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譚如燕這么一說,我感覺曹麗芳還是挺有正義感的,她不想慣著那些手里有權的中年男人。</br> 而且我意識到,剛剛曹麗芳之所以沒有對我說整個事情的經過,恐怕還是出于保護譚如燕的目的。</br> 我又問了一句:“后來呢?”</br> 譚如燕說道:“我出去見到曹麗芳之后,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系,她也跟我說了跟李明亮的關系。之后,她首先以跟副校長的事要挾我,接著又威脅把我們兩個人的事告訴李明亮,先是要我認她做大姐,最后就像她自己所說的,為了感謝你,她非要當面看著我被你給辦了。”</br> 原來如此,雖然曹麗芳的做法損了點,但對我還算夠意思。</br>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方面的原因。</br> 中學的時候,曹麗芳在學校里就是大姐大,現在來到大學,她又想重溫大姐大的舊夢。</br> 她之所以跟我這樣,而且又把譚如燕拖上,除了感恩之外,恐怕還想讓我將來替她沖鋒陷陣。m.</br> 有我給她撐腰,在大學延續大姐大的夢,恐怕就不是什么問題了。</br> 不管怎么說,曹麗芳還是個比較有手段,同時也能打得開場面的女生,這一點從她剛剛對警察的態度,就可見一斑。</br> 老實說,我會點功夫,在籃球方面也很有特長,但卻不具備成為領導的能力。</br> 就好比我和李明亮、劉懷東三個,雖然我比他們都厲害,可在一起的時候,李明亮卻像是我們的老大。</br> 這也就是我為什么在得到徐孝海的青睞之后,愿意主動巴結他的原因。</br> 而我也是剛剛才意識到,和李明亮相比,曹麗芳各方面的能力似乎更強。</br> 雖然徐孝海很牛,但他畢竟已是大四的學生,明年就要離開學校,未來的三年里,我更愿意跟著曹麗芳后面混。</br> 我安慰了一下譚如燕,同時反過來又替曹麗芳說了幾句好話,希望將來我們都能夠成為好兄妹。</br> 一會兒副校長的車子回來了,看見他們一家三口回到家里,心里又有些竄火。</br> 顯而易見,譚如燕被曹麗芳叫出去之后,副校長一直尾隨。</br> 從她們交談的神態中,副校長肯定能夠判斷出曹麗芳一直在威脅譚如燕。</br> 他要報復曹麗芳是肯定的,我就是沒弄明白,副校長是不是發現了我?</br> 不過這并不影響我對他的仇恨,如果不是我無意中看到窗外警燈的閃爍,說不定現在還在派出所做筆錄,只要被抓進派出所,肯定沒有我好果子吃。</br> 因為我是唯一的一個男的,不管是校園暴力,還是什么,我肯定都會被認為是罪魁禍首。</br> 由此可見,我的前途險些毀在了副校長的手里!</br> 過了一會兒,賈大虎和溫如玉回來了。</br> 所謂禮多人不怪,平時他們雖然沒怎么走動,這次走動起來,看樣子效果還挺不錯的。</br> 而且他們每次回來之后,很快就回到了房間,估計不是在商量下一步的事,就是回味著剛剛經歷過的,乃至于這幾天,溫如玉好像都沒有經歷顧及我。</br> 差不多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陳靈均才給我發來短信,說我可以過去了。</br> 我過去,走進那間房間之后,她已經躺在了床上,我趕緊鉆進了被子,覆蓋在她小巧玲瓏的身上。</br> 陳靈均悄聲問道:“怎么今天才想起我,是不是把溫如玉給辦了?”</br> 我輕輕捏著她的鼻子,反問道:“還說我,一直都沒給我發短信,還和副校長出雙入對的,是不是想把我給踹了?”</br> 陳靈均親了我一下:“踹誰也不會踹你呀,說句不好聽的,被你弄過之后,我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了。”</br> 我原本還想把副校長又要侵犯譚如燕的事告訴她,聽到她已經對副校長厭惡了,再加上又怕這事說出來之后,陳靈均為了維護家庭和對外形象,不僅不會跟副校長鬧掰,甚至還會去找譚如燕,所以最終放棄了。</br> 半個小時之后,陳靈均拍了拍我背心。</br> “怎么了?”我不解的問道。</br> 陳靈均羞澀地一笑:“換一個姿式。”</br> 說完,她雙手緊緊摟著我的脖子。</br> 我一翻身,她順勢坐在了我的身上,劇烈地扭動著腰身,發出愉悅的低吟聲。</br> “對了,”我問道:“我拿手機拍一下好嗎?”</br> 陳靈均停了下來,先是趴在我的身上,伸手從枕頭底下拿出攝像機,坐起來之后遞給我。</br> “記住,別拍我的臉。”</br> “知道。”</br> 我打開了攝像機,好在攝像機上有小燈光,打開之后,她潔白的皮膚更加耀眼。</br> 我偷偷地把她的臉也拍了進去。</br> 只不過她一直用手捂著嘴,如果不是熟悉她的人,肯定認不出是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