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孫曉麗一直挺期待我的,可我現在身體的狀況,根本不允許我去見她。</br> “不了,孫總,我最近身體有些不適,只想在電話里求你替我辦件事,你看行嗎?”</br> 孫曉麗燎了我一句:“求人辦事,總得拿出點誠意吧,你在電話里說算什么?這年頭辦事,你總不能空口說白話,不管托人辦什么事,還不得送點小禮?”</br> 她當然不是敲詐勒索,更不是索賄,就是想借機單獨跟我在一起,問題是我現在的這種狀態,見她還不自毀形象?</br> “孫總……”</br> “你在哪里?我開車過去接你。”</br> 我本來想說算了,以后有空再說,可看到李明亮一臉的期待,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我在醫院呢!”</br> “那你準備一下,半個小時之后我去接你,不見不散。”</br> 說完,她直接把電話給掛了。</br> 我聳了聳肩,苦笑地看了李明亮一眼:“兄弟,可是為了你,我豁出去了!”</br> 李明亮拍了拍我的肩膀:“二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千萬別讓這個孫總從你的手心里溜走。對于你來說,她無疑是一座金礦。”</br> “老李,據說一般有錢的富婆都挺變態的,只怕你我都消受不起!”</br> “她們就算再變態,還能比得了視頻里的那些小電影?為了那點小錢,人家男演員可是什么事都做,而你現在面對的是一座金礦,一想到這輩子少奮斗幾十年,什么樣的變態你不能忍受呢?”</br> 說的也是,孫曉麗本來就是個老總,手下有幾千號員工,要想撒潑耍彪,有的是對象和機會,再加上她那么漂亮,應該不會在床上太過變態吧?</br> 我點了點頭:“老李,再怎么說我只會逢她一個人,如果感覺好就保持關系,感覺不好的話立馬跑路。你就不一樣了,真要到女子會所去,漂亮的富婆肯定不少,但油膩大媽甚至是恐龍級的大嬸也不在少數,到時候你可得挺住了?”</br>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就把自己當成小電影里的男演員,為了錢,什么事不能干呢?何況還都是床上的哪些事,也免得以后在看小電影自擼。”</br> 他的心態真好,估計也是窮瘋了。</br> 城里人本來比我們農村人的眼界就高,一旦感覺自己不如別人,恐怕什么瘋狂的事都做得出來。</br> “老李,那你趕緊進去,準備跟大家一塊兒告辭,我也好借口送你們離開,孫總馬上就到樓下,你們不走,我不好意思離開。”</br> “拜托你了,二虎!”</br> 李明亮趕緊回到病房,曹麗芳和譚如燕正跟溫如玉聊得起勁,李明亮自然不能進門就說要走,只好先在邊上站了一會兒,然后又顯得極不耐煩的樣子,不停地朝曹麗芳使眼色。</br> 本來他們晚上都要到酒吧去打工,因為是面對我的嫂子,不管是曹麗芳還是譚如燕,都想盡力在溫如玉面前表現好一點,而溫如玉也看在我的面子上,又對她們特別熱情,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還聊不完。</br> 李明亮不好開口,我卻不得不說話了。</br> “對了,曹麗芳,你們是不是又找了一家新的酒吧?”</br> 曹麗芳這時才點頭:“是呀。”</br> “現在都快八點了,還不用上班嗎?”</br> 溫如玉這時才恍然大悟:“喲,你們晚上還要上班呀?那趕緊走吧,真是太謝謝你們了!”</br> “應該的,我們和二虎都是中學的同學,早就應該過來看看了。”</br> “行,等他哥出院之后,我讓他叫你們到我家去吃飯。”</br> “那就謝謝嫂子了!”</br> 他們又分別跟賈大虎打招呼,然后才魚貫而出,沒等我開口,溫如玉先開口讓我送送他們。</br> “那我等會兒就不過來了?”</br> “嗯,我看你氣色不太好,早點回去休息吧。”</br> 我跟著他們出去,一直送到醫院門口,等他們上的士之后,正準備掏出手機打電話,一輛耀眼的蘭博基尼已經停到了我的面前。</br> 看來孫曉麗早就來了,她一直在遠處等著。</br> 我上車之后,她朝我嫵眉地笑了一下,我卻從她的目光里,看到了一種貪婪,好像我就是她面前的一碟小菜,她已經有些來不及了,巴不得現在就狼吞虎咽。</br> 孫曉麗啟動車子,直接朝城東駛去。</br> 在城區還好一點,離開城區之后,孫曉麗的車越開越快,在經歷一段兩邊只有稻田,沒有住家的道路時,整個車子就像是飛馳在夜幕中一樣。</br> 不久,一片繁星般點點閃亮的燈光,逐漸映現在道路的前面,走近時才發現,除了幾個新開的樓盤之外,這里還有一片別墅群。</br> 有錢就是任性,徐孝海家的別墅在城南,原以為孫曉麗在城東,頂多只有一套大面積的住宅,沒想到她在這里竟然有一套別墅,甚至比徐孝海家的別墅更大,也更豪華。</br> 孫曉麗的跑車,直接停到了一棟帶著院子的別墅前,用遙控打開大門,把跑車停在的院子里的草坪上。</br> 這棟別墅并不高,只有兩層樓,但風格卻相當時尚,整個二樓的屋頂都是用藍色玻璃造型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蘑菇。</br> 整棟別墅的外部也是圓形的,立柱是用漢白玉,對外的墻壁看上去全是藍玻璃,一不小心,很容易讓人覺得這是個小型的會議中心。</br> 走進別墅之后,首先呈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偌大的大廳,其中三分之二的面積,是一座小型的游泳池,里面已經灌滿了藍色的水。</br> 泳池的旁邊,只放著一張躺椅,像是告訴別人,這棟別墅的主人依然是單身。</br> 另外三分之二的空地,擺著一張按摩椅,椅子旁邊是個小吧桌,桌子上只有一臺筆記本電腦。</br> 旁邊的墻壁上,上面是空的,只有一面立著一個大柜子,里面擺滿了各種名酒,還有一些男性的果體雕塑。</br> 顯而易見,從客廳擺設的情況來看,別墅的主人不僅是單身,而且并不好客,客廳里連套沙發都沒有,似乎不希望外人打攪。</br> 我正在四處打量的時候,突然音樂聲響起,上面的墻壁包括屋頂,居然同時呈現出一個畫面,畫面上是男人在跳鋼管舞,音樂極其火爆。</br> 握草,我感覺自己是來到了某衛視的演播大廳。</br> 孫曉麗用遙控把聲音調小,我卻被畫面上的肌肉男吸引住了,他們都是西洋男人,身上的肌肉線條分明,充滿了男性的粗礦和力量。</br> 孫曉麗走到按摩椅邊上,從椅子扶手的盒子里,掏出一串鑰匙朝我扔了過來。</br> 我接住鑰匙之后,一臉蒙圈的看著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