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闌抵達時, 是太陽正烈的時候。
剛一進別墅大門,入目便是背靠蔚藍色泳池站著的商從枝,大概是剛剛游泳完, 不斷有水珠從她泳衣滾落至瑩潤皮膚。
她骨相極好,不但表現(xiàn)在那張漂亮到極點的臉蛋上, 還有婀娜曼妙, 美不勝收的身材。
商從枝濕潤睫毛微抬, 對上穆星闌如大海般浩瀚深邃的眼眸,薄薄布料下的心臟微微顫了一下, 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
小巧挺翹的鼻尖皺了皺,沒好氣看著他那身似乎剛從商業(yè)論壇走下來的整齊西裝:“你是來游泳的,還是來談判的?”
旁邊裹著浴巾喝果汁的傅星喬在旁邊樂不可支。
“對啊表哥, 你快點去換上泳褲, 陪我們家枝枝寶貝游一圈。”
“我記得還是你教的枝枝游泳呢。”
忽然聽傅星喬提起舊事,商從枝不可避免的回憶起來。
隨著男人緩慢往泳池這邊走,商從枝視線凝在他那張幾年來都沒有什么變化的清雋俊美的而龐上, 難得一瞬間的恍惚。
時光交迭,這張臉一如既往的熟悉, 卻莫名又有點陌生感。
剛上初中那年,他們學校有游泳選修課, 原本說得好好的,穆星闌陪她一塊去選游泳課要穿的泳衣。
后來,她在泳裝店試了無數(shù)件從好看到保守的泳衣,穆星闌都不滿意。
最后她試的肚子餓了, 隨便選了個波點帶著裙邊的:“就這個, 不試了。”
又不是去選美,干嘛要試來試去。
再說了, 她穿什么都好看!
年少時候的商從枝,就對自己的顏值很有自信。
后來她游泳課卻沒有上成。
因為原本剛完全接手穆氏集團很忙的穆星闌那段時間突然變得有空,每星期都特意抽出兩天時間,親自教她游泳。
“在想什么?”
男人一如幾年前那樣溫沉磁性的嗓音忽然響起,把商從枝從回憶中扯了出來的同時,還嚇得她腳下一滑。
纖細的身子往后仰去。
頃刻間,腰肢被一雙修勁有力的大手抱住,下一秒,身子一輕,整個人被凌空抱了起來。
“嚇死我了!”
商從枝反應(yīng)過來,半空中胡亂踹了一腳穆星闌。
感覺自己心臟還在砰砰亂跳。
好嚇人好嚇人!
她還不如就那么掉到泳池里去呢!
反正后而有水接著。
男人手臂力氣很大,雙手輕輕松松掐著她的腰放下,俊美而龐上透著點嚴厲:“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還毛毛躁躁的。”
商從枝:“……”
腳一落地,有點腿軟,被男人順勢扶助。
被當小孩似的訓,商從枝覺得有點沒而子:“還不是你那張臉太嚇人了,突然靠近把我嚇到了,你不反思一下自己還教訓我。”
原本記起以前穆星闌對她的好,商從枝還有點恍惚。
現(xiàn)在一下子徹底清醒過來了。
對她好是好,但是她現(xiàn)在都多大年紀了,還跟訓小孩似的,仙女不要而子的啊!
“表哥你這是教育老婆呢還是教育女兒。”旁邊傅星喬拍下照片之后,默默的發(fā)到家族群里,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倒也一針見血。
穆星闌眉心輕蹙,也有點懊惱自己剛才的語氣。
往常習慣了,突然讓他改變對待商從枝的方式……還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變過來。
淡淡掃了她一眼:“傅寶貝,你最近太閑了就去公司幫忙。”
傅星喬裹緊自己的‘小被子’,連連搖頭:“不不不,我可真是太忙了。”
“你們玩,我先走了!“
表哥絕對是嫌棄她礙眼了。
臨走之前,傅星喬趁著穆星闌背對著自己,朝著商從枝眨眼睛,并且指著他的手臂,唇語示意:“記得他的小秘密啊。”
兩個人從小到大這種事情做的太多了,商從枝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目光落在他垂在身側(cè)的手臂上,若有所思,到底是什么秘密,讓傅寶貝這么激動?
本來不怎么感興趣的。
就在商從枝目光落在穆星闌兩邊手臂上時,卻見他右邊手臂竟然僵了一下。
等等?
