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唯唯諾諾道:“黃毛哥,我不知道啊,是前臺放人進來的?!?br/>
黃毛正要發火鮑老板笑瞇瞇的擺擺手:“順算了不關他的事,我確實沒下令清場,我還以為這個點沒人泡澡呢,咱們打開門做生意,顧客是上帝,不用清場了?!?br/>
黃毛這才瞪了服務員一眼,把他支開了。
三人朝著熱水池過來了,我們立即裝出享受的樣子靠在池邊,用毛巾蓋住了臉。
我聽到了三人在池子的另一頭下水的動靜,鮑老板主動跟阿贊泰攀談了起來,而且的是泰語,這讓我很意外,看樣子這個鮑老板還是武漢大老板刻意選出來的,我也明白鮑老板為什么不避諱我們的存在了,他肯定覺得我們不懂泰語,但他要失算了,我和吳添都聽得懂泰語!
鮑老板用泰語問:“阿贊泰,周三陽平鎮那場法會準備的怎么樣了,有些村民都跟了好幾場法會了,老是那兩套手法很容易審美疲勞,再看得多了也會被看出破綻,是不是該加入點新東西了?”
阿贊泰似乎很不高興,發出低沉的聲音:“鮑老板,你要什么新東西?”
鮑老板笑呵呵的:“像什么魯士灌頂、法力刺符......。”
阿贊泰打斷道:“你們中國人真麻煩,一會要在大城市里辦法會,一會又要換到農村辦,現在你又要搞新東西,新東西是要承擔風險的,老實中國人也不傻,上次在武漢搞出人命,我都被你們的警察盯上了,要不是崔老板及時擺平,我連泰國都回不去。”
鮑老板笑道:“后來你不也好好的回了泰國嘛,你要相信我們的實力,崔老板的地網可是很強大的,不要害怕?!?br/>
阿贊泰:“這次崔老板大城市不好賺錢了,還農民的文化程度不高,更好欺騙,慫恿我在來一次,我是看在跟他合作多年的份上才決定再冒一次險的,不過我看情況不見得像他的那樣,就像昨的法會上就有人指出我的手法像泰國法術了,這明他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泰國的佛牌、陰神、刺符在中國的知名度越來越高,中國農村也有人認識,一旦我的身份被戳破,咱們都要完蛋,你們打著我的旗號搞出來的神教就是個禍根,我很不贊同你們這么搞,我知道中國政府對這方面打擊的很重,你最好不要亂來,老老實實把剩下的兩場法會辦完,把錢賺了就行,不要搞那么多花樣惹來亂子。”
鮑老板不以為然道:“泰師傅,用我們中國饒話你這叫杞人憂了,我們敢這么搞肯定是有強硬實力的,你還是不要太過擔心,我們一定會讓你全身而退,現在我的人已經深入陽平鎮各大村落進行鼓動了,剩下的兩場法會肯定會人山人海,哈哈,到時候在給你起座廟,塑金身,那賺得錢就......。”
我掀開毛巾的一角,只見阿贊泰神情十分嚴峻,打斷道:“免了,最好不要,我不圖這些,只想賺錢,我可不想在中國客死,雖然我不是個真正的阿贊,但我們泰國人對宗教還是尊重的,不像你們中國人為了賺錢居然可以不擇手段打著神的旗號,罪過。”
阿贊泰完就起身爬出了池子,徑直走向了汗蒸玻璃房。
黃毛想站起跟過去,但卻被鮑老板阻止了,鮑老板鄙夷的白了阿贊泰一眼。
黃毛疑惑的問:“鮑老板,你們兩個什么了,怎么神法師不高興了?”
鮑老板并不搭理黃毛,自言自語道:“真是個鄉巴佬,有錢都不會賺,我就提了個建議還拽上了,什么東西,難聽點他就是一個外聘打工的,老板可是我和崔老板,只要他在中國就得聽我們的!”
黃毛好奇道:“鮑老板,你的意思是這神法師......?!?br/>
鮑老板回過神笑呵呵道:“哦沒什么,他還是有真本事的,放心,給你做的那場成愿法事有效果的?!?br/>
黃毛撓撓頭,咧開嘴傻笑了起來。
我在心里訕笑了下,黃毛明知道這所謂的神法師是個冒牌貨卻還相信這一套,這智商真是堪憂。
話間兩人也起身去了汗蒸玻璃房,三人在汗蒸玻璃房里呆了一會后才一起離開了。
直到此時我們才摘下毛巾,劉胖子發狠將毛巾甩在了水里,不住的喘氣,有些不甘心。
我理解他心態,害死他老娘的兇手就在眼前卻什么也做不了,擱誰頭上都不痛快了,他能在我們的勸下保持冷靜克制,已經很難得了,這明劉胖子對我很信任。
“羅老板,剛才他們用泰語什么了?”劉胖子氣呼呼道。
我把兩人剛才的對話翻譯了一遍,劉胖子聽完后一下僵住了,嘀咕道:“姓崔的武漢老板?”
“怎么你認識?”吳添好奇道。
劉胖子搖搖頭:“不確定是不是崔侉子。”
我問:“崔侉子是誰?”
劉胖子眉頭不展道:“曾經是武漢三鎮的一霸,常年混跡在武昌,勢力范圍很廣,真名叫崔金耀,當年靠著一雙拳頭打出了老大的位子,因為打架心狠手辣,很喜歡下人侉子(打斷人家腿)而得了崔侉子的綽號,讓人聞風喪膽,手下聚集了一幫馬仔,什么壞事都干,不過后來在警方的打黑中勢力逐漸被瓦解,從此一蹶不振,是個日暮西山的老大了,現如今他也有五六十歲的年紀了,道上早沒他的消息了,不會是這老家伙在背后搞鬼吧?”
吳添:“敢情只是個過氣的老大?!?br/>
劉胖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快速爬出了池子,我和吳添跟著爬出,我們來到更衣室,吳添去門口守著盯梢,劉胖子從柜子里拿出手機給武漢那邊的朋友打電話,讓他們馬上進行調查。
等了十來分鐘后很快就傳來了消息,當年的崔侉子并沒有參與這件事,他都已經過著悠閑的退休生活了,真正在背后搞出這些事的是他的兒子崔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