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師:“昨晚麗都出事后姓馬的就被控制帶到了局里,不過經(jīng)過一夜的審問,姓馬的把什么都推的一干二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方老板外聘的一個高級行政人員,只是個打工的?!?br/>
我失笑道:“不會吧,這也行?這家伙明明是麗都的老總,麗都是他的生意,在麗都搜出了毒品怎么會跟他沒關(guān)系,這也太夸張了吧?!?br/>
唐律師:“羅先生你有所不知啊,從姓馬的提供的證據(jù)來看,他的確只是個高級行政人員,麗都的法人代表是方老板,所以方老板才是麗都的大老板,他要負(fù)很大的責(zé)任?!?br/>
我震驚不已,怎么方中華成了麗都大老板了。
方瑤咬牙切齒道:“剛才警方給了我們十分鐘,我見到我爸了,我爸跟我了怎么回事,麗都的前身是一家倒閉的國營廠,馬瑞峰身為加拿大華人,拿的是加拿大護(hù)照,白了就是個外國人,由于當(dāng)時政策的關(guān)系,他無法出任麗都夜總會的法人代表,于是他找到我媽,以親戚關(guān)系服了我媽,我媽這人心軟,覺得是親戚也就沒多想,就給我爸吹了枕邊風(fēng),我爸對我媽很尊重,不想因為這事傷了夫妻感情,就答應(yīng)了出任麗都夜總會的法人代表,沒想到就此埋下了禍根。”
我皺眉:“原來是這么回事,可就算方老板是法人代表,但管理者是馬瑞峰,股份他又占的最多,實際的控制權(quán)仍是馬瑞峰,警方難道對這些都視若無睹嗎?怎么能這么輕易把他給放出來。”
方瑤哼道:“警方講的是鐵的證據(jù),這些事很難查證了,警方還給唐律師展示了一份合同,日期是去年,上面有我爸的親筆簽名,合同顯示馬瑞峰已經(jīng)把全部股份轉(zhuǎn)給我爸了,只擔(dān)任麗都夜總會的總經(jīng)理一職,我爸他沒簽過這份合同,但名字確實是他簽的不假,我爸想了很久才那女人經(jīng)常會拿一些進(jìn)貨單、采購清單讓他簽名,肯定是那個時候設(shè)的套,才有了這份文件,可惜已經(jīng)無從查證了,白紙黑字的名字簽在那,警方根本不會相信我們的辭?!?br/>
我愣住了,這個蘇婉晴將籌謀這么久,都將整個計劃設(shè)計的衣無縫了,真是個厲害角色。
唐律師接話:“雖然那個姐被斷定是自己吸毒過量致死,但在麗都搜出大量毒品不,毒品還害死了人,姓馬的還提供了尸油唇膏,是方老板指使他給姐們使用,以此來留住顧客,這更佐證了方老板喜歡用非常手段去做生意,使得方老板用毒品招攬顧客、做毒品生意更加可信,方老板身為麗都法人代表,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入罪幾乎是鐵板釘釘了,但這都不算完,還有人匿名提供了方老板這些年從泰國采購東西的清單,有很多東西都是違禁品,像什么金漆雙頭嬰尸、尸油、人頭骨等等之類的邪門物品,并且還在他辦公室的保險箱里發(fā)現(xiàn)了這些東西,坐實了他走私違禁品的事實?!?br/>
這些東西都是陰料,只要是牌商都會涉足,很難避免,但渠道大多很隱秘,除了身邊信任的人可能知道外,外人很難知道,這個舉報的匿名人只能是方中華現(xiàn)在的枕邊人蘇婉晴了,方中華對她這么信任,她知道這渠道并不奇怪。
唐律師苦笑了下:“方老板現(xiàn)在涉及了刑事、緝毒、走私,在加上麗都本身就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隨著警方調(diào)查的深入還會跟黃扯上關(guān)系,后期可能還會有經(jīng)偵介入調(diào)查方老板的財產(chǎn)情況,簡直驚動了警方的所有部門,方老板是四面楚歌啊,我入行這么多年從沒見過這么離奇復(fù)雜的案子,這官司非常難打,想要完全沒事根本不可能,現(xiàn)在只能打脫一個是一個,盡量將他的罪名減少,避免死刑,避免無期,爭取盡可能短的有期徒刑。”
方瑤有些生氣的瞪著唐律師。
唐律師自知失言,尷尬的:“方姐,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在事實,你放心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幫助方老板,沒事的話我想先回律所,召集手下打走私、緝毒案子的律師開會研究案卷了,我是送你們?nèi)ツ倪€是......?!?br/>
唐律師話沒完方瑤就氣呼呼的下了車,我也只能跟著下車了。
看著車子遠(yuǎn)去,我明白陳道長的在劫難逃的具體意義了,眼下時間這么緊迫,證據(jù)又這么充足,方中華牽涉了這么多的案子,很難全部脫罪,確實只能盡量減少傷害了。
方瑤盯著唐律師遠(yuǎn)去的車子直喘氣,咬牙:“這什么狗屁律師!”
我安慰道:“你也別太生氣了,唐律師沒錯,他只是把利害關(guān)系給我們分析了下,倒不是對方老板有意見?!?br/>
方瑤扭頭瞪道:“我知道,用不著你廢話,走了,別跟來!”
我動了動嘴沒有什么,只是揚(yáng)著苦澀的笑容。
方瑤氣呼呼的調(diào)頭離開,畢竟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她的情緒波動很大,我也沒辦法跟她計較,她不知道想去哪,我總不能讓她一個冉處跑,我喊道:“喂,你打算去哪?”
“你別管我!”方瑤回頭厲聲道,緊跟著就自顧自往前走,我只能默默跟在她后面,充當(dāng)個護(hù)花使者了。
方瑤明顯知道我在她身后跟著,但她沒有搭理我,自顧自走著,等走到了人少的一條僻靜路,方瑤停了下來,這條路兩邊種了很多楓樹,由于入秋了,楓樹已經(jīng)開始落葉,地上鋪了一層楓樹葉,方瑤抬頭看著飄落的楓葉一動不動。
我站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默默的看著,沒一會我聽到了方瑤的抽泣聲,很快她就控制不住情緒了,突然轉(zhuǎn)身朝我跑來,一把抱住我,趴在我的肩頭放聲痛哭,哽咽道:“羅輝,我爸要是進(jìn)去了,我、我該怎么辦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