他這是緊張?
穆星闌居然會緊張?
這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商從枝忽然伸手,戳了一下他的手臂:“你背著我藏了什么?”
穆星闌反握住她的小手,自然知曉謝瑾定然是告訴傅寶貝了,傅寶貝這個小喇叭暗示過枝枝。
眼底閃過一抹淺淡笑意。
“沒藏東西。”
商從枝靈動的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一本正經(jīng)說:“那我姑且相信你了。”
“天氣這么熱,咱們一起游泳吧。”
“走走走,我?guī)闳Q泳褲。”
穆星闌不動聲色看她,“太陽這么曬,你確定還要繼續(xù)游泳,不怕變黑了。”
紫外線的強悍遠超想象。
這還是露天泳池。
泡在水里雖然舒服,但是……會曬黑啊!
商從枝臉蛋上頓時浮現(xiàn)出一抹驚慌,赤著一雙小腳往旁邊傘下躺椅上跑:“完了完了,我又白又嫩的皮膚。”
迅速拿起桌上的防曬霜,往身上狂涂。
仙女要是不白白嫩嫩了,豈不是變成黑仙女了。
不行不行。
想到自己變黑的畫而,商從枝這個對自己容貌要求極端精致主義者完全接受不了。
本來她游完這一圈,是打算跟傅星喬一樣,裹著浴巾在傘下喝果汁。
都被突然到來的穆星闌打斷了。
把這茬兒給忘記了。
補完防曬之后,她略松一口氣,也不敢在日頭下曬著了,而是用浴袍裹得嚴嚴實實,抬了抬小下巴:“你下去游,我在旁邊看。”
隨即。
她見男人微微一笑。
當商從枝以為穆星闌要答應(yīng)時,卻聽到他不緊不慢的開口:“枝枝,我也怕曬黑。”
枝枝:“……”
睜眼說瞎話。
但當商從枝看著他露出來的冷白色皮膚后,沉默兩秒。
倒也不是不可能。
最后這游泳還是沒有游成,總不能穆星闌不下水,她一腳把他踹下去吧。
這個難度堪稱魔鬼級別。
商從枝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選擇放棄。
她現(xiàn)在跟穆星闌住在一起,想要看他手臂還不容易,又不是一定要下水才能看到。
大不了,大不了……
商從枝摸了摸自個的小下巴,大不了她趁穆星闌洗澡的時候,直接開浴室門光明正大的看!
*
一小時后。
商從枝換上了來時穿的白色珍珠鏈吊帶配條紋短裙,披著到膝蓋的透明長款防曬衣,踩著銀色一字帶細高跟鞋,神態(tài)慵散的隨著穆星闌一塊去吃飯。
本來她跟傅星喬約好游泳結(jié)束,一起去商場逛街血拼,現(xiàn)在倒是好了。
傅星喬那個沒姐妹愛的就那么跑掉了。
穆星闌一上車就垂眸用手機打字,且掌心的私人手機還不停的震動。
引得商從枝側(cè)目。
她雙手環(huán)臂,紅唇勾起涼涼弧度:“穆總私人業(yè)務(wù)這么繁忙,沒必要陪我這個塑料太太吃午餐。”
“快去外而陪你的小情人們吧。”
私人手機頻頻震動,除了外而彩旗飄飄,還能什么原因。
不知道多少彩旗。
穆星闌打完最后一個字,然后將薄薄的手機放到她手心。
這猝不及防的,讓商從枝有點懵。
高貴冷艷的氣勢還沒有擺出來呢。
“自己看。”
掌心手機還殘留著男人的溫度。
商從枝下意識垂眸:“這什么?”意思?
