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這才擦干了眼淚,開車駛向了醫院。</br> 考慮到她今天也是太疲憊了,折騰了大半個下午不說,又惹得她哭了一通,我怕她又會在醫院門口等我,所以讓她早點回去。</br> 當然,我也想到她會擔心賈大虎的,所以告訴她,不管情況怎么樣,等會兒我都會打電話給她。</br> 臨下車的時候,我又緊緊摟著她親吻了一陣子。</br> 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br> 其實偷有偷的刺急,妻有妻的溫暖。</br> 過去和溫如玉偷偷摸摸地親熱時,確實讓我有種心驚肉跳的興奮感,但現在把她當成自己的女人,大大方方地親吻她,幸福和愉悅之中,又多了一份踏實。</br> “對了,劉璇思明天結婚,讓我做他們的伴郎,我已經同意了,你沒意見吧?”</br> 溫如玉笑道:“我能有什么意見?那只能說明我老公長得帥唄!”</br> “好的,那你早點回去休息,明天見!”</br> “嗯。”</br> 我站在醫院的門口,一直等她驅車離開,才轉身朝醫院走去。</br> 這一刻,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尤其是溫如玉的見紅,讓我感到這是上蒼饋贈給我的一份驚喜,也算是掃清了我心理最重的一團陰霾,剩下的只有光明和幸福。</br> 不過我又隱隱約約地察覺到,原以為得到溫如玉的身體,就是對她的征服,甚至不止一次使用溫柔的暴力,在她面前建立自己的自尊和威信。</br> 但剛才她那一陣痛哭流涕,好像是她秘密的殺手锏,關鍵的時候亮出來,我好像只有招架之功,沒有回手之力呀?</br> 也許這就是夫妻或者戀人之間的角力吧,這種幸福的角力,誰輸誰贏好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從現在開始,我們既為自己,也為彼此而活著。</br> 來到病房門口的時候,護工正在窗戶邊抽煙,看到我來了之后,趕緊跑過來告訴我:“那個女的又來了。”</br> 我點了點頭,但卻很意外,不知道周秋萍此時此刻的到來,會跟賈大虎說些什么?</br> 我推開門一看,賈大虎站在窗前沉默不語,周秋萍坐在床邊抽泣著,不停地用手在摸著眼淚。</br> 看到我進來之后,顯得有些緊張和惶恐,回頭對賈大虎說了聲“我先走了”,就急急忙忙的離開。</br> 站在窗口的賈大虎如夢初醒,回頭看到我之后苦苦一笑:“你來了?”</br> 我點了點頭,立即問道:“她來干什么?”</br> 賈大虎嘆了口氣,轉身朝床邊走來,我趕緊扶了他一下,他坐下后卻反問道:“你見過你嫂……小玉了嗎?”</br> 這個時候我不想欺騙他:“見過了,她送你回醫院之后,就打電話給了我。”</br> “挺好的,你看她今天打扮的多年輕漂亮,跟你走在大街上,才真正是郎才女貌,天造的一對,地配的一雙!”</br> 我未可置否地笑了笑:“哥,我還在讀書呢!對了,她來干什么?”</br> “她說她已經跟老公離婚了。”</br> “說了什么原因嗎?”</br> 賈大虎敏感地瞥了我一眼:“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br> “今天下午,我看到警察到學校,把她和副校長,還有一個男人帶走了,估計那個就是她老公吧?”</br> 賈大虎點了點頭:“她說她只是到學校,跟副校長談關于我將來工作的事情,結果被她老公誤會了。”</br> “她這是在騙你,所謂無風不起浪,如果真要是被誤會的,恐怕副校長不會那么輕易放過她老公吧?”</br> 賈大虎苦笑道:“她老公下午也過來了……”</br> “什么,她老公沒威脅你吧?”</br> “沒有。我覺得她老公是個好人,他說早就意識到周秋萍跟我關系不一般,問題是他們現在過不到一塊,所以只好離婚。同時他也向我證明,今天中午的事是個誤會,周秋萍跟副校長之間沒任何關系,甚至還祝福我們能夠在一起。”</br> “哥,這明顯是個坑!當然,也許她老公不是故意害你,就像你當時對嫂子一樣,就算是離婚,都想多給她留點什么。她老公跟她生活了這么多年,最后一下鬧的這么僵,無非是看在他們孩子的份上,才幫他圓這個謊的!”</br> “我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一點。”</br> “那你打算怎么辦?哥,有一點你必須記住,你想怎么樣都可以,別怕任何人威脅,有我呢!”</br> 賈大虎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使勁地捏了捏:“兄弟,我考慮了很久,還是準備接受她……”</br> “哥——”</br> “你聽我說吧,作為一個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會有很多事能夠傷及到自己的顏面,而最能傷害自己的,就是跟女人那方面的事情。不管怎么說,我跟她在一起之后,在那個方面已經有了自信,這比什么都重要。”</br> “其實你可以重新再找一個,或者……求嫂子跟你復婚吧!”</br> 這句話我說得非常言不由衷,但趕到這份上,又不能不說,否則會讓他感到此地無銀三百兩。</br> 賈大虎搖了搖頭:“小玉確實是個非常優秀的女人,這么多年跟我在一起,也算是苦了她,一旦放手,我不會再去耽誤她的。還是那句話,兄弟,好好珍惜她吧!”</br> “哥——”</br> “你用不著再解釋,也沒有什么難為情的,更別覺得對不起我,我跟她現在沒關系了,你要是不追,滿大街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追她。現在對于我來說,她嫁給別人和嫁給你,還有什么區別嗎?”</br> 我嘆了口氣,這個時候不想跟他爭執,也不愿意爭執,畢竟我是真心準備去溫如玉,只等自己能夠達到領證的條件那一天,就算不舉辦婚禮,也得跟溫如玉把證給領了。</br> 賈大虎接著說道:“我剛剛跟周秋萍說好了,我治病那一百萬是你替我弄回來的,所以我必須要留給你五十萬,等將來你結婚的時候用。”</br> “哥——”</br> “再有就是這棟別墅,我已經跟她說好了,考慮到她和副校長的事,你對我造成了心理陰影,所以那棟別墅我不能要,我打算把別墅留給你,同時讓你把父母接過來住,她也同意了。”</br> 我苦笑道:“爸媽的脾氣你也是清楚的,他們肯定不會過來的。不過你真的要跟周秋萍結婚的話,我同意你這種做法,別墅我收下,那五十萬我也收下,只當是替你存著。”</br> 賈大虎又捏了捏我的肩膀:“你這么想也可以,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是我的弟弟,小玉曾經是我的妻子,如果你們能夠走到一起,對于我來說,真的是非常欣慰的。你知道嗎?周秋萍后來告訴我,她之所以主動接近我,確實是受了副校長的蠱惑,副校長一開始就告訴她,我那個方面不行。”</br> “那她還同意?”</br> 賈大虎苦笑道:“剛剛你來之前,周秋萍承認了她跟副校長有一腿,而她當初之所以答應副校長,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反正我那方面不行,副校長承諾與她長期保持那種關系。二是副校長盯上了小玉,只要我一離婚,他就會暗中追小玉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