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回到自己的身體里,轉過臉去看了珍妮一眼,珍妮正巧也把臉偏過來看著我。</br> “事情辦完了?”</br> 我點了點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總統會給你打電話的。”</br> “總統,給我?”珍妮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br> 珍妮再次一臉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趕緊把車停到了路邊,立即點開手機一聽,果然是總統打來的。</br> 總統首先問她遭到襲擊的情況,緊接著讓她別到老亨利的別墅去,在確認了我們具體的位置之后,總統讓珍妮把車停到最近的一個警局門口,說是會派人過來接她。</br> 珍妮接完電話之后,不可思議地朝我搖了搖頭:“上帝,你究竟有多大的能量,連我們總統想干什么你都知道?”</br> 我笑道:“我的能量究竟有多大你知道就可以,千萬別再告訴別人,包括你們的總統,否則,說不定他又會像米歇爾一樣置我于死地。”</br> 珍妮湊過來親了我一下:“放心吧,你是我的秘密武器。不過——”</br> “什么?”</br> “不知道米歇爾怎么樣了,我唯一擔心的,是他會把你的事說出去。”</br> “應該不會吧,這種時候就算他說我的事,又有誰會相信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局長跟他關系也不好,而你們的總統,說不定還想要他的命。”</br> 珍妮聳了聳肩,笑而不語,她根本就不相信總統會殺人。</br> 但我卻有這種預感,因為總統覺得米歇爾掌握了他的秘密,而且剛剛又給他打來了電話,明顯有要挾他之嫌。</br> 珍妮把車開到附近的警局門口,同時又給安娜打去電話,讓她開車來接我,畢竟等會兒總統要接珍妮走,她總不可能帶我去見總統,而我也不想去見。</br> 想到安娜躲在警長車里不跟我見面的情景,我笑著問道:“安娜也是你們的情報員吧?”</br> 珍妮點了點頭。</br> “她是你的人還是米歇爾的人?”</br> “跟米歇爾滾過床單,現在被分配到我這個小組,至于是誰的人,只有天知道。”</br> “杰奎琳呢?”</br> “她的未婚夫替亨利兄弟工作,至于她,我不清楚她是不是情報局的情報員。對了,”珍妮不解地問道:“你想睡她,直接保她就可以,為什么連她的未婚夫一塊保?她丈夫要是待在監獄里,你不就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她嗎?”</br> “因為我感覺她很愛她的未婚夫,同時又不影響她跟我在一起,而且她很看重圣誕節出行的婚禮,我覺得我應該滿足她的這個心愿。”</br> 珍妮笑道:“你是個好人。對了,假如我以后再嫁人的話,你不會反對吧?”</br> 我不解地反問了一句:“我反對有用嗎?”</br> 珍妮未可置否地笑了笑,點開了車載電視,恰好播放著新聞,而且是個爆炸性的新聞:米歇爾在自己的別墅里與警方發生沖突,拒絕跟警方回警局調查,開槍擊斃兩名警察之后自殺。</br> 也許激光手槍算是秘密武器,新聞報道中沒有提。</br> 珍妮看到這個新聞之后,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br> “怎么了?”我不解地問道。</br> “米歇爾不可能自殺的,他后面的利益集團實力很大,而他現在的這個位置,連局長都不可能動他,唯一能夠要他命的,恐怕只有總統。”</br> “我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了嗎?”</br> “正因為如此,你才更讓我吃驚,連我們總統想干什么你都知道,對于你來說,這個世界還有什么秘密嗎?”</br> 我掐了掐她的臉蛋:“你不會想殺我滅口吧?”</br> “我可以咬斷你!”</br> 說著,她撲過來解開我的皮帶,把頭一低,又用吃飯的家伙替我弄了起來。</br> 沒一會兒,兩輛防彈轎車立即開了過來,應該是總統派人來接她。</br> 珍妮立即松開我,下車的時候讓我在車里等著,一會兒安娜會過來把車開走的,至于我想上哪,只要跟安娜說就可以。</br> 總統一方面是想保證這里的安全,另一方面肯定會委以珍妮重任,至少會與珍妮走得更近吧?</br> 不管怎么說,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珍妮的造化。</br> 大概安娜距我們的位置很遠,我足足在車里等了半個小時,她才坐著一輛出租車趕到。</br> 看到珍妮的轎車之后,她立即跑了過來,拉開車門一坐下,一言不合就摟著我親了起來。</br> “賈,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我在賓館里等了半天也沒看見你。”</br> 我沒有揭穿她,畢竟她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何況米歇爾已經死了,她是不是米歇爾的人已經不重要了。</br> “抱歉,今天的事有點多,這么晚還麻煩你趕過來,要不你先送我到賓館去,回頭你再去看你的孩子吧。”</br> “怎么,晚上不讓我陪你?”</br> “還是去陪陪孩子吧,說不定過兩天我們就要走了,等到了江南,咱們天天又在一起。”</br> “OK。”</br> 我點開了車載電視,里面依然滾動播出著剛才的新聞,也許安娜還不知道米歇爾已經死亡,我是故意讓她看的。</br> 安娜看了一眼之后,居然沒有任何反應,倒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道:“我們這里可不像你們國家那么安定,誰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個天大的亂子。對了,孫總和他的朋友們沒事吧?”</br> “沒事,我現在就是要去見孫總的。”</br> 安娜微微一笑:“她那年紀和身體,可經不起你折騰!”</br> “我會悠著點的,然后留點精力對付你。”</br> 安娜顯得有些小得意起來:“雖然你足夠的厲害,但我敢說,只要我在過去的模特朋友里再找一個幫手,就足以滿足你。”</br> “沒有必要,有你一個就可以了,只有多給自己留點余地,我才能每次都把你弄得死去活來。”</br> 如果換成東方女人,這是應該會羞澀地說一句“討厭”,但安娜卻不一樣,她興奮地晃動著身體說道:“OK!”</br> 將近開了一個多小時,她才把我送到孫曉麗居住的賓館門口,我正準備下車的時候,她卻撲到了我的身上。</br> “怎么了?”我不解地問了一句。</br> “反正她一個人也對付不了你,我給你來個上半場,等會兒讓她給你下半場吧!”</br> 說完,她按一下座椅靠背的按鈕,跟我車震起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