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只有倪鑫在本地,我們決定先跟他接觸。
在刑警隊呆了一夜,第二一早,秦隊讓科技隊的同僚在我身上安裝了隱蔽攝像頭后,我們就出發去找倪鑫了,我在單位里見到倪鑫,秦隊跟他的隊員在單位樓下的車里,通過我身上的攝像頭監控著,并且通過通訊器跟我保持聯系。
倪鑫坐在獨立的辦公室里工作,現今四十多歲的他看上去很憔悴,臉色蠟黃,頭發花白,哪還有劉金愛的成熟魅力,分明已經是個半老的中年人了,也許當年的事給了他沉重的心理負擔,人一旦背負著壓力生活,會老的很快。
倪鑫抬頭問道:“請問你是?”
我感覺以倪鑫現在的狀態根本不需要在彎彎繞了,只要稍微施加下壓力,他應該就會崩潰了,我心生一計,:“倪老師,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卻認識你,我是當年育才職業技術學院的一名學生。”
倪鑫聽到這個學校名頓時一愣。
我繼續:“十年前的國慶假期,因為車票緊張的緣故我沒有回老家過節,逗留在了本地,學校關了我沒地方去,加上身上又沒有錢,但我總要有地方睡覺吧,于是我翻進校園偷摸呆在宿舍里?!?br/>
倪鑫聽到我當年逗留在校園內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手上賭茶杯都在顫抖。
我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繼續:“對了倪老師,你知道劉金愛同學嗎?”
當我提到劉金愛的時候,巨大的心理壓力讓倪鑫渾身發抖,端不住茶杯,“哐當”摔到霖上。
我故作吃驚:“倪老師,你怎么了?”
倪鑫哆嗦道:“同學,你到底是誰,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揚起壞笑:“哦,沒什么事,只是最近手頭有點緊,知道老師在這里上班管財務,想找老師借點錢花花?!?br/>
塞在耳朵里的通訊器傳出了秦隊嚴厲的聲音:“羅輝,話注意分寸,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這是要挾勒索!”
我懶得搭理秦隊,如果不用這種辦法倪鑫又怎么可能交待?再了,要是心里沒鬼他不至于這么害怕。
我摘掉了耳機,:“倪老師,你借不借?。俊?br/>
倪鑫尷尬陪笑道:“同學,你好莫名其妙,我都不記得有你這么個學生,根本就不認識你,怎么借你錢啊?”
我變了態度,表情凝重了起來:“那如果我當年你在操場上做的事我都在宿舍樓里看到了,這個借錢理由夠不夠?”
倪鑫倒吸了口涼氣,整個人頓時蔫了,靠在椅子上不住的喘氣,呼吸紊亂,他哆嗦道:“我不懂你在什么?”
我心都這時候了還要死撐,看樣子非要徹底擊潰他的心理防線了,我站了起來,猛地拍了桌子,厲聲道:“倪老師,你懂我在什么何必明知故問?劉金愛為什么會失蹤,難道要我細嗎?!”
倪鑫徹底崩潰了,露出哭態,抽泣道:“不想的,我也不想這樣的,是她苦苦糾纏我,我才出此下策,但我真的沒有殺他,是我前妻,這一切都是我的前妻干的,是她沖動把人給殺了,我只是協助她把尸體弄到操場的坑里啊,我是被動的,這些年我一直活在夢魘之中,每都做惡夢......?!?br/>
倪鑫的話沒完秦隊就帶著人沖進來了,倪鑫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就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銬,此時的他反倒平靜了下來,了句:“忘不了,躲不掉,該來的始終要來?!?br/>
倪鑫被帶回了刑警隊,經過幾個時的審訊,他把什么都交待了,我和秦隊通過審訊室的監控知道了一切,秦隊吃驚不已的看著我,因為倪鑫交待的案情跟我的絲毫不差,沒有半點出入。
倪鑫還交待,自從發生這件事后他跟妻子徐美芳的關系一落千丈,他甚至有點害怕妻子了,覺得妻子是個狠角色,想要離婚,但兩饒命運被劉金愛的事聯系到了一起,離婚很困難,徐美芳當時也很反對。
不過最終他們還是協議離婚了,徐美芳覺得這么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夫妻雙方的感情已經名存實亡了,但她覺得自己幫倪鑫付出了這么多,甚至替他殺了人,需要得到回報,倪鑫最后把房產以及所有存款都給了徐美芳,凈身出戶,雙方還約定把這件事永遠藏在心里帶進棺材,這婚才算離了。
離婚后倪鑫通過努力調離了職業技術學院,跟徐美芳也斷了聯系,只是聽徐美芳協同父母一起遷離了本地,去向不明直至今。
事情總算真相大白了,秦隊馬上向上級匯報結果,發出了通緝令,全力緝拿徐美芳歸案!
倪鑫戴著手銬腳鐐從審訊室出來,被帶往臨時羈押室,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公正審判,在他經過解剖室的時候我找秦隊商量了下,讓倪鑫進解剖室看下劉金愛的尸骸,秦隊猶豫了下答應了。
解剖室里,倪鑫看著劉金愛的尸骸泣不成聲,我將手按在尸骸的頭骨上默念了經咒,然后問倪鑫到底有沒有愛過劉金愛,倪鑫收了聲,茫然的看向角落,苦笑道:“沒有,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是她自己送上門的,我是一個男人,有這么好的事當然不拒絕了,我只是哄她成為自己的玩具,玩膩了就拋開了,我只是純粹的內疚害死了人?!?br/>
符螺示警,我的耳朵耳鳴,劉金愛痛苦的悲鳴傳進我的耳朵,我真是替劉金愛惋惜,好好的花季女孩為了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人殞命,實在不值得。
倪鑫惱怒道:“該交待的我都交待了,你們還帶我看尸骨干什么,快抓我去坐牢,快判我死刑??!”
秦隊呵斥倪鑫不要藐視法紀。
我示意秦隊在給我點時間,我要超度劉金愛,秦隊不置可否,只是押著倪鑫出了解剖室,把解剖室單獨留給了我,這算是答應我了。
我準備超度劉金愛了,劉金愛在聽到倪鑫的話后絕望不已,徹底清醒,反倒平和了,在我的經咒超度下她的怨念也漸漸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