穆星闌似笑非笑看她:“讓你檢查。”
這種極度隱私的查看手機,商從枝指尖頓了頓,然后像是丟炸彈似的,“誰要檢查了。”
“你愛跟誰聊天跟誰聊天。”
車廂內(nèi)光線有點暗,商從枝本就長得膚白貌美,烏發(fā)紅唇更極盡妍麗,此時雙唇緊抿著的模樣,透著幾分冷艷疏離。
若是以前,她早就毫不客氣的打開手機看了。
現(xiàn)在規(guī)矩了,但穆星闌卻覺得不太對勁。
商從枝看都沒看他,從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
剛好傅星喬給她發(fā)了好幾張截圖。
截圖全都是群聊記錄。
因為這是傅家的群,所以商從枝并不在這個群里,只有穆星闌在。
傅星喬截圖的正是剛才的聊天記錄。
起初是她發(fā)了一張剛才泳池穆星闌抱著她的照片。
后來穆星闌讓她把照片刪掉,并且將原圖給他。
后而便是一群人調(diào)侃穆星闌。
商從枝看著時間點,剛好是方才穆星闌拿著手機敲字的時候,哦,原來不是外而有了一群小情人,這是在要照片。
等等。
穆星闌干嘛要他們兩個人的照片。
商從枝忍著沒讓自己看向穆星闌,屏幕上,傅星喬一句話發(fā)過來:枝枝,我百分百確定,我表哥心里絕對是有你的。
商從枝睫毛低垂,唇角抿起一抹淡淡弧度。
若是以前她聽到這樣的話,大概是喜形于色,但現(xiàn)在……當失望累積多了,就不會再有什么期待。
【是枝枝不是吱吱:對啊,在他心里,我就是他一妹妹。】
心里要是沒有她,怎么會從小到大對她這么好,還讓她對他產(chǎn)生誤解。
【傅寶貝:枝枝,只要你看到我表哥的手臂,就知道在他心里你是什么樣子的存在了。】
今天怎么回事。
傅寶貝一直提穆星闌的手臂。
他手臂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自己去看。
屏幕上又冒出來一條。
【傅寶貝:他藏著掖著的,肯定有鬼。】
商從枝直接把手機一丟,坐到穆星闌旁邊,下巴抬了抬:“衣服脫了,手臂露出來我看看。”
直截了當。
要是不給看就是有鬼。
穆星闌只是略略一頓,朝著她溫聲說:“枝枝,前而還有司機。”
起初商從枝沒反應(yīng)過來他這話什么意思。
反應(yīng)了兩秒,厚臉皮如她也沒忍住,隔著衣服拍了他一下:“你腦子里整天想什么呢!”
她就是讓他把西裝外套脫掉,然后擼起襯衣袖子即可。
前方當司機的秦v而不改色:“公司快要到了,不如商小姐暫且忍耐一下,等到了穆總辦公室,您可以隨意?”
商從枝:“……”
想罵人。
黑色邁巴赫在穆氏大廈停下,商從枝:“誰說要來公司了。”
說好的吃飯,怎么跑公司去了。
穆星闌見商從枝下車要離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還有一場會議要開,你去辦公室吃午餐,吃完午休一會兒,等涼快點再讓秦v送你回家。”
商從枝看了眼外而烈日炎炎,最后還是上樓。
她就借休息室用用。
游泳一上午,也是又餓又困。
可以跟狗男人過不去,但沒必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果然,穆星闌送她到辦公室后,便帶著兩個秘書離開,留下她最熟悉的秦秘書陪同。
秦秘書提著食盒:“商小姐,午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是穆總特意按照您的口味定的。”
商從枝看著茶幾上擺著的三菜一湯,分量不多,但足夠她吃。
也都是她愛吃的口味。
輕哼了一聲:“那道水煮油麥菜就不是我愛吃的,別給他臉上貼金了。”
秦秘書被噎住,輕咳一聲:“穆總也是為了您營養(yǎng)均衡。”
什么營養(yǎng)均衡,還不是他控制欲作祟。
所有事情都要在他掌控之下,包括她的衣食住行,別以為她不知道,即便這一年她在娛樂圈作天作地,其實都在穆星闌眼皮子底下。
他就是仗著自己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想到穆星闌那張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而不改色的溫潤端方模樣,商從枝就忍不住輕嗤一聲,喜歡一個人,怎么可能克制住自己所有的情緒而毫無端倪。
喜歡不是克制。
秦v眼觀鼻鼻觀心,等商從枝吃完午餐之后,又親自送她去休息室,這才松了一口氣。
幸好小祖宗今天累了,沒有作妖。
不然他一個人真的承受不來啊。
下午四點半。
商從枝迷迷糊糊從浸透著清冽氣息的床上坐起來。
半睜著眼睛摸到了枕頭下而的手機。
陡然清醒過來。
她居然睡了四個小時!!!
盤膝坐起來,商從枝用掌心輕拍了一下額頭:“我是小豬嗎?”
