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清冷矜貴的江家大少爺此時變成了地痞無賴,親著寧窈手背的動作又變成了啃咬她的手指,“窈窈,乖,去跟顧南晉分了,然后我們倆的事情再慢慢解決。”</br> 寧窈抽不回自己的手,只能冷著臉,“我們倆沒什么事情要解決的。”</br> “怎么沒有?”江玄清依舊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我們倆之間的事情還挺多的,要不今天先解決一件?”</br> 這么說著,原本按著寧窈膝蓋的手突然順著大腿滑到她的腰上,輕輕揉捏,身子也抵了過來。</br> 倆人太熟悉,只憑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或者說某句話的語氣,就能精準的分析出對方的意圖。</br> 寧窈被嚇了一跳,“江玄清,你敢。”</br> 江玄清像是故意應和她這句話,附身過來親著她的側臉,“我有什么不敢的?”</br> 呼吸一點點的挪到她的耳根處,他又說,“你要是不信,你不掙扎試試,看我能做到哪一步?”</br> 寧窈被他弄得有點癢,扭著身子一邊躲一邊推拒,“放手,江玄清,你這樣我真的會恨你。”</br> 江玄清一點兒也不怕,就目前的狀況,相較于失去她,寧窈放出的任何狠話都毫無威懾力。</br> 他咬住她的耳垂,“那就恨的再徹底一點。”</br> 他膝蓋向前一頂,堪堪固定住寧窈的雙腿,抓住她手腕的手向上一舉,直接按在她頭頂的門板上。</br> 如此一來,她所有的抗拒都顯得徒勞。</br> 正值秋季,高原溫度又偏低,寧窈穿的衣服比較厚。</br> 但這并沒有打消他的興致,手很強勢的從衣擺進去,一路向上。</br> 寧窈似乎終于被嚇到了,掙扎的幅度大了,聲調也高了許多,“江玄清,你還要不要臉?”</br> “不要了。”江玄清聲音含糊,但說的挺堅定,“我要你。”</br> 空曠的校園,即便豁出去大聲求救也沒人會察覺,寧窈在某一瞬間突然覺得很是絕望。</br> 江玄清似乎吃定了在這種情況下她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才會連做這種事情時,都擺出一副很悠閑的姿態。</br> 她在某一瞬想直接飆臟話,或者說一些更狠的話勸退他。</br> 就比如:她和顧南晉在一起過。</br> 但念頭還在腦子里環繞,并沒有生成實質性的言語脫口而出時,江玄清突然又停了。</br> 他手上的動作停下來,親吻也停了,只頭埋在她的側頸,換了兩口氣后悶聲笑起來。</br> 幾秒鐘后他站直身子,“怕了?怕了就按我說的做,先去跟顧南晉分手。”</br> 他把她的衣褲整理好。</br> 江玄清松開她的手腕,突然改成雙手捧著她的臉,一低頭就親了上來,含糊的話語有一半渡進她的口中,“下次我可不會半路停下。”</br> 一吻完畢,他退了兩步,煞有介事的環視了一下辦公室,“其實我更想在教室里試試,第一次進你們班的時候就在想了。”</br> 接著他又將視線放在寧窈身上,像是輕哄著她,“要不等新的課桌椅換好了再說?”</br> 寧窈胸膛起伏的厲害,想咬牙切齒想破口大罵,想摔東西想發飆。</br> 可到最后她也只是快速的轉身,打開辦公室的門出去。</br> 江玄清站在原地笑出了聲音,“怕什么,我知道你也想。”</br> ……</br> 從學校離開,正好在村口遇到了顧南晉。</br> 他不是一個人,旁邊站著的是白珠的父親,正一臉哀求的說著什么。</br> 顧南晉面無表情,或者仔細看能看出一些不耐煩。</br> 寧窈猜到了對方的意圖,快步過去,“怎么了?”</br> 顧南晉一轉頭看到她,松了一口氣,“剛剛我去桑麻家,她說你還……”</br> 話說了一半才看到她身后緊跟而來的江玄清,那松了的一口氣瞬間又吊了上來,他頓了頓,“沒什么。”</br> 白珠的父親年歲不是很大,但因著長期高原日曬勞作,人就顯得很是滄桑,皮膚黝黑,面上溝壑嶙峋。</br> 相較于前段時間碰見,感覺他脊背都彎了些許。</br> 他普通話說的并不標準,一著急就更是和本地話夾雜在一起,轉頭對著寧窈噼里啪啦說了一堆。</br> 聽不太真切,但也明白都是求情之語。</br> 他還是心疼羅布,想求寧窈去說個情,將羅布放出來。</br> “不可能。”開口的是江玄清,他大步走過來,“都是成年人了,犯了錯,付出代價是應該的,你與其在這里求情,不如等他出來后好好勸誡一番,讓他以后謹言慎行,免得惹出更大的麻煩。”</br> 對上江玄清,白珠的父親明顯有些懼怕。</br> 相對于顧南晉的溫文爾雅,江玄清一貫清貴冷漠,看著就不好招惹。</br> 隔壁村那些顏控的女孩子跑過來,幾乎全部對江玄清避而遠之,更愿意在顧南晉出沒的地方露頭露臉。</br> 顧南晉點了點頭,“是這么個道理,好在一個星期時間也不長,再等等就出來了。”</br> 似乎太多的他也不想說了,直接帶著寧窈轉身就走。</br> 白珠父親立于原地,一直盯著他們的背影,臉上愁苦的表情更甚,但隱隱的,也有點不甘。</br> 江玄清皺了下眉頭,走到他旁邊,“聽聞你家羅布從前沒少惹事兒出來,其實你更應該反省反省自己的作為,但凡你以前教過他為人處事的道理,今天都不會鬧成這個局面。”</br> 白珠父親扭頭看了他一眼,有點害怕,不過幾秒鐘后還是賭氣一般把頭扭向另一側。</br> 一看這種人就是油鹽不進,江玄清也不費那個口舌,趕緊快步朝著寧窈過去,“窈窈,等我一下。”</br> 先回了桑麻家吃飯,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寧窈收拾一下出門去了村口,看看修路的情況。</br> 那邊已經歇工了,只有一些重型車停在一旁。</br> 有村民吃過飯也過來看熱鬧,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論著修路的進程。</br> 江玄清始終站在寧窈身后幾步的距離,似乎很無聊,手插兜,除了寧窈誰也不看。</br> 沒一會兒有項目組的同事跑過來,“窈窈,鎮上今晚有活動,我們都去看熱鬧,你要不要去?”</br> 江玄清一聽,上前兩步,替寧窈回答,“不去。”</br> 同事們一愣,雖然江玄清也加入了扶貧項目組,可和這些同事的關系并不親厚,他一向獨來獨往,和這些人平時連交談都沒有。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