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也只是開開玩笑,沒想到陳靈均還當起真來,而且說話的時候表情非常嚴肅,像是在面對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樣。</br> 我笑道:“寶貝兒,算了吧。”</br> “為什么算了,是不是對我沒信心呀?”</br> “不是。”我解釋道:“你最近不總是要上醫院檢查嗎?回頭等醫生看見了,會笑話你的。”</br> “怕什么?反正張清月已經知道了,而你們的副校長也休想再用了,除了你,我已經不會再有別的男人了。”</br> 暈!</br> 她究竟只是簡單地喜歡這個游戲,還是企圖學著劉璇思的樣子,一步一步的給我下套,最終的目的還是想嫁給我?</br> 這個念頭只是在我腦海里一閃而過,誰和我立即意識到,這種可能性恐怕很小。</br> 她是個很要面子的人,要面子的人的心胸通常都很狹隘,既然已經把副校長恨到骨子里去了,恐怕真如她剛剛所言,這輩子她都不會對副校長松手。</br> 再加上她的前途,完全需要倚仗沈佩雅,既然已經把我送給了沈佩雅,至少在表面上,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火中取栗,碗中奪食的舉止,我真的沒有必要擔心。</br> 恐怕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副校長要離婚的事,遲早會滿城風雨,我在她那個地方留下一行字,至少她可以在閨蜜張清月面前,炫耀她并不是被人拋棄,畢竟還有我這個比副校長更年輕的人,一直喜歡著她。</br> 我笑道:“正因為我相信,所以才不用再留下寶墨了。”</br> “不,我非要你寫,而且你必須每天都來檢查一下。”</br> 看到她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我,顯得特別認真的樣子,我只好笑著接過水筆,打開手機的屏幕照著,認認真真地寫下了一行字:二虎專用,閑人免碰。</br> 之后,當我準備再次爬到她身上的時候,她居然用手擋在那里:“別碰,等干了以后再說,回頭你又耍賴,硬說是被別人碰過。”</br> 我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真沒想到老女人耍起萌來,還真的很天真,很萌。</br> 我們側身依偎著,彼此感受著對方的呼吸和心跳。</br> 這次她真的疲倦了,沒一會兒就酣然入睡。</br> 而我在黑暗中,借著窗外透進的月光,端詳著她安詳的面孔,不一會二也昏昏入睡。</br> 第二天一大早,副校長大概是找遍了整個別墅,最后才想到跑到三樓,在門口敲著門。</br> “老婆,老婆——”</br> 我在瞬間被驚醒,陳靈均卻依然在睡夢中,我輕輕地推了她一把。</br> 陳靈均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干嘛?”</br> “老婆,老婆——”</br> 我趕緊又晃了晃陳靈均。</br> 陳靈均這時才睜開眼,順手給了我一個海底撈,然后再扭頭對著門口問道:“干什么?”</br> 弄得我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br> “哦,你在這里睡呀?”</br> “是呀,怎么了?”</br> “沒事,剛剛在孩子房間沒看見你。那什么,該起床了。”</br> “我今天有點累,晚點起來,你給孩子弄早點吧。”</br> “好的。”</br> 說完,副校長轉身離開,我才松了一口氣。</br> 陳靈均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不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br> “我不是怕別的,畢竟他也想著要跟你離婚,萬一被他捉尖在床,你豈不是很被動?”</br> 陳靈均打了個哈欠:“謝謝你陪了我一個晚上。對了,今天你還要去陪沈大姐吧?”</br> “是的。”</br> “那可得多注意注意身體,別被掏空了。”</br> “放心吧,沒事的。那什么,我先過去了?”</br> 陳靈均這時才松開手,點了點頭:“嗯,我再睡一會兒。”</br> 我趕緊穿衣服起來,拉開窗戶跳了出去,翻墻回來之后,才長長地松了口氣,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br>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后,我的心里又忐忑不安起來。</br> 我不知道等會兒碰見溫如玉的時候,她會給個什么樣的臉色給我看?</br> 我先是來到了主臥,發現溫如玉早起來了,接著跑到樓下一看,爐子上弄著稀飯,她人卻不在家,估計是出門買早點去了。</br> 我洗漱完畢,從衛生間出來時,溫如玉剛好從外面進來,手里的塑料袋里,裝著幾個大肉包子。</br> “回來了?”原以為溫如玉會不高興的,沒想到她笑容滿面的先打了聲招呼。</br> 我點了點頭。</br> “快吃早點吧。”</br> 說著,她走到餐桌邊上打開塑料袋,從里面拿出包子,還有加過溫的牛奶,這些都是特意為我準備的,因為她只喜歡喝稀飯,吃蛋糕。</br> 溫如玉準備朝廚房走去的時候,我攔在了她的面前,顯得十分愧疚地說道:“對不起呀,昨天晚上沒有回來陪你。”</br> 溫如玉微微一笑:“沒事的,辦大事要緊,情況怎么樣?”</br> “還是你提醒的對,如果我晚去一步,或者沒有不停地發短信催促,恐怕副校長就會在我之前,把他為什么要辭職的事告訴陳靈均。看到我不停地催促之后,陳靈均一直想著上樓去見我,根本沒有心思跟他溝通。”</br> “后來怎么說?”</br> “我把譚如燕對我說的一切,都告訴了陳靈均,她的意思是絕對不會跟副校長離婚,即便是副校長凈身出戶也不行,她要拖死副校長。”</br> “那就OK了。”溫如玉笑道:“既然她恨死了副校長,就再也不會在副校長面前出賣你,而且你現在一定是她唯一的男人了,這段時間多抽點空陪陪她。”</br> “嗯,怎么,你生氣了?”</br> “沒有呀,我說的是真的,這段時間是她最難過的時候,多陪陪她,她會記住你一輩子的。”</br> “那你呢?”</br> “我什么?”</br> “那我們的孩子還要不要?”</br> “等這段時間忙過了,你的身體恢復過來之后再說吧!”</br> 雖然她的樣子很平靜,我還是擔心她心里有氣,低著頭湊到她面前,問道:“你真的沒生氣?”</br> “生什么氣呀?快吃早點。”</br> “沒生氣的話,那就親我一口。”</br> “別鬧了,今天我還有很多事,得早點走。”說著,她準備朝廚房走去。</br> 我一下把她拽到懷里,摟著親了起來。</br> 不錯,看來這次她真的沒有生氣。</br> 我還沒親一會兒,她雙手摟著我的脖子,回報以更熱烈的親吻,我立即給她來了一個海底撈,之后松開我說道:“好了,這下滿意了吧?趕緊吃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