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是個有潔癖的人,看到我房間亂糟糟的,而且還有一股撲鼻而來的起床味道,當然眉頭緊鎖。</br> 我趕緊從她身邊溜了過去,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兒,蹭著她的手臂,我都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激靈。</br> 我往被子里一鉆,沒想到她已經(jīng)跟了過來,直接掀開被子:“還睡?起來!”</br> “嘿嘿!”</br> 正常情況下,我從眼睛睜開到起床,至少要磨蹭一刻鐘以上。</br> 現(xiàn)在被子被她掀了,我只好穿上T恤和休閑褲。</br> 溫如玉朝我翻了個白眼,立即開始拆起被子來。</br> “嫂子——”</br> “不知道房間的位置有多重嗎?今天我休息,剛好把你的被子洗了。”</br> 汗!</br> 她打扮得猶如出水芙蓉一樣,身上還穿著旗袍,此時卻像個女傭替我洗被子,心里真有點過意不去。</br> 拆完被子之后,她又掀起了床單,看到上面斑斑點點的,瞟了我一眼:“怪不得不愿意睡在家里,你這床上的客人還挺多的?”</br> 我勒個去!</br> 其實也沒別人,就是譚如燕在這里睡了幾個晚上,每次都殘留了一點東西在床單上,干了之后就沒注意,沒想到被溫如玉發(fā)現(xiàn)了。</br> 她又在枕頭套上發(fā)現(xiàn)了幾根長頭發(fā),用手抓著發(fā)根,慢慢地轉(zhuǎn)到我的面前,問道:“是她留下的吧?”</br> 顯而易見,溫柔一說到她,指的就是譚如燕。</br> 如果我否認的話,又得要說出其他的女人,本來就沒有,這么做反而越描越黑,干脆不去接她的話茬。</br> 溫如玉把被單和床單卷好之后,壓低聲音對我說了一句:“還是回家住吧,那樣的話你們也方便一點,剛剛你都說那個男同學(xué)也住在這里,萬一被他抓了個現(xiàn)行,你將來在同學(xué)中間怎么立足?”</br> 暈。</br> 看來溫如玉的三觀有了很大的變化,這事放在過去,她一定會狠狠批評我一頓的。</br> 現(xiàn)在倒好,不僅沒有阻止我跟譚如燕來往,甚至還暗示我,把譚如燕帶到家里去才是最安全的。</br> 我依然沒有吭聲。</br> 溫如玉又問了我一句,換下的臟衣服在哪里?</br> 我猶豫了一會兒才告訴她,放在衛(wèi)生間的塑料桶里。</br> 我一般都不是很及時洗衣服的,除非是把所有的衣服全部穿臟,實在是沒有衣服換了,才會想到去洗那些臟衣服。</br> 溫如玉拿著床單走進衛(wèi)生間,看到桶里和盆里都是我的臟衣服,立即洗了起來。</br> 我心里雖然過意不去,卻又沒什么好說的,只好站在邊上看著她洗。</br> 溫如玉一邊洗的,一邊提醒我,現(xiàn)在是過集體生活,要特別注意個人衛(wèi)生,如果不把自己弄干凈一點,大家都會有意見的,即便當面不說,背后也會指指點點。</br> 最后她還湊到我面前,低聲說了句:“你這么臟兮兮的,那丫頭就不嫌棄你嗎?”</br> 我干笑了兩聲,依然沒有搭腔。</br> 溫如玉弓著身體洗著衣服,微向前傾的身體,使得腰身顯得異常健碩,臀部圓潤而豐滿,我愣愣地看著,恨不得伸手過去摸一把。</br> 她貌似全神貫注地在洗洗著衣服,但我能感覺到,她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著我。</br> 不知道是在等我找她聊天,還是希望我能動手動腳?</br> 我一直站在邊上看著,咽了幾次口水,幾次都恨不得突然抱住她,但最終都因為緊張的不行,最終沒敢付之行動。</br> 溫如玉先把幾件衣服洗干凈之后,讓我晾到外面的陽臺上去,接著才開始洗床單,我把臉盆送回衛(wèi)生間的時候,忍不住在她的臀部上蹭了一下。</br> 我想看看她有什么反應(yīng),沒想到她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br> 我把臉盆放在衛(wèi)生間的里面,朝外走來的時候,又蹭了她一下,她還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如果不是認定我是無意的,那就是覺得我蹭幾下根本就無所謂。</br> 我依然站在門口兩眼看著她,大腦里卻亂成了一鍋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再放肆一點。</br> 就在這時,溫如玉突然問道:“你哥哥說試管嬰兒的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br> “沒……沒怎么想,我一切都聽你們的。”</br> “那天晚上你怎么不辭而別?”</br> “你們都喝多了,我……我……”</br> “嫂子那天晚上沒說錯什么話,做錯什么事吧?”</br>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br> “可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好像越來越怕我呀?”</br> 我心里很清楚,她這是在暗示,在她家,我都喜歡動手動腳,怎么到這里反而規(guī)規(guī)矩矩了?</br> 其實我有一個很好的借口,完全可以把賈大虎日記的事告訴她,但我心里對她還是有一種非分之想,覺得萬一把日記的事告訴了她,她一擔心,結(jié)果真的斷了與我之間的一切來往,那就有點弄巧成拙,得不償失了。</br> 看到我沒吭聲,她又問了一句:“是不是搬到外面來,身邊的女孩子多了,就不再想嫂子了?”</br> “不是,我……其實……”我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么好。</br> 溫如玉突然停下手中的活,示意我朝里面站一點,然后伸手把門拉上,面對著面,兩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問道:“那天晚上,你哥都跟你說了些什么?我是指,你送他回房間之后。”</br> 我猶豫了一下,不敢正視她的目光,兩眼看著她的胸部說道:“他先是提了一下試管嬰兒的事,后來竟然說,其實我可以跟你干那種事,讓你直接懷上。”</br> 溫如玉一愣,眼睛里一道亮光稍縱即逝,緊接著鎖起眉頭,充滿懷疑地問道:“他真是這么說的?”</br> 我點了點頭。</br>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br> “我正準備義正詞嚴的拒絕的時候,他卻睡著了。”</br> 溫如玉微微一笑,忽然顯得有些嗔怒地說道:“我一直以為,你們哥倆對我挺尊重的,沒想到居然在背后把我當成了交易?”</br> “沒有,后來我發(fā)現(xiàn),其實他是裝醉,說那些話都是在演戲。”</br> “嗯?”</br> 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什么后果,只好把賈大虎日記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跟溫如玉說了。</br> 果然不出所料,我剛剛說完,溫如玉就下意識的朝后退了一步,反問了我一句:“怎么,她一直懷疑我們兩個已經(jīng)發(fā)生了關(guān)系?”</br> 看來她真有點害怕或者后悔了,估計往后會更加謹慎小心,甚至會刻意回避我的。</br> 即便如此,我還是肯定地點了點頭。</br> 沒想到溫如玉突然一下把我撲到墻上,一聲不吭地便親吻起我來。</br> 我一下子懵了,兩只手懸在空中,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