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們再不滿又能如何？
    顧父越看甄善越喜歡，不愧是夕兒的女兒，跟她一樣風(fēng)華絕代，如果顧寧逸不是他最滿意的兒子，還真配不上她。
    顧父恨不得現(xiàn)在就宣告這是他的兒媳婦，是他半個女兒，讓她叫他一聲“爸”，如此，他能想象這是他跟夕兒的女兒，他從沒失去最心愛的女子。
    而顧寧逸滿心滿眼都是她，絲毫不覺得自己父親對女朋友更加慈愛有什么問題。
    這一幕刺得顧母差點(diǎn)瘋了，死死揣著手，才忍住沒上前抓花那張令她二十多年日夜痛恨的臉！
    甄善察覺到顧母對她的恨意幾乎都能凝成實(shí)質(zhì)了，心里有些累，如果不是為了給顧父和顧寧逸面子，她真的恨不得轉(zhuǎn)身走人。
    偏偏在顧父將眼神落在顧母那時，她又會立刻換上一副溫柔含笑的表情，仿佛對甄善這個未來兒媳也非常滿意。
    她不累，甄善都為她累，這換臉技術(shù)，堪比高科技了。
    男人和女人有各自的交際圈，顧父讓顧母帶著甄善去見見京市上層的貴婦名媛，“小善對她們比較陌生，你多多照顧一下。”
    顧母心里恨得要命，面上卻溫柔點(diǎn)頭，“我知道的。”
    顧父淡淡道：“嗯，我一向信任你。”
    別人沒覺得這話有什么不對勁，但熟悉丈夫性子怎么會不知道這是變相的警告呢？顧母幾欲吐血，還只能保持著微笑。
    甄善都要懷疑顧母會不會有一天把自己給憋死，或是直接精分了？
    顧寧逸不覺得握緊她的手，劍眉微蹙，似不想讓顧母和她獨(dú)處。
    甄善幾不可見地對他搖搖頭，這樣的宴會，就算顧母心里對她再有意見，也不會亂來的。
    她總不能躲對方一輩子。
    顧寧逸薄唇微抿，但最后還是沒有阻止她，給她足夠的信任。
    甄善眸色微緩，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不用擔(dān)心。
    顧父帶著顧寧逸跟京市的大人物們交談，顧母見他們走遠(yuǎn)，面上的優(yōu)雅笑意不變，只是眼底就冷了許多。
    她瞥了一眼甄善，敷衍地跟她介紹京市的貴婦名媛。
    甄善也不在意對方的態(tài)度，顧母說，她臉上就認(rèn)真地聽著。
    沒一會兒，她們兩人身邊就圍著許多人，有人審視著甄善，笑著試探她的身份。
    顧母掩嘴一笑，話里話外都在暗示甄善只不過是個窮酸的貧民，還是個靠顧氏資助的孤兒，險些就要明著指著她說不知用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顧寧逸，野雞妄想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
    這下，那些貴婦名媛看向甄善的眼神都變，不著痕跡地遠(yuǎn)離她，仿佛跟她說話，是侮辱她們的身份似的。
    甄善眸光沒有任何波動，眉眼清冷地掃了她們一眼，安靜地沒有說話。
    這一眼，那些貴婦名媛們面色微變，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她們嫌棄她，卻沒想到她將她們當(dāng)猴戲看。
    這女人……果然如顧夫人所說，上不得臺面！
    尤其是那些對顧寧逸有著別樣心思的名媛們，就差列出甄善的無數(shù)缺點(diǎn)，踩著她來證明她們的優(yōu)秀高貴了！
    卻不知道，高貴如果需要證明的話，那跟野雞披上鳳凰皮有什么區(qū)別？
    甄善并不在意，自小落在她身上的異樣眼神數(shù)不勝數(shù)，她真要在意的，早就抑郁得自殺了。
    而且比起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市井潑婦，這些貴婦名媛估計著身份，也就只敢用眼睛攻擊她，偏偏這種甄善最是無所謂，她越是不在意，她們越是如同小丑，最后丟人丟面子的是誰，有些人心里最是清楚。
    少女僅是站在那，就聚集了所有目光，一襲純白魚尾裙襯得她如同云端步下的仙子，美麗無雙的容顏在水晶燈光下熠熠生輝，耀眼奪目，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經(jīng)為她的美麗而恍了神，如此風(fēng)華絕代。
    在這一刻，所有人不得不承認(rèn)，她跟顧家大少在一起，不是她配不上對方，而是顧家大少能擁有這么美麗的少女，何其有幸？
    甄善朝那群貴婦名媛輕輕頷首，完美優(yōu)雅得令人慚愧，“抱歉各位，我有些不適，先告辭了，失禮了。”
    話落，她也不理會顧母那要吃人的眼神，轉(zhuǎn)身直接直接離開宴會場。
    既然知道顧母一門心思給自己難堪，甄善不至于憤怒，但也沒得委屈自己在那被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滿足對方的報復(fù)心。
    她不知道顧母恨自己什么，至少在她的記憶中，她并不欠對方什么。
    顧氏資助過她，她這幾年也百倍地捐錢給對方的基金會，更把自己的幾部作品幾乎不計收益地給顧氏下的娛樂產(chǎn)業(yè)投資。
    人情她或許還欠了一份，但這不代表需要她用尊嚴(yán)去還。
    甄善是愛顧寧逸，卻也沒必要委屈自己去討好對方的母親，把自己送去給她踩。
    她骨頭還沒那么賤！
    “甄小姐，就這么扔下顧伯母不管了嗎？”
    方如怎么可能讓甄善走？
    她先前一直在冷眼旁觀，就是想欣賞那賤人的丑態(tài)，認(rèn)為這么個窮鬼破爛貨還不值得自己對付。
    只需要在她最狼狽的時候，自己用最高貴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她面前，給她致命的一擊，讓她清楚她的身份，別妄想攀上顧家，她怎么配得上顧寧逸？
    可方如怎么也沒想到，甄善會對所有鄙夷的目光無動于衷，仿佛沒有一點(diǎn)羞恥心，呵，果然是臭水溝出來的東西，就是不要臉。
    但看著顧母好似并不喜歡那賤人，方如心里滿是激動，自然不會放過一個在顧母面前刷好感度，順便踩賤人的機(jī)會。
    甄善腳步頓住，禮貌一笑，“這位小姐是？”
    方如臉一下青了，她這種自持身份的人最是容忍不得別人的看不起，何況對方還是無權(quán)無勢的孤兒？
    “甄小姐可還真是夠目中無人的！”
    甄善似疑惑地看著她，“這位小姐的話，我就不明白了，我們素未謀面，不認(rèn)識不是正常的嗎？”
    方如眼里火氣更大，但想到什么，又高傲地抬起下巴，“甄小姐，顧伯母親自帶著你過來和大家交好，你卻不管不顧地走人，是不是看不起我們？也看不起顧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