩,跟其他孩子一樣交朋友,到處去玩,我不想被關在這里,我想去見黛維媽媽。”
張興超連忙安慰道:“蒂娜你乖了,不要任性好嘛,你現(xiàn)在做女神受到全國人民的敬仰,連國王都要給你面子,神廟把所有資源都供給了你,你在神廟里可以學英文、學漢語,衣食無憂,而且你的黛維媽媽也能母憑女貴得到經(jīng)濟補助,一旦你的女神封號被取消,你會失去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資源,連你的黛維媽媽也會失去補助,你忍心看著黛維媽媽沒錢治療而失去生命嗎?”
蒂娜抹著淚:“不忍心。”
張興超:“那不就結了,你聽話,這幾年好好當庫瑪麗女神,爭取利用神廟的資源多學點東西,等將來你退休了要去中國留學,張叔叔一定幫你實現(xiàn)愿望,張叔叔在國內的人脈可是很強的。”
蒂娜這才點點頭,坐回了神轎上。
等蒂娜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后張興超才把我叫了過去,我將芭比娃娃禮盒送到臨娜的手上,蒂娜頓時破涕為笑,愛不釋手,高欣:“張叔叔的朋友,你怎么知道蒂娜喜歡芭比娃娃啊?”
我撓頭:“這個......。”
張興超接話:“他知道個屁,你張叔叔知道你喜歡芭比娃娃,所以當禮物帶來送給你的。”
我白了張興超一眼,不爽道:“我張老板,你可真會借花獻佛啊,又賺了我的錢又讓蒂娜高興了,敢情你早就盯上我了是吧?”
張興超不以為然,笑呵呵道:“你怎么都行,時間不多了,等下僧侶們就會過來送午餐了,你有事趕緊啊,要是被發(fā)現(xiàn)我們就麻煩了,事情傳出去我在加德滿都就臭大街了,搞不好還會被驅逐出境。”
我只好:“蒂娜,你聽得懂漢語就最好了,時間緊迫,我沒法細了,具體怎么回事我已經(jīng)寫了封信放在芭比娃娃的包裝盒內,你到時候拿出來看看就明白了。”
蒂娜點點頭,趕忙去翻找包裝盒內的信,將信拿出來后她沒有馬上就看,而是先夾在書里,:“我下午再看,我的護衛(wèi)僧人們很快就來了,你和張叔叔還是先走吧,免得惹麻煩。”
張興超:“蒂娜,那我們就先走了。”
蒂娜依依不舍道:“張叔叔,麻煩你幫我給黛維媽媽帶好,祝她早日康復。”
張興超面色凝重的點了下頭,我們從廂房里出來后剛轉入拐角處就聽到僧人們進入了廂房,我和張興超同時松了口氣。
從神廟里出來后張興超:“你的事情也辦完了,你現(xiàn)在要去哪?”
我:“回酒店等蒂娜的消息,你呢?”
張興超:“我要去趟醫(yī)院探望黛維,她快不行了,不出意外這兩就要走了,蒂娜沒法出神廟沒法操辦后事,即便出來了她也太了,什么都不懂,也只能是我代為操辦后事了。”
我想了想:“反正我現(xiàn)在也沒事干了,還是跟你一起去探望下黛維吧,其實我是個阿贊師傅,興許能在后事上幫點忙,對黛維進行超度,也算是報答蒂娜幫我的忙吧。”
張興超打量了我一眼,吃驚道:“你是阿贊法師?”
我掀起袖子露出紋身,哼道:“怎么,不像嗎?”
張興超鄙夷道:“還真沒看出來。”
我們來到了醫(yī)院病房,當我看到黛維的時候頓時皺起了眉頭,黛維不是生病這么簡單,因為我在她身上感覺到了很強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