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6點不到,街上也就剛剛開始有熱鬧的跡象。
安安靜靜的過了一夜,意味著又虛度了一些無聊時光。
休息是休息不好了,幾個人打著瞌睡,阿鬼的臉都快杵到泡面桶子里面去了。
高希璇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所以阿鬼偷懶周瑜也沒說他。
“阿鬼,去洗把臉,活動活動,我來看會。”周瑜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換了他的崗。
“唉,我去買早點。”韋世樂打起精神一拍沙發(fā)出了門。
透過監(jiān)視器,周瑜能清楚的看到韋世樂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畫面里。
而就在此時,監(jiān)聽耳機里的聲音響起。
“喂,老板,好的,我知道了......老板待會過來。”
然后是零食庫輕松又帶著一絲抱怨的聲音:“老板總算來了,這一夜我睡都睡不好,我一把年紀(jì)了,哪能睡沙發(fā)啊。”
周瑜馬上摸出手機打給還在路上的韋世樂:“世樂,老板快到了,你也別上來了,就在店里吃早飯等著。”
“總算能開飯了,這一晚真餓啊。”大馬路上場景不合適,韋世樂聰明的一語雙關(guān)當(dāng)作回答。
周瑜笑了笑,看向已經(jīng)聽見聲音走了過來的潘學(xué)禮:“潘sir,你聽到了,怎么樣,你是下去帶隊,還是在這繼續(xù)呆著。”
“我繼續(xù)呆著吧,樓下的指揮不是有這個么。”潘學(xué)禮淺笑了下,晃了晃對講機,他又不傻,只有這里才能第一時間掌握案子人物的動向。
“展風(fēng),清醒一點,主角馬上到了,注意路上的異常。”周瑜不管他,繼續(xù)安排,合作嘛,保持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明白。”李展風(fēng)應(yīng)了聲。
“希璇,你就在這里呆著,作為指揮中樞,有事及時打我電話。”周瑜想了想,有李炳隆這種通緝犯在,真等到要破倉的時候,十有八九會發(fā)生槍戰(zhàn),自己還是要下去以策萬全。
“好吧。”不能參加槍戰(zhàn)她還是有點遺憾的。
“阿鬼,走。”周瑜起身招呼了就走。
潘學(xué)禮面皮抽了抽,覺得這小子有點陰,先問他是不是要下去,等他說不下去了,結(jié)果他周瑜自己倒是下去了......
他是想跟著周瑜的,周瑜在上面,他當(dāng)然也要在上面,免得行動被周瑜搶了先。
所以剛才問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就說留在上面,留在上面也好處多多嘛。
可現(xiàn)在周瑜作為團隊指揮居然跑了,把現(xiàn)場交給了手下的一個女人指揮??
望著哐當(dāng)關(guān)上的大門,潘學(xué)禮猶豫了一秒,皮笑肉不肉的對著高希璇說道:“我下去檢查檢查,防止他們松了神。”
“好的,潘sir。”高希璇沒覺得有什么問題,她也看不出什么問題,況且潘學(xué)禮說的挺有道理的,小心無大錯嘛。
幸好她沒有問為什么不用對講機,潘學(xué)禮心中冒出這么個古怪的念頭也下了樓。
周瑜和阿鬼分散前往,阿鬼去了車上等著,車上有防彈衣。
而周瑜插著口袋光明正大的走去了目標(biāo)單位正對面的早茶店,找了個觀察位坐了下來,買了份早餐邊吃邊等。
外松內(nèi)緊。
對于販毒集團首腦的抓捕必須要做到人贓并獲,這是前提,所以只要人不上樓,一切都只是空談。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20分鐘,電話響起,周瑜感覺到了口袋里的震動,接了起來,沒有說話。
高希璇略微激動的聲音傳來:“頭兒,老板到了,他們交談中說門口那輛計程車?yán)镒木褪抢习濉!?br/>
周瑜狀若無意的瞅了一眼,確實有一輛計程車停在了目標(biāo)單位的樓下,還沒有人下車,車后座坐著個客人,應(yīng)該是男性,具體的相貌看不清楚。
計程車的后門打開,客人做了一個下車的動作,一只腳已經(jīng)伸了出來。
周瑜的人,潘學(xué)禮的人都集中了精神,大戲要開場了。
然而緊接著,這只腳又很快縮了回去,關(guān)上了車門,計程車重新啟動。
這個老板搞什么,到門口了不下車,難道是他們露了什么破綻,讓他察覺到了危險?
“叫展風(fēng)去溜達溜達。”周瑜微皺著眉直接通過手機下命令。
這事急也沒用,只能耐著性子等待,也許只是虛晃一槍,也許他。
不管怎么說,只要做毒品的人還在樓上,這老板就一定會來。
加工工廠里,此時發(fā)生了強烈的爭執(zhí)。
零食庫看著計程車離去,指著閉路電視屏幕,困惑的問道:“什么意思,老板人都到了,怎么又走了?”
李炳隆也不清楚老板在搞什么,掛了個電話過去詢問,電話里老板的話語傳來:“錢我5分鐘后送到樓下,你讓人來接,錢到了讓他做事,做完事干掉他。”
“好的老板。”李炳隆掛了電話,轉(zhuǎn)身笑著對零食庫說道:“老板說他錢沒拿,讓你先開工,待會就回來了。”
零食庫本能的心里一突。
不對勁!
這從昨天到現(xiàn)在,李炳隆什么時候笑過,永遠是那副死人臉,麻子加慘白,不對勁,一定是哪里有問題。
“不行!說好了談好價錢才開工,現(xiàn)在老板這么沒誠意,錢都能忘記,你們是不是不想做這生意了,我不干了,你們找別人去吧。”零食庫板著臉就開始收拾制毒的化學(xué)工具。
對面監(jiān)聽的高希璇一個激靈,趕忙給周瑜掛了電話:“頭兒,里面吵起來了,零食庫說了撤退語,怎么辦?”
撤退語,這是大家約定好的,因為現(xiàn)場的情況只有當(dāng)事人最清楚,聯(lián)系不及時的情況下,一但發(fā)生意外,極有可能就是死亡。
所以約定一但說出撤退語,那就代表臥底覺得情況有變,尋求撤退或者立即攻擊。
零食庫的撤退語就是:我不干了。
“同意,我先上樓,樓上4個人,我能搞定,其余人任然待命,這是命令,保持通話。”周瑜不假思索,外面的人必須相信臥底的判斷,別人是拿命在拼。
放下100塊錢,周瑜拿著奶茶,邊喝邊做打電話的樣子,嘴巴微動,過馬路朝對面大廈走去。
“你不能走,必須把貨做完。”
李炳隆啪的一聲,大手按下了零食庫的箱子,他對于零食庫的執(zhí)拗很是頭疼,偏偏又沒招,收貨人要貨的時間已經(jīng)定下了,他們必須按時交貨。
“這么沒誠意,大家你好我好,一拍兩散。李炳隆,你好歹也是殺過警察的人,赫赫有名,威風(fēng)凜凜,通緝榜上的排名也不低,怎么跟了個這樣一個沒信譽的老板。”
零食庫語出嘲諷,一邊夸一邊罵,他現(xiàn)在還有利用價值,對方開槍的概率不大,局面這么緊張,他只能賭一把,這種時候最忌諱的就是軟弱。
軟弱等于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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