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繪聲繪色地把昨天晚上到省城的事,跟溫如玉描述了一遍。</br> 溫如玉全神貫注地聽著,連手里刷的碗都放下了。</br> 我甚至把吃飯之前碰到譚如燕的事,也如實你跟她說了。</br> 溫如玉聽完之后,眉頭緊鎖。</br> “怎么了,嫂子?”</br> “你說的那個女生,真的讓你去找陳靈均說情?”</br> “是呀。”</br> “你答應了?”</br> “我只是模棱兩可,畢竟感覺她太可憐,就說有機會的話,一定會幫幫她。”</br> 溫如玉轉(zhuǎn)身又把剩下的碗洗完,我感覺她好像有話要說,嘻笑道:“嫂子,有話你就直接說唄,吞吞吐吐干嗎?”</br> 溫如玉收拾完廚房之后,又走到衛(wèi)生間去洗臉洗手。</br> 我立即跟了進去,再次從后面摟著她,兩只手在她胸口摸來摸去。</br> 溫如玉并沒有責備我,也沒有掙脫和躲閃,從鏡子里看著我問道:“你說的那個譚如燕長得挺漂亮的吧?”</br> “一般吧,比起你來差遠了,就算放在新生里,要是排名次的話,估計她的長相至少在一百名開外。”</br> 我不想把譚如燕說的太漂亮,免得溫如玉以為我喜歡上了她,說不定又會莫名其妙的吃飛醋。</br> 不過話說回來,若論長相,譚如燕真的不怎么樣,僅僅只是有點與眾不同的特點而已。</br> 溫如玉站直身子,用毛巾擦著臉,我剛好湊過去,在她剛剛插完的臉上親了一口。</br> 她也沒說什么,接著摸了一些珍珠霜,再回過身來,把我依舊放在她胸口的雙手,撥了下來,然后才說道:“一個貌不驚人的女孩子,竟然能夠引起副校長的注意力,那就證明她有與眾不同的地方。”</br> “也許吧,或許是審美觀的不同,恐怕她那種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的女孩子,更容易讓中年大叔喜歡上吧?”</br> “我的意思是說,也許她是個非常有心機的女孩子,說不定她讓你幫忙說好話,其實是在給你下套。”</br> “啊?”</br> “你不是說陳靈均逼著她跟副校長寫了保證書嗎?”</br> “是呀。”</br> “一個被人家老婆捉奸在床的女孩子,最有力的反擊手段是什么?”</br> 我想了一下:“最好就是反過來,能夠抓住人家老婆紅杏出墻的證據(jù)?”</br> “不錯。你跟陳靈均一塊到省城去捉奸,卻又沒有出面,回頭又在車子里見到了譚如燕,如果她不傻的話,首先會認為你是告密者。”</br> 我趕緊搖頭:“絕對不是。主要是副校長莫名其妙的打回來一個電話,說實在的,那時候我正準備跟陳靈均那個啥,一下子被他那個電話給嚇住了。陳靈均卻有種預感,覺得副校長一定背著她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正常情況下,她是不會在那個點打電話回來的,所以才讓我陪著她一起去。”</br> “我相信你,但譚如燕不相信。還有,至少在譚如燕看來,如果你跟陳靈均沒有關系,為什么到了省城賓館的門口,都不進去見副校長呢?捉奸這種事,本來就是要有證人在場才說得清楚的。”</br> “陳靈均倒是讓我一塊上去,我還不是怕以后見到副校長尷尬,甚至還會耽誤哥哥評職稱的事嗎?”</br> “可譚如燕并不這么認為,說不定她回來之后,立即打電話給了副校長,說你也在車里。”</br> 溫如玉的說法絕不是毫無道理。</br> 我苦笑道:“如果副校長知道我一塊兒過去的,回頭我怎么面對他呀?”</br> “這還是次要的,我擔心是副校長故意讓譚如燕來試探,說不定連副校長都懷疑你跟陳靈均有一腿!”</br> “啊,那……怎么辦呀?”</br>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回頭你把譚如燕叫你幫忙的事,直接告訴陳靈均,你別說告訴了我,看看她是什么意思?”</br> “好的。那……我今天晚上不是還要到她家去嗎?”</br> “那是當然,她那搔貨怎么會放過你?”</br> “可是晚上我想跟你……”</br> 溫如玉瞪了我一眼:“說什么呢,你哥還在家!”</br> “那照嫂子怎么說,我不是一輩子都沒機會了?”</br> 溫如玉眉頭一皺:“早點去午休吧。”</br>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要走出衛(wèi)生間。</br> 我突然伸手把她攬在懷里,沒頭沒腦地就親吻起來。</br> 說句不好聽的,摟著陳靈均的時候,和摟著一個小丫頭的感覺差不多。</br> 只有摟著溫如玉豐滿的身體時,才真實地感覺自己摟著的是個成熟的女人。</br> 溫如玉既沒有掙扎反抗,也沒有積極響應,只是當我扶摸她胸口的手,朝她那個地方探去的時候,溫如玉才突然推開我。</br> “好了,午休去,別讓你哥懷疑上了。”</br> “嫂子——”</br> “聽話!”</br>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了衛(wèi)生間。</br> 我只好佯裝意猶未盡地耷拉著腦袋,跟著她朝樓上走去。</br> 畢竟昨天跟陳靈均來了三次,我的身體并沒有那種需要,只是不希望溫如玉吃醋而已。</br> 本來就是她主動把我送上門的,可又偏偏要吃飛醋。</br> 女人呀,真是搞不懂。</br> 我剛剛躺在床上,李明亮突然給我打來電話。</br> “二虎,謝謝你了?”</br> “怎么了?”</br> “譚如燕已經(jīng)答應跟我處處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