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玩著喝死人的游戲,我和江辭云一組,不管是我輸還是他輸,酒都他擋了,像是故意在買醉。
幾箱酒沒多大功夫就一掃而空,只有我沒喝多少,只有我是清醒的,其他人哪個不是喝得神志不清。
“唱首生日快樂給我聽聽。”江辭云的腦袋靠在我肩上,低低的聲音很輕易地穿進我耳朵里。
“我唱歌難聽,一開口人家就笑話,別了。”我縮了縮脖子。
“真事兒,她就不是唱歌的料。”沈茵大著舌頭突得冒出一句。
嚴靳摟著她:“那,那你唱。”
沈茵瞪他一眼:“我唱行。給我多少錢啊我唱滾”
我和江辭云不約而同地被逗笑,又不約而同地拿起酒杯,過于同步的動作讓我們眼神交匯。酒杯輕輕碰撞,我和他喝完了杯里淺顯的一層酒,又同時放下酒杯看向了嚴靳和沈茵。
說實話,我越來越覺得江辭云說的是對的。
嚴靳好像真的挺喜歡沈茵,看她的眼神都快要化了,盡管他愛玩,盡管他放蕩不羈,但喜歡一個人的眼神藏不住。
我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男人,相比之下江辭云人如其名,他就像是漂浮在天空中的云,只能看卻無法真切的抓住,云又是變化無常的,和他太像。
我盯著他出了神,江辭云正好轉(zhuǎn)過頭來,我們目光交融了片刻,他又繞回到之前的話題:“給我唱一個。”
“不行,真不能唱。”我連連擺著手。
剛成年那會,我參加學校里組織的英文歌唱比賽,班長和我有仇,明知道我開口就死還把我報了上去,其結(jié)果可想而知,丟人丟得一塌糊涂,臺下的同學甚至拿可樂瓶往上扔叫我滾下去。
再次遭到我直白的拒絕,江辭云的臉色沉了許多。
他拽住我的胳膊一直拉著我到了酒吧的演繹臺上。
他醉了,走路的步子都有點東倒西歪,從歌手手里奪過話筒,發(fā)著狠說:“我老婆要給我唱生日歌,給老子鼓掌”
我從沒見過他醉成這樣。
還真是有人配合他,起初是零零落落的掌聲,再然后酒客們越拍越激烈,甚至還有人吹著口哨喝彩。
江辭云把話筒塞我手里,指著我:“唱。”
“唱吧,美女,唱你老公好像不高興了,快哄他開心啊。”臺下有人叫著。
我眼神掃著一張張陌生的臉,突然定在了某處。
林鋒凡就坐在人堆中,他獨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直勾勾地望過來。這個曾經(jīng)給過我一巴掌的律師,小黎的哥哥,竟然在這。
我突然怕極,怕今晚這一幕很快就會傳到小黎耳朵里,再傳到陸勵耳朵里。
正在這時,林鋒凡拿出手機像是在拍照。
我橫沖直撞地跑下臺去,一直跑到了酒吧門口,江辭云就追到門口。
他抓住我的手,我回頭看林鋒凡也追了出來,正站在酒吧門口看著我們。
“你快放手。”我拼命甩著江辭云的手。
他不放,反而用力摟住了我的腰:“唐穎,就這么迫不及待撇開我是不是一回去被姓陸那孫子艸爽了”
我僵在原地,瞪大眼睛看著他。
這句話的威力實在不小,就像是積壓了很久的東西在瞬間爆出來。
他抬腳攔下輛出租車,直接把我塞在車里。
出租車開過酒吧的時候我親眼看著林鋒凡還站在門口,正在打電話。
我完全亂了陣腳,偏生包和手機都還在卡座里。
“江辭云,別鬧好么,我得下車。”我抓著他的胳膊晃動了好幾下。
“下車下車被陸勵艸去”他勾著唇,話難聽得像把刀。
“你醉了。”我把頭一偏,微微咬住嘴唇。江辭云很少有粗糙到這種程度的時候,他真的喝多了,神志不清了。
對,一定是這樣。
可為什么我還是天真的覺得他在意我呢這該死的矛盾錯覺。
司機師傅扭頭問:“你倆去哪”
“一號,一號公館。”江辭云醉醺醺地說。
我狠狠一個激靈。
傳聞一號公館的房子普通人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向來從來都是房客挑房子,唯獨一號公館是房產(chǎn)商挑房客,那里頭住的人,要么是錢多得盤出來,要么是有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總之連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充滿著金錢的奢靡。
酒吧安全通道里,沈茵對我說的那番話突然又在耳邊浮現(xiàn)出來,難不成江辭云的身價背景真的遠遠超過我所能想象的
“江,江辭云,你有沒有說錯地方”我小心地問。
他的臉湊過來,慢沉沉地說:“唐穎,你惦記的那點破事,我,江辭云,你老公我,動動手指就能把姓陸的給滅了。傻不拉幾地回去,腦袋被門擠了”
他兇巴巴的,特別特別兇,說每個字的時候都發(fā)著狠,像是要把人活吞下去。
我不知道此刻的江辭云是不是才最真實,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說這些,莫名的我眼淚嘩嘩就下來了。
車子開到半路的時候路過一家煎餃夜攤,江辭云瞇著眼說:“給老子停車。”
吱得一下,司機師傅踩了油門,我和江辭云全都被慣性往前甩了甩。
他的腦袋一下磕在副駕駛位上,砰的一聲特別響。
“喂,你沒事兒吧。”我抓緊去扶他。
江辭云一把甩開我的手,打開車門下去,沒多久搖搖晃晃地拎了包煎餃回來。
“開,繼續(xù)開”說完,江辭云就狂吐不止。投推薦票上一章章節(jié)列表下一章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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