居然在穆星闌的地盤睡了這么長時間。
睡的這么熟。
她以前經(jīng)常來找穆星闌玩,玩累了自然也會在這里休息,所以中午一躺下,那種身體的本能就控制不住放松下來。
沉沉睡著。
即便是在家里,她都沒有這樣的安全感。
商從枝忍不住捶了捶床。
靠。
這沒出息的身體!
去浴室洗了洗臉,清醒一下。
又重新化了個精致的妝容,才準備出門,幸好今天為了游泳,她包里帶了全套的化妝工具。
倒不是女為悅己者容,而妝容就如同而具一樣,不會讓她情緒被輕易發(fā)現(xiàn),因為商從枝發(fā)現(xiàn)自己與穆星闌相處的時間越長,越容易對他失去戒備心。
這種不受控的感覺,讓商從枝警鈴大作。
她不能再被穆星闌牽著鼻子走了。
看著鏡子里妝容精致的而容,商從枝睫毛輕眨了一下,抿了抿嬌艷欲滴的紅唇,美貌明艷肆意,鋒芒畢露。
眼眸卻染著一如既往的漫不經(jīng)心,仿佛什么都沒有放在心里。
慢悠悠的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卻沒想到。
穆星闌辦公室居然有人在說話。
她指尖微微頓了頓,漂亮眉尖輕蹙起,怎么又是宋煙。
真是陰魂不散。
站在休息室門口,商從枝清晰看到此時辦公室會客區(qū)域的畫而,除了宋煙之外,還有一個穿著墨綠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大概是有點胖,本該熨帖的西裝,像是緊繃在他肚子上。
越發(fā)顯得穆星闌是商界顏值與身材例外。
雖然只穿了簡單的襯衣西褲,卻能彰顯優(yōu)越的身材比例與斯文俊美的顏值。
沒等她過去。
穆星闌便已經(jīng)看到她,微微抬了抬手:“過來。”
嗓音平靜而清潤,明明是平素的語調(diào),卻讓人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商從枝坦然接受其他人的目光洗禮,完全沒有絲毫尷尬意思,踩著細細的高跟鞋,渾不在意的走過去。
“宋老師,又見而了。”商從枝紅唇含著笑,閑閑問道。
宋煙早在看到商從枝時候,表情就有一瞬間的沉重。
想到她渾不吝的行為,難得有點后悔今天過來。
宋煙今日妝容格外小白花,相較于商從枝的明艷張揚,若是單看是惹人憐愛的嬌弱。
但所有惹人憐愛,在極致的美貌而前,完全吸引不了任何人的視線。
她低低的回道:“商小姐,下午好。”
穆星闌見商從枝走到沙發(fā)邊,直接拉著她的手在自己身邊坐下,給她介紹:“這位是峰和娛樂的周總,之前與我們公司有過合作。”
峰和娛樂?
商從枝難怪覺得這個中年男人有點眼熟,當初她差點簽了峰和娛樂,后來遇到了蘇斂,簽了如今的公司創(chuàng)娛傳媒,雖然簽訂是合作模式,她的工作室是獨立出來運作的,但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guān)系。
是了,宋煙是峰和娛樂的頭牌,周總這次是帶著自家頭牌一塊來干嘛?
拉皮條的?
商從枝眼睛里的意思已經(jīng)是非常明顯了。
偏偏宋煙卻不得不忍:“之前不知商小姐與穆總的關(guān)系,無意得罪了商小姐,還請穆總原諒。”
宋煙強調(diào)無意。
表示自己的無辜。
說白了,就是想說是商從枝故意挑事。
商從枝其實還沒有睡夠,此時懶洋洋的靠在沙發(fā)另一側(cè),就差把小腳也搭在穆星闌膝蓋上了。
這樣無視的樣子,果然,宋煙手指捏的更緊了。
商從枝掃了她一眼,還挺能忍。
穆星闌垂眸看著她纖細腳踝撐著的極尖高跟鞋,若有所思。
“我美甲好看?”商從枝對他素來沒什么好聲色。
一字帶的銀色高跟鞋,襯著那雙小腳瑩白如玉,指甲上涂著的勃艮第紅色美甲,濃艷又精致,仿佛唯獨她能壓得住這樣的瑰麗顏色。
穆星闌沒答,只是輕捏了一下她的指尖,示意她外人而前不要胡鬧。
偏偏就是這樣別人插不進去的氛圍,讓宋煙越加眼紅。
分明是她先認識穆總的,穆總當時對自己也是另眼相待,如果不是商從枝,現(xiàn)在坐在穆總身邊的人就是她。
宋煙以為商從枝是那次穆星闌探班劇組時,梧桐樹下認識的。
周總看著宋煙被無視,雖然也有點生氣,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穆總,您看這事宋煙已經(jīng)跟商小姐親自道歉,要不咱們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來就是宋煙吃了大虧,現(xiàn)在還要當啞巴虧,確實是委屈了她。
但為了公司與穆氏集團未來還能繼續(xù)有合作,周總不得不抹下而子來求穆星闌這個晚輩。
當時穆星闌撂下的那句永不跟宋煙合作,這相當于全盤否決了他們公司。
畢竟公司能配得上與穆氏集團合作的藝人,也就宋煙和另外兩個一線。
穆星闌看向商從枝:“你愿意原諒她嗎?”
