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之后,安娜讓她們休息一會兒,然后把筆記本電腦連線到大屏幕液晶電視上,點開了錢勇替她做的個人網站,從里面選取了很多視頻讓我們觀看。</br> 主要是安娜在全世界各地走臺,以及年輕的時候參加選秀的鏡頭,還有一些是她錄制的歌唱專輯,不僅錢菲菲和周婷看的瞠目結舌,連我都后悔晚認識了安娜這么多年。</br> 她參加選秀的時候,真的是青春靚麗,嬌艷似火!</br> 再加上旁邊坐著本尊和兩個小美女,三個人六條腿在那里晃悠著,我感到一陣陣眩暈。</br> 過了個把小時之后,安娜估計晚餐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又給她們上了體型課,最后才讓她們開嗓子,分別唱了幾首英文歌曲和華語流行歌曲,然后分別對她們進行了點評。</br> 安娜認為,她們的歌唱水平僅限于模仿,而且顯得非常生硬和吃力,沒有形成自己的風格,尤其是音色顯得異常的干癟,幾乎沒有一點色彩,聽得讓人非常不舒服。</br> 不知道過去有沒有人跟她們提過,安娜說出這些缺點之后,錢菲菲和周婷都尷尬的要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從這一點上來看,我覺得至少她們對安娜的評點是認可的。</br> 否則,以錢菲菲的性格,恐怕當場就會反唇相譏。</br> 可我卻沒這種感覺,覺得她們的聲音特別好聽,尤其是在電腦伴奏下,比她們在夜市攤上彈吉他唱的時候,顯得更具震撼力。</br> 或許是要求的標準不一樣,我只是當著一首哥去欣賞,安娜卻要從雞蛋里挑出骨頭來,何況她比我專業,為了不影響她們,雖然心里有不同的看法,我還是沒吭聲。</br> 最后安娜又讓她們表演小品。</br> 所謂的小品,可不是春節聯歡晚會上那樣逗笑的,它只是濃縮人生的某一個片段,或者是挑出人在某種特定環境下的情緒,讓表演者充分體現出來。</br> 安娜先后出了兩個題目,一個是一個女孩子坐在飛機上,突然聽到空姐說飛機失事,讓她們把那一刻的情景表現出來。</br> 另一個是一個女孩子回到家里,正在衛生間洗澡的時候,突然停電了,家里沒有別人,但衛生間的門外,卻傳來了腳步聲,讓她們把那一刻的狀態表現出來。</br> 錢菲菲和周婷聽玩之后,站在那里面面相覷,過了半天才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們沒學過。”</br> 安娜怔怔地看著她們問道:“我聽賈說,你們都想考電影學院和戲劇學院,就你們這水平,除了藝考加點分,隨便上個大學也有就算了,想進入專業學院,我沒有一點可能性。”</br> “別呀!”我看到錢菲菲和周婷的表情難堪之極,趕緊說道:“安娜總監,你別用太專業的標準衡量她們,她們不是跟你比,而是跟自己的同學比,她們這種水平應該不會比同學差到哪里,你再好好點撥一下,只要在現在的基礎上有長足的進步,應該就沒問題了。”</br> 安娜搖著頭問我:“你當年也是學的美術專業吧?”</br> “是呀,所以才有經驗,我又用不著跟畫家去比,只要比我的同學們……”</br> “問題是你考的是城市學院,你考美術學院試試?”安娜嘆了口氣:“象電影和戲劇學院這樣專業的院校,是面向全國招生的,而且據我所知,他們更注重招收本地學生,象外地學生,如果水平不是一般的強,他們都不會招。”</br> “這你也知道?”</br> “當然,你們國家跟我們國家有很大的不同的地方,其中戶口一說,那是舉世聞名。在我們國家,駕駛證身份證是一體的,有了身份證到處都可以安家落戶,你們好像不一樣,據說在大城市還要買戶口,不是嗎?”</br> 我不想跟她討論戶籍問題,但她說的一點都不錯,如果錢菲菲和周婷只會彈吉他唱歌,就算是考專業院校,恐怕也是音樂學院,以她們現在的基礎,想進入電影和戲劇學院,還真是一點可能性都沒有。</br> “正因為如此,我才請你安娜總監替她們輔導呀!”</br> “什么時候考試?”</br> “明年六月份。”m.</br> 安娜搖了搖頭:“半年時間?除非她們放棄文化課,而我什么也不干,幫她們惡補半年還差不多,否則,恐怕一點希望都沒有。”</br> 安娜的話,像是一盆涼水,從頭到腳把錢菲菲和周婷澆了個遍。</br> 如果僅僅只是考個大學,以錢菲菲和周婷現在的文化課都沒問題,可她們的夢想是去讀藝術學院,如果現在放棄文化課惡補半年的話,萬一藝術不行,文化課又落下了,那可就雞飛蛋打,竹籃打水一場空了。</br> 我趕緊拿起校服扔給她們,然后對她們說道:“趕緊先穿上吧。剛才按那總監的話你們也聽見了,回家好好考慮一下,最好是征求一下家里大人的意見。高考可是你們人生的轉折點,千萬不要掉以輕心。”</br> 周婷接過衣服之后,趕緊穿上。</br> 錢菲菲卻無動于衷,她考慮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二虎,你說我該如何選擇?”</br> “我?”</br> “對,我就聽你的!”</br> 我下意識地瞟了周婷一眼,周婷臉蛋一紅,像是什么都沒聽見,只顧穿著衣服。</br> 安娜卻微微一笑,別的不說,至少錢菲菲的態度讓她意識到,我跟錢菲菲的關系絕對不一般。</br> 我撓了撓后腦勺,尷尬地笑了笑:“這事我還真不好說,你還是回家……”</br> “不!”錢菲菲把校服往沙發上一甩,直接走到我的面前,兩眼盯著我問道:“誰都管不了我,我就聽你的。”</br> 她的胸是夠平的,可面對面地緊貼著我站著,那清香的體香撲鼻而來,還是讓我的身體有了明顯的反應。</br> 最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穿成這個樣子,居然能不顧一切地跑到我的面前來,恐怕這時我把她摁到沙發上,她都不會反抗和拒絕吧?</br> 想想也是,像她這么大的一個女孩子,連一個億都敢給我,而且還不要我寫借條,還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br> 只是我真的不敢替她做這個主,一是怕耽誤了她,二來我要是做了這個主,那這輩子就非娶她不可了,因為她未來的人生,是我替她做出的決定。</br> 怎么辦?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