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孝海差不多已經相信了我所說的一切,但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樣子,正如我所料,錢菲菲與孫曉麗的母女關系,才是一顆重磅炸彈,直接把他給炸蒙了。</br> 他坐在那里半晌沒回過神來,再次問了我一句:“孫曉麗真的是錢菲菲的母親?”</br> “我們英語老師劉璇思你應該認識吧?”</br> “當然。”</br> “那你知不知道她是孫曉麗的外甥女?”</br> “知道。”</br> “不信的話,你去問問她。”</br> 徐孝海凝視著前方,沉思了半響,突然又問了一句:“兄弟,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也喜歡錢菲菲?”</br> 我笑道:“你怎么不問問,我怎么突然跑到這里來了?”</br> “為什么?”</br> “周婷家住著。”</br> 徐孝海點了點頭:“明白了。兄弟,咱們是喝一杯還是……”</br> “已經很晚了,我現在睡在學生公寓,再晚就回不去了。”</br> “OK。”</br> 徐孝海立即松開剎車,直接朝學校駛去。</br> “海哥,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br> “先不管那個孫曉麗,我得確認自己是不是能夠把錢菲菲搞定,如果搞不定她,一切都是白搭。”</br> “萬一你能搞定,你有信心說服孫曉麗嗎?”</br> “當然,只要錢菲菲真心愛我,她是無法阻止的。”</br> “還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錢菲菲有個姐姐是警察,而且是女子防暴隊的,她也以為我在追求錢菲菲,已經止一次威脅我了。”</br> “憑什么?難道她還能管她妹妹一輩子不談戀愛嗎?何況錢菲菲又不是她親妹妹!”</br> “她的理由很簡單,因為錢菲菲要高考,剛剛她還威脅我,如果我要是再出現在學校門口,她就以搔擾女學生的罪名,直接把我抓起來。”</br> 徐孝海嘆了口氣:“原本我也是希望等她高考結束之后,再去追她的。前段時間孫曉麗撤資之后,我準備退學的,可老爸不同意,實在閑的無聊,所以才想到去追錢菲菲。不過事在人為,只要錢菲菲喜歡上我,其他的都不是事。”</br> 看來他對追女孩子還是很有經驗的,知道只要把女孩子本人搞定,其他的都不是事。</br> 這一點可比我強多了,我總是患得患失。</br> 當然,對于我而言,追錢菲菲跟追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樣,畢竟我跟孫曉麗已經有了一腿,別說孫曉麗極力反對,我也沒有勇氣去觸碰那種道德的底線。</br> 人渣一點沒關系,但不能渣得離譜,那就跟畜生無異了。</br> 不過錢菲菲喜歡我也是事實,而我不想徐孝海陷得太深,說實在的,別的不說,僅僅是我在公園里上映的那一幕,想要讓錢菲菲忘記我,轉而投入徐孝海的懷抱,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我不得不再給徐孝海澆一盆冷水。</br> “海哥,你對錢菲菲究竟了解多少?”</br> “聽你剛剛那么一說,我還真的對她沒有多少了解,不過沒事,談戀愛的過程,不就是雙方了解的過程嗎?”</br> “你真的很喜歡她?”</br> “你說呢?”</br> “萬一她要不是處的呢?”</br> 徐孝海一聽,“吱——”地踩了一腳剎車,弄得我往前一竄,趕緊用手支撐在儀表臺上。</br> 徐孝海瞪大眼睛看著我,一臉驚訝地問道:“難道你——”</br> “說什么呢?剛剛就告訴你了,我還沒有那么大魅力。”我嘆了口氣:“周婷告訴我,她早就有了男票,兩個人青梅竹馬談了很多年,她的男票叫王峰,就住她家對面,好像比他大兩歲,現在在鄰國留學。”</br> “真的假的?”</br> 我二話沒說,直接掏出手機,點開了周婷的手機號,接著又點了一下免提。</br> 響過三聲之后,手機里傳來周婷的聲音:“艾瑪,你瘋了,這么晚打電話給我,要是被我老媽聽見,她一定會殺了我的。”</br> 聽到周婷的聲音之后,徐孝海十分羨慕你看了我一眼,同時又露出欣慰的微笑,恐怕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完全相信了我剛才所說的一切。</br> “沒事,我剛剛回寢室,一下子睡不著,所以想給你打個電話。”</br> “拜托,拜托,以后我回家了,你千萬別給我打電話,發短信就可以。”</br> “好吧,不打攪你了。”</br> “byebye……”</br> “哦,對了,我有件事問問你。”</br> “快說,快說,我感覺我老媽已經在門口偷聽了。”</br> “錢菲菲的男票,是在什么學校留學呀?我有個同學也準備去留學,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么樣?”</br> “京都醫學院,聽說那邊挺好的,對了,今天中午王峰還來過電話,讓錢菲菲高考完了,暑假期間到他那里去玩一趟呢!好了,不說了,掛了!”</br> 周婷把電話掛了之后,我朝徐孝海聳了聳肩。</br> 徐孝海是個相當聰明的人,聽到我們的對話之后,足以讓他相信,錢菲菲確實有個青梅竹馬的男票,至于是不是處的,他很清楚,我又不能當面問周婷。</br> 徐孝海眉頭緊鎖,一副芒刺在背,如坐針氈的樣子。</br> 我又調侃了一句:“不過話說回來,都什么年代了,處不處不就是那么回事?相信海哥你,也沒少玩女人吧?”</br> “那能一樣嗎?媽蛋的,我之所以想追她,除了模樣還可以之外,更重要的,我是覺得她年紀小,還沒開枝。就像你說的,不說玩了多少女人,兩三個我還是玩過。一想到別的男人,像我玩別的女人一樣玩她,那得有多惡心呀?”</br> “說的也是,不過話說回來,她畢竟年紀還小,我估計就算她不是處的,頂多也是被男票破了而已,絕對不像我的那些學姐們,把滾床單當成游戲去玩。”</br> 貌似我在安慰徐孝海,其實是欲擒故縱,故意拿“滾床單當游戲”這句話惡心她。</br> 徐孝海搖了搖頭,突然問我:“你認識馬曉敏嗎?”</br> 我當然認識,但卻故意搖了搖頭:“誰呀?”</br> “就是那次打完籃球,帶著一群女孩子,把你堵在門口的那位。”</br> “哦,有印象,還別說,她長得真漂亮!”</br> “你覺得她跟錢菲菲相比,誰更漂亮?”</br> “這個……不好比吧,馬曉敏更像是個女人,而錢菲菲頂多就是個女孩子,一個性感,一個清純,一個嬌艷,一個羞澀……這兩個人完全就不在一個頻道呀!”</br> “知道嗎?”徐孝海苦笑道:“馬曉敏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大一的時候我就把她弄了。不過你可別誤會,我可不是始亂終棄的主,因為我弄她的時候,發現她不是處的,所以就放棄了。”</br> 原來如此,看來他也是個處女控。</br> “那錢菲菲呢?”</br> 徐孝海苦笑地啐了一口:“媽蛋的,這么小的女孩子,就有了好幾年的戀愛史,這天下還有處的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