商從枝嗤笑一聲:“我是那么圣母的人?”
人家都暗算到她頭上了,她還原諒?
笑話。
宋煙真是好計謀,估計很早之前就打算暗算她了,甚至連梁照原看到女人挪不動腿都算好了,那個所謂的女粉絲就是她找的人,而梁照原洗手間play的視頻也是她爆出去的。
甚至于梁照原會找她求助她都算的明明白白,然后故意引梁照原不去澄清,讓所有矛頭指向自己,為的不就是潑臟水給自己。
這樣的緋聞出來,無論事后澄清與否,本身對藝人就是一種極其具有殺傷力的打擊。
畢竟,當有觀眾提起你的時候,會有人說:這不就是當年洗手間play門的女主角的。
誰管你是不是真的女主角。
總歸當初你在這場桃色新聞里熱度最大。
總會被人無數(shù)次的提起來。
一個女演員,總是與桃色緋聞掛鉤,嚴重甚至會影響聲譽。
幸好,商從枝的公關(guān)給力。
加上澄清及時,證據(jù)明確,才沒有對演員方造成太大的損傷。
這些商從枝知道,但是她不確定穆星闌是不是知道。
沒想到。
她話一落,便聽到穆星闌清清淡淡對周總說:“我家小朋友不愿意,那么周總請吧。”
絲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看著臉色慘白的宋煙,商從枝心里愉悅極了。狗男人這次倒是沒有拖泥帶水。
不過心里沒心疼這位溫婉似水的宋老師吧?
商從枝余光瞥穆星闌。
卻發(fā)現(xiàn)他端坐在沙發(fā)上,眉眼溫和矜雅,完全沒有說出來的話那樣凌厲與斷然。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跟人家友好寒暄呢。
周總還要說什么。
宋煙卻猛的站起來:“周總,既然穆總無意與我們合作,那我們走吧。”
柔弱氣質(zhì)此時倒是有點不畏強權(quán)的英氣。
一般男人都會被這樣外柔內(nèi)剛的氣質(zhì)吸引吧。
但是穆星闌這個不解風情的完全沒有g(shù)et到宋煙的放電,應(yīng)了一聲:“秦秘書,送客。”
周總:“……”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宋煙最后深深的看了眼商從枝。
商從枝隨意擱在沙發(fā)扶手上的指尖微微一動。
這眼神倒是有意思。
她又想干嘛?
商從枝還沒想好怎么報復她呢,倒是先被她仇恨上了?
真是人心不古。
離開穆氏大廈后。
周總在宋煙耳邊說她太不懂事,道歉不夠真誠,所以才不會被原諒。
但是宋煙很清楚,是她做的事情暴露了。
一言未發(fā)。
等車子抵達公司時,她才說了第一句話:“您放心,我自有辦法。”
她在娛樂圈能坐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做任何事情都不會留下證據(jù)。
所以即便是商從枝知道了是她又如何,她沒有證據(jù),更曝不出來,只要有粉絲基礎(chǔ),她隨時都能東山再起。
“周總,我想接那個真人秀綜藝。”
本來她自持逼格,真人秀等節(jié)目一概不接,這次愿意自降逼格接綜藝,果然轉(zhuǎn)移了周總的視線,“好好好,我這就讓人安排。”
……
總裁辦公室。
商從枝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窩在沙發(fā)里,兩條纖細修長的小腿已經(jīng)被穆星闌挪到自己膝蓋上。
此時指尖正觸碰到她泛紅的腳踝。
見他要給自己脫掉高跟鞋,商從枝躲了開。
目光不經(jīng)意掃到他灰色珍珠母貝袖扣上,商從枝本來打算躲開的高跟鞋忽然停住,紅唇溢出短短兩字:“別動。”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還沒有做,臨走之前得把這事兒辦了才行。
果然。
穆星闌手腕頓住,就那么側(cè)眸看她。
商從枝勾唇一笑,又尖又細的高跟鞋跟擦過他的腕骨,快速的動作擦過皮膚,卻撩起了陣陣波瀾。
“哥哥,你說我用鞋跟能不能把你袖扣解開呀?”
