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我像個皇帝,覺得周婷就是身邊的一個宮女,小小臨幸她一次,絕對足以讓她感恩戴德,愛我愛得死去活來,最終小鳥一樣依附著我,祈求我的保護和愛慰。</br> 走的時候,雖然不能說我像是個太監,周婷突然變成了皇后,至少讓我頭腦在瞬間清醒,而且是在猝不及防的時候跌下來神壇,周婷卻在蕓蕓眾生中冉冉升起,皇后的威儀已然凸顯。</br> 我忽然想到了賈大虎和溫如玉之間的關系,一開始的時候,賈大虎恐怕跟我懷有同樣的心理,等到溫如玉崛起的時候,賈大虎的自信便在潛移默化中,漫不經意地消失了。</br> 唯一不同的是,不管是脾氣性格,還是身體能力方面,我都強過賈大虎不止一點點,將來真要是跟周婷結為夫妻,我恐怕不會變得像賈大虎這么慘吧?</br> 不過話說回來,就象徐孝海所說的那樣,想在學生會里立足,靠的不是暴力和拳頭,恐怕夫妻關系也是一樣,古往今來,若論拳頭和暴力,恐怕沒有幾個妻子能是自己丈夫的對手,但在我們國家,怕老婆的人卻大有人在。</br> 不管誰終究成為我的妻子,我賈二虎的拳頭,永遠都不可能落在自己妻子的身上,何況周婷還是我自己選擇的。</br> 就算是那些口口聲聲說自己老婆,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的男人,其實大多數的時候,還是讓著自己老婆的,畢竟家庭的瑣事,女人比男人更加善于料理。</br> 就像我們村里的那些男人,有些人習慣打老婆,可真要是把老婆給打回娘家,一家老小等著飯吃,豬圈里的豬等著喂食,男人自己要下地種田,回到家里還要張羅這些……</br> 最后的結果,有的男人是自己低頭,跑到娘家把老婆接回來,有的還請上幾個老婆的朋友,一塊幫著自己說情。</br> 一場戰斗下來,除了開局的拳頭讓男人感到了足夠的自尊之外,剩下更多的時間,都是拋棄所有的自尊,低三下四地祈求。</br> 所以在我們農村,這種打老婆、求老婆的情景,就像是地方戲一樣天天上演,而且是循環播出,常年不懈,從而構成了我們農村,最為常見的一種夫妻關系。</br> 我只希望自己未來的婚姻,不會重蹈他們的覆轍。</br> 來時春風得意,走時心事重重。</br> 離開周婷她家的小區之后,我打的回到了學校,剛剛在學校門口下車的時候,正巧副校長開著車從外面回來,估計她是從醫院回來。</br> 看到我之后,立即把車停下。</br> 看到我是準備朝學生公寓方向走去,副校長不解地問道:“這么晚了,你這是要去哪?”</br> “副校長好,我去宿舍睡覺呀!哦,你還不知道吧?我早搬宿舍睡去了。”</br> “怪不得,我怎么發現你哥家的燈老熄著,原來你也不在家睡呀?你嫂子晚上去看了小剛,聽說她在張醫生家睡,看來你哥你嫂的關系,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邊緣了。”</br> 因為知道他對溫如玉心懷叵測,所以我不想跟他談論有關溫如玉的話題,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吭聲。</br> 副校長突然把門打開,先是朝周圍看了一眼,然后對我說道:“有件事我得先跟你打聲招呼,下午你們打架的事情我可能捂不住了。”</br> 什么叫我們打架?明明是譚如燕和曹麗芳跟陸雨馨她們打架,我只是拉架好不好?</br> 問題是她們倆是替我出頭,而且在副校長面前,我覺得沒有辯解的必要,所以沒有去解釋,只是不解地問道:“為什么?”</br> “你知道陸雨馨,也就是被打的最慘的那個女孩子是誰嗎?”</br> 我眨巴著眼睛看著他,覺得他又在玩心機。</br> 陸雨馨的家庭我是不清楚,和他副校長不會不知道呀!</br> 畢竟她的檔案在學校,又是學生會的干部,副校長不可能了解所有女學生的家庭,但不可能不了解她。</br> 而且我們離開副校長辦公室的時候,副校長那樣子,恐怕早就對陸雨馨垂涎三尺,以副校長的為人處世,一旦他認準的目標,絕對不會不事先做各種調查的。</br> 他現在跟我說這事,一定是那邊已經安撫好了陸雨馨,現在又在我這邊來賣人情,目的就是為了將來在溫如玉的問題上,就算我不贊同他的任何行為,恐怕也只能默許吧?</br> 有了這種想法,我心里感到十分的厭惡,立即眉頭緊鎖,十分不屑又略帶憤怒地反問了一句:“他是誰呀?”</br> 副校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慣用干部的腔調,先給我來了個大迂回。</br> “在你面前我就不收著掖著了,由于上次你陳大姐太過沖動,在食堂門口對譚如燕打出手,我總覺得有愧于她,加上這次她們又是替你出頭,我本想迫使陸雨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畢竟她是學生會的干部,希望她寫出書面的檢查,也好給全校師生有個交代,沒想到……”</br> “怎么了?”</br> “這是我跟校長和書記匯報之后,校長告訴我,陸雨馨談的男朋友,據說是剛剛從武警部隊轉業的干部。當然,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男朋友的父親,是警方市局的副局長,上次為你開表彰大會的時候,他也坐在主席臺上。”</br> 我勒個去!</br> 這特么都是什么事,怎么一不小心,居然把警方副局長的未來兒媳婦給打了?</br> 小小的城市學院,真是藏龍臥虎……不,簡直就是藏龍臥鳳呀!</br> “那她是什么意思?”</br> “誰?”</br> “那個陸雨馨呀!”</br> 副校長搖了搖頭:“在我的辦公室里,她可什么都沒說,一出辦公室后,她就給校長打了電話,意思是說,如果學校想讓她做書面檢討的話,她就把這事捅出去,直接讓警方介入。她還準備跟另外兩個女同學去做傷殘鑒定,達到了一定的級別,如果處理不好,警方可以直接逮捕譚如燕和曹麗芳的。”</br> “不會吧,女孩子們打架能有多重?她們離開時不都好好的嗎?哪能……”</br> “這個你就不懂了,我剛剛咨詢了一下律師朋友,他說打架雙方故意傷害致一人輕傷,傷情接近輕微傷,社會影響不大、被害人有過錯或被告人全部賠償被害人經濟損失的,為拘役刑或管制刑。”</br> “啊?”</br> “故意傷害他人身體,雖構成輕傷,但傷情接近輕微傷的,為有期徒刑六個月;傷情介于輕度和重度之間的,為有期徒刑一年;傷情接近重傷的,為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br> “臥槽!”</br> 副校長嘆了口氣:“你知道輕微傷的定義是什么嗎?”</br> 我愕然地搖了搖頭。</br> “打個比方說,我現在扇你一個耳光,你去做司法鑒定,說自己產生了耳鳴,甚至有輕微的頭暈,這就是輕微傷。”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