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家伙一直在玩游戲,開始聽到我在自言自語,還以為我犯病,只是相互對視一眼而已。</br> 后來聽到我播放周婷的語音,雖然捂著被子,但女孩子尖細的聲音,讓這幾個家伙非常敏感。</br> 他們悄悄的圍了過來,因為我是睡上鋪,又怕打攪到我,所以一個個地站在床邊踮著腳,圍成了一個直角。</br> 等我掀被子看到他們時,他們一個個一臉愛昧地笑著。</br> 我一臉愕然的看著他們時,站在床邊的李明亮,突然蹦起來把我的手機搶了過去。</br> 我去!</br> 我立馬掀開被子跳了下來,卻被劉懷東、王勁松、孫賽中和付斌幾個人摁倒在床上。</br> 真要是動手打架,他們肯定不是我的對手,可這是在開玩笑,我又不能太當真,只能被他們壓在床上不得動彈。</br> 李明亮看到我的聊天記錄之后,先是把我的語音點開,播放給大家聽,然后又一段一段地念著周婷的消息,等到后來,他又點開了周婷的語音,這幾個家伙豎著耳朵聽,希望分辨出是哪個同學。</br> 聽了半天之后,你們才肯定,周婷絕對不是他們所認識的。</br> “老實交代,”李明亮拿著手機質問我:“這個婷婷是誰,那個菲菲又是誰?”</br> 他們開始以為我是在泡警花錢瑛,可周婷的聲音太細,一聽就是個女學生,他們才懷疑應該是我們的同學。</br> 而且我看得出來,尤其是李明亮和劉懷東,他們多少都有點懷疑我跟曹麗芳和譚如燕有一腿,看到這段聊天記錄,發現我正跟另外兩個女孩子糾纏不清,長長的松了口氣之后,比別人更加幸災樂禍。</br> 付斌說道:“我勒個去,現在才知道什么叫腐敗,這團總支副書記,和學生會副主席的任命還沒下來,就有人投懷送抱?還特么是姐妹花,糖衣炮彈真是害死人呀!”</br> “我不咋地?”孫賽中附和道:“現在女孩子之間不都流行,防火防盜防閨蜜嗎?我看這個菲菲也是沒誰了,命中注定要被婷婷這個閨蜜背后捅刀子。”</br> 王勁松吐槽道:“媽蛋的,怎么就沒人把我這寢室長當干部?”</br> “姥姥!”劉懷東捅了他一下:“這也得分是什么寢室?等賈二虎上任之后,你讓他把你分配到女生寢室當寢室長試試!”</br> “我去!”王勁松的眼睛里,夸張地閃過一道亮光:“那得有多大的福分呀?我特么還忙得過來嗎?”</br> 就在這時,李明亮突然喊道:“靜一靜,靜一靜,小甜點婷婷又發來了語音,大家想不想再聽?”</br> 我趕緊喊道:“老李,你要是敢點開,我特么廢了你信不信?”</br> 我掙扎著想從床上爬起來,他們幾個拼命的按著我,弄得我一點辦法都沒有。</br> 劉懷東趕緊喊道:“我說老李,還墨跡啥?趕緊點開呀!”</br> 李明亮洋洋得意地一點,周婷尖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喂,你怎么不說話?”</br> 李明亮也是沒誰了,他居然點著語音按鈕,對周婷說道:“婷婷,菲菲愛不愛我是她的事,我可只喜歡你呀!我已經在富麗華大酒店預定了一個豪華套間,明天晚上我們就在一起,好好的談論一下談理想和人生,好嗎?”</br> “媽蛋的,瞎說什么?婷婷——”</br> 我還沒說完,李明亮松開按鈕,直接把語音消息發了出去。</br> 一會兒周婷又發回了語音:“你胡說什么?再要是瞎扯,我真的不理你了。對了,你是在寢室里嗎,怎么旁邊還有人喊我的名字?”</br> 周婷的話,引起他們幾個哄堂大笑。</br> 我漲紅著臉喊道:“媽蛋的,李明亮,你再要是胡說八道,別怪我跟你翻臉!”</br> 李明亮對我的威脅充耳不聞,又發出一條語音:“你是不知道呀,我做夢都喊你的名字,別說我們寢室,就連我們全班都知道你是我的女票!”</br> 過了一會兒,周婷又發了一條語音:“真的假的?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不對,你不是賈二虎!艾瑪,你是誰?”</br> 暈!</br> 我忍不住搖了搖頭,周婷也是沒誰了,直到現在才聽出李明亮不是我。</br> 我奮力掙扎著,劉懷東他們拼命壓著我,王勁松卻問道:“老賈,老實坦白,這個婷婷是別的班上的,還是別的年級的?”</br> 劉懷東回頭白了他一眼:“你丫的,這輩子就是個做公公的命,沒聽出來這個婷婷的聲音有多純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對面一中的中學生?!?lt;/br> “真的假的?”王勁松一本正經地說道:“跟未成年人在一起,那可是犯罪呀!”</br> “犯尼瑪個頭!”孫賽中懟了他一句:“一中只有高中好不好,哪里來的未成年?”</br>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喂,哥兒幾個,能不這么鬧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國家足球隊又輸球了!”</br> 隔壁的哥們提意見了,大家只好松開我,我立即起身,從李明亮手里搶過手機,同時威脅道:“你丫的記住今天!”</br> 王勁松湊了過來,嬉皮笑臉地對我說道:“老賈,賈書記,賈主席,你能不能把那菲菲介紹給我,就當是扶貧唄?”</br> “一邊玩去!”我用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想要我給你拉皮條,還不好好拍拍馬屁,剛剛居然跟他們一塊整我,這筆賬我算是記下了?!?lt;/br> “那什么,你別往心里去,我丫的剛剛只是玩潛伏,就算是打入他們內部的地下工作者,這不沒事嗎?有事的時候,我一定釜底抽薪,直接把他們都賣了。”</br> “姥姥!”李明亮抓住他的后領脖說道:“你丫的還是寢室長,黨也是白培養你這么多年了,敵人還沒用刑,你小子就叛變了?”</br> 劉懷東笑道:“姥姥還沒出世呢,他就是個公公。”</br> 王勁松一犟脖子,懟了李明亮一句:“誰特么叛變了,你耳朵打蒼蠅去了?剛剛不是說了,我是臥底好不好?”</br> “必須的必!”李明亮笑道:“能在皇宮里臥底的,一般都是公公?!?lt;/br> 我懶得理會他們,趕緊爬到床上,這次不敢用語音了,而是發出一條消息:不好意思,剛剛手機被室友搶去了。</br> 周婷發了一個黑臉的表情,馬上給我回了一條消息:趕緊把我們聊天的內容刪了,要是被菲菲看到,那就徹底完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