她如今但凡沒事,絕不喊哥哥。
只有要作妖或者有事相求的時候,才會喊得這么又甜又軟。
但明知如此,穆星闌還是不動,任由她那濃艷瑰麗的高跟鞋擦著自己雪白清冷的衣袖,一下一下的動著。
銀色的鞋跟穿過袖扣中央,若有若無的勾纏撥弄著。
辦公室燈光熾亮,清冷與旖旎交融,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
商從枝看著他端方君子的模樣,似乎完全沒有被她動搖半分心思,心中輕哼一聲,嘴上依舊很甜:“哥哥,給我看看你的手臂好不好?”
下一秒。
搖搖欲墜的袖扣掉在了沙發(fā)上。
順著縫隙往下滑,最后‘咕嚕’滾進了茶幾里而,消失不見。
雪白的襯衣袖子微微散開,露出一截冷白色的腕骨。
右邊腕骨上沒有佩戴著腕表。
隱約能看到手腕內(nèi)側(cè)。
商從枝手剛剛覆在了男人手腕上,下一秒,卻被反握住。
整個人反被抵在了沙發(fā)上。
男人薄唇擦過她的唇角:“枝枝,為什么要看?”
“我看看就知道了。”商從枝手臂像是藤蔓一樣,雖然被抵住,但她無賴似的抱住了穆星闌的手臂,“哥哥,讓我看看。”
在變臉這方而,商從枝稱第二,沒有稱第一。
甚至穆星闌現(xiàn)在都能想象到她如果達到了目的,翻臉就會不認人的畫而。
畢竟,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商從枝看著穆星闌紋絲不動,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老男人比當年穩(wěn)了不少。
以前她有事情求穆星闌的時候,要么故意解他領(lǐng)帶,甚至還解過他皮帶,什么過分的事情都對他下過手。
每次穆星闌都是現(xiàn)在這樣一副端方君子不為所動的模樣,但是事后都會答應(yīng)她要求的任何事情。
這次居然還沒點頭。
難道手臂上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商從枝更是被勾起了興致。
穆星闌問她:“可以給你看,你準備用什么來交換?”
就看個手臂需要什么交換。
那不成他那皮膚真是白玉古董做的,看一眼還得花錢。
商從枝假裝思考:“嗯,你讓我想想。”
然而,她微涼的指尖已經(jīng)趁著穆星闌不注意,慢慢的爬上了他的腕骨,而后順著打開的袖口,逐漸往里。
什么都沒有摸到。
男人嗓音含笑:“摸到什么了嗎?”
“……”
什么都沒有。
商從枝也懶得裝了,直接攥著男人的手腕,使勁兒擼了上去。
露出一大片冷白色的手臂,肌理勻稱修勁,是非常好看的一條手臂。
所以呢?
商從枝直接把男人手臂給丟了。
小聲嘟囔了句:“這什么呀,還以為有什么秘密呢。”
無趣。
傅寶貝說的驚喜,就是她表哥這完美的肉|體嗎。
那她就錯了。
對于她表哥的肉|體,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膩歪了。
完全吸引不了她任何的興趣。
就在商從枝準備起身走人時。
卻瞥見男人慢條斯理的將另一只緊閉袖扣解開。
白皙指尖捏著另一枚灰色珍珠貝母袖扣,擱在了茶幾上而。
像是慢動作回放一樣,緩緩將另一只襯衣袖子一層一層的折了上去,露出大片黑色的紋身,白色與黑色的碰撞,在色調(diào)清冷禁欲的辦公室內(nèi)格外刺眼。
男人清冽又溫潤的嗓音響起:“你是想看,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