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你千萬別說只要是女人,身上就有女人味兒,這么跟你說吧,哦,我只是打個比方呀,你千萬別生氣?”</br> “我說你有完沒完了?有話快說,婆婆媽媽的!”</br> “你看,別看上次動手打你,譚如燕出手相當的狠,可你注意到沒有,那她跟曹麗芳相比,她是不是更有女人味呀?”</br> 陸雨馨臉都氣青了:“賈二虎,你干脆直接說,你就喜歡譚如燕那種破鞋不就得了?”</br> “你看你,又生氣了不是?這么說吧,你跟馬曉敏也很熟吧?”</br> “是呀。”</br> “那你說吳丹青跟馬曉敏相比,誰更有女人味兒?”</br> 陸雨馨想了一下,突然重重地掐了我胳膊一下。</br> “哎喲,姐,幾個意思呀?”</br> “你小子罵人不帶臟字是吧?你的意思是說,和吳丹青相比,我就是個狐貍精唄!”</br> “沒有,沒有,你怎么會有這種看法?”</br> “誰不知道馬曉敏,只要看見長得帥的就走不動路了?她剛進學校的時候就倒追徐孝海,后來被徐孝海給踹了,聽說她還屁顛屁顛的跟著副校長,純粹就是個狐貍精!”</br> 我去,原來她什么都知道?</br> “姐,我不是你說的這個意思,你不覺得馬曉敏笑起來很陽光嗎?而且她有豐富的面部表情。當然,你的表情沒有她那么復雜,但看上去,總比單一的吳丹青強呀!再說了,就你剛才掐我手臂的舉動,吳丹青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她要么不動手,只要動手絕對拳打腳踢。”</br> “你挨過?”</br> “那倒沒有,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見義勇為的好青年,真要動起手來,還不定誰打誰呢!”</br> “切,你堂堂的男子漢跟女孩子動手,還好意思說?”</br> “我就是舉這么個例子,像她那樣的女漢子,哪個男人喜歡?當然,娘娘腔的喜歡,或者,看重她家庭背景的男人喜歡。”</br> “這么說,你屬于那種看中她家庭背景的了?”</br> 本來我是想否認的,不過為了說服她,我趕緊借坡下驢,順著她的話說道:“姐,這里也沒外人,我就跟你說句心里話吧,以我這山里的孩子,如果能找到她那樣背景家庭的女孩子做妻子,那簡直是光宗耀祖的事情。”</br> 陸雨馨堵著嘴,皺著眉頭橫眼看著我。</br> “姐,再說一句不怕你不高興的話,和吳丹青、金志勇相比,我們倆等于是窮人,就像他們倆不合適一樣,我們倆在一起恐怕也不合適。也許這是老天爺特意安排的,讓金志勇闖入你的生活,讓吳丹青走進我的世界,我們四個人的這種搭配,剛好貧窮互補,剛柔并濟。”</br> “真沒出息!虧你還是個男人,你就不想找一個和你一樣的女孩子,兩個人共同奮斗,努力創造出屬于自己的幸福生活嗎?”</br> 說完,她白了我一眼,調轉船頭,直接朝岸邊駛去。</br> 我終于明白了陸雨馨的意思,在她看來,金志勇就像是個兄長,而且家庭背景那么好,作為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她倍感壓力。總覺得嫁到進家之后,沒有自己的地位,充其量也就是個可憐的小媳婦。</br> 更何況和金志勇的這段戀情,還背負著吳丹青這個閨蜜的仇恨,考慮再三,她更愿意找我這樣一個來自農村的男人。</br> 畢竟她是城市人,面對我是有足夠的優越感,何況她比我還大兩歲,覺得什么都比我懂,甚至可以帶著我創業。</br> 當然,還有一點也很重要,帥氣放到一邊,我現在在學校的名氣也算是如日中天,真要是跟我戀愛,從某種意義上說,也能在一定的程度上滿足她的虛榮心。</br> 畢竟我們都是年輕人,與家庭背景相比,我們更看重對方本身的能力,而這一點,陸雨馨清楚地意識到,我絕對不比金志勇差。</br> 另外一個方面,她認定吳丹青不是真心愛我,心里一定還有金志勇,如果她主動退出,甚至告訴吳丹青,她心里愛的是我,然后把金志勇讓出來,那樣的話,除了能獲得我的愛情之外,還能重拾與吳丹青的友誼。</br> 由此不難看出,陸雨馨不僅是個心地善良,而且是個心思縝密的女孩子,如果沒有溫如玉和周婷的話,她確實是我比較好的選擇。</br> 可現在不行,別說是她,連周婷我都準備放棄了,當然也就不可能再跟她糾纏不清。</br> 看到她余怒未消的樣子,我沒打算跟她搭訕,更沒想到要去哄她,就讓她生點小氣吧,也許這樣可以讓她知難而退。</br> 不過在歸還游艇的時候,陸雨馨一個小小的舉動,讓我變得忐忑不安起來。</br> 上岸之后,她居然讓我去付租游艇的錢。</br> 在公園的門口,她又在燒烤攤上拿了幾份燒烤,同樣示意我付錢。</br> 等到在路邊攔下的士,回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她直接朝學校里面走,連的士錢都讓我。</br> 她絕對不是個喜歡占便宜的女孩子,而且下午還塞給我五百塊錢,她之所以這么做,我覺得這是在給我一個暗示:那就是她愿意用我的錢。</br> 一旦一個女孩子,向你表明愿意用你的錢的時候,言外之意,恐怕就是表示已經在跟你戀愛了。</br> 這不太可能吧?</br> 但愿是我想多了,否則,整個晚上我算是白費了口舌。</br> 走進學校之后,她故意放慢了腳步,顯然是希望我跟過去。</br> 問題是在這種情況下,我真的不想過去,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實在想不出等會告別,該用一種什么方式?</br> 我肯定不會再去擁抱或者是親她,萬一她瘋了,突然摟著我親們起來怎么辦?</br> 這點我可不得不防,畢竟這一路上,她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我用的不少錢呀!</br>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身后傳來馬曉敏的聲音:“喲,這不是賈大主席嗎,怎么晚上一個人出來壓馬路?沒人陪的話,給我打電話呀!”</br> 暈死!</br> 平時要聽她這么說,前天晚上吃下去的飯都會被我吐出來。</br> 但今天不一樣,她這一聲喊,無意中算是給我解了圍。</br> 走在前面的陸雨馨,聽到她的喊聲之后,趕緊加快步伐,大步流星地朝小路上走去。</br> 我正好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馬曉敏,笑著問道:“幾個意思?馬大美女,你也一個人壓馬路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