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包廂之后,看到大家玩的特別開心,除了唱歌之外,還有啤酒、紅酒和各式小吃、水果拼盤。</br> 尤其是那些漂亮的伴唱公主,把整個包廂點綴得五彩繽紛。</br> 我刻意留意了一下,光頭的兄弟能玩得挺high,但卻循規蹈矩,雖然許多兄弟都有些澀瞇瞇地看著那些公主,卻沒有一個人動手動腳。</br> 在大家起哄下,光頭和曹麗芳連唱了幾首歌,其中包括《知心愛人》和《愛是你我》。</br> 我還是第一次聽曹麗芳唱歌,沒想到她的嗓子不錯,不斷地迎來滿堂喝彩,表現的非常搶眼。</br> 譚如燕則一直坐在沙發上,用牙簽吃著哈密瓜,瞇著眼睛,抿著嘴,一直面帶迷人的微笑,顯得低調卻又有內涵。</br> 我真想摟著她親一下,可又怕刺激到了光頭的那些兄弟們,只好把口水往肚子里咽。</br> 瘦子等人,尤其是在夜市攤上看過我動手的那幾個兄弟,輪番地向我敬酒,我也只好放開了陪著他們。</br> 沒過多久,周佳穎還真的來到包廂,為大家唱了兩首歌。</br> 沒想到的是,她好像還有點功底,唱的是民族唱法,《今天是個好日子》和《我愛你,塞北的雪》,被她唱的可以說是震驚四座。</br> 曹麗芳有些小嫉妒,居然悄聲對我說:“感覺她對你一直不錯,要不晚上把她弄到出租屋去辦了,我給你們騰地方!”</br> 我未可置否的笑了笑,但經她這么一提醒,是我突然想起溫如玉一個人在家,她說了要等我回去,想到我在這里快樂,賈大虎卻躺在病床上,而溫如玉一個人在家等著,心里很不是滋味。</br> 不過今天這個場面,我又不好意思提前離開,只能心事重重,強作歡顏,貌似主動跟大家干杯,其實是喝了一晚上的悶酒。</br> 差不多到了十二點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有點多了,而且明天還要上課,立即悄聲對曹麗芳說,讓她跟光頭打招呼,我們提前離開。</br> 光頭聞言,準備讓大家一塊兒結束,我立即制止他,因為他的兄弟們正玩在興頭上,這個時候突然離開,那就太掃興了。</br> 光頭只好答應不驚動兄弟們,但從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出,他是希望曹麗芳留下。</br> 我看他今天喝了不少酒,擔心他趁著酒興把曹麗芳給辦了,嘴里雖然也勸曹麗芳留下,心里其實希望她跟我們一塊走。</br> 不管怎么說,我都不希望曹麗芳與光頭太早發生那種關系,畢竟她還年輕,又是大學生,過早地把自己的神秘感暴露給光頭,我擔心她會失去光頭對她的尊重。</br> 絕頂聰明的曹麗芳,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事,至少看出我不希望她留下,所以堅持跟我們一塊兒離開。</br> 光頭有些遺憾,但還是非常大氣地起身,送我們離開包廂,直到我們在路邊攔下一輛的士,上車離開之后,他才依依不舍地向我們揮別。</br> 因為光頭在場,所以上車的時候,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讓她們兩個坐在后排座。</br> 從這里回學校,先要經過我們的出租屋,曹麗芳的意思是讓我們一塊兒下去,晚上就在主臥里睡。</br> 而我急著想回家見溫如玉,所以只好謊稱賈大虎病情有些惡化,晚上我還得跟溫如玉一塊去醫院一趟。</br> 再說劉懷東今天晚上在家,沒等到曹麗芳回去肯定不會睡覺,一定還在玩游戲,如果這時撞見我們,心情恐怕不是一般的不爽。</br> 曹麗芳聽說賈大虎有事,也就不便強留,下車的時候有點依依不舍,我只好下車摟著她親了一會兒,她這才勉強地笑著跟我們揮別。</br> 在學校的門口下車之后,我原本想送譚如燕回宿舍,卻不知道大腦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突發奇想,讓譚如燕先送我回家。</br> 我的想法是,溫如玉總是扭扭捏捏的,幾次都是在我發起進攻的時候噶然而止,好像除了她,我就沒有女人似的。</br> 明明知道下午分開的時候,她已經給了我暗示,可我居然想到要去刺急一下她,所以裝著腳步不穩,踉蹌地伸出手臂搭在譚如燕的肩膀上,讓她送我回家。</br> 我身上本來帶了鑰匙,可是為了表現自己已經喝多,所以故意去按門鈴。m.</br> 一會兒溫如玉從樓上下來,打開大廳的燈光,打開大門的時候,表情從一臉的期待,瞬間凝固成意外。</br> 她沒想到是譚如燕送我回來,而且我的手臂,還摟著她的肩膀。</br> 看到溫如玉的那一瞬間,譚如燕的臉蛋不由自主地緋紅一片。</br> 溫如玉也不好多說什么,趕緊讓我們倆進去,隨手把門關上。</br> 其實看到溫如玉在門口表情的變化,我已經有點后悔,本想讓譚如燕離開,沒想到溫如玉卻對譚如燕說道:“都這么晚了,恐怕宿舍的大門已經鎖了,要不晚上你就在這里睡吧?”</br> 譚如燕羞澀地笑了笑,沒說什么,只是一聲不吭地把我攙扶上樓。</br> 我們進房間之后,溫如玉已經把客廳的燈關了,然后跟著上樓,路過門口的時候,把譚如燕叫了出去。</br> 我本來就是裝醉,干脆就躺在了床上。</br> 過了一會兒,譚如燕端著一臉盆水進來,先是替我洗了把臉,然后接著洗她的臉。</br> 之后又扶著我坐起來,替我洗腳。</br> 這個過程中,我一直留意門外,卻發現過道里一點光亮都沒有。</br> 顯而易見,溫如玉已經關門睡了,問題是她睡得著嗎?</br> 譚如燕替我洗完腳之后,又接著我的水洗腳,最后把臉盆放在邊上,把門關上之后,笑嘻嘻地鉆到我的被子里來了。</br> “二虎,你猜你嫂子剛才叫我出去干什么?”</br> “廢話,不是讓你給我端洗臉洗腳水嗎?”</br> 譚如燕笑了笑,從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盒套套:“她剛剛送這個給我,讓我注意安全。”</br> 本來我心里就在后悔,自己把譚如燕帶回來是不是過分?</br> 現在腦補著溫如玉把譚如燕叫到主臥,親手把套套交給譚如燕時的情景,不管她表情怎么樣,心里該不會猶如刀絞吧?</br> 說實話,此時此刻,我真想沖到主臥去,看看溫如玉究竟在干什么?</br> 譚如燕卻看著我,抿嘴一笑:“二虎,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跟你嫂子有一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