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江辭云把屬于自己的那一枚戒指也套上了。紫幽閣他把我的手放在他手里,一下一下輕輕拍著。
“江辭云,你說宋融和陸勵聯(lián)手開公司,你會不會把他們……”干掉兩個字終是被堵在了喉嚨口。
他一聽,眼神轉(zhuǎn)向我:“老子知道你在琢磨什么。捏死他們對我來說就像捏死螞蟻那么容易,可這個機會留給你。”
江辭云是那么輕易猜出了我心里想什么。
“說真的,我還是個門外漢。”我深深嘆了口氣。
江辭云低潤地笑,他摸著我的頭:“那倆王八蛋的公司也不會那么快上市。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做人和做生意其實一樣,一步一個腳印來。”
“其實我腦袋挺亂的,不知道剛開始要做什么,反正就是一團糟。”公司是注冊好了,就等著一些文件下來,再把稅收那一塊弄好就行了。可我卻不知道接下來要干點什么。
江辭云調(diào)了調(diào)坐姿,雙手盤在胸前,十分認真地說:“你的公司是傳媒為主,而且初期又是針對網(wǎng)絡(luò)傳媒,方向已經(jīng)有了。接下來就是人才的吸納,制定一套有效的,適用實際情況的管理模式。打造自有客戶群,推動品牌影響力。怎么提高自己的核心競爭力,怎么占據(jù)行業(yè)中的市場份額?怎么進行戰(zhàn)略經(jīng)營?每一項都是傷腦筋的事。”
“被你一說我頭更疼了。”我敲了幾下腦袋,然后從茶幾上拿過筆記本電腦翻開。
江辭云的一口煙霧向我噴來:“唐穎,我只給你一年時間。一年內(nèi)必須讓你的傳媒公司達到上市公司的實力。資金你不用擔心,整個云深集團都是你的后盾。但如果一年后你經(jīng)營不善,就不要太執(zhí)著于經(jīng)商,行嗎?”
“為什么?”我猛地看向他,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你說虧也好,賺也好,只要我高興你都沒所謂的。
”而且一年讓一家新公司達到上市公司的實力,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wù)。
“如果你有做生意的才華,一年并不算短。重要的不是錢。”江辭云點了根煙。
我先是一愣,盯著他頷首抽煙的動作,忍不住冒出句:“我不是她。我不會變的!”
江辭云被煙氣嗆得咳嗽了好幾聲,他的反應讓我的心忽而疼了疼。
“醋缸,他媽又來了?沒事老提她做什么?”他惡狠狠地瞪著我。
“那不說這個了。”我心口一窒,嗓音軟下來:“對了,為什么你這么年輕就能把生意做的那么好?云深集團影響力太大了。他不僅在區(qū)域上名氣響當當,就算在外省也有著很穩(wěn)固的地位,對我來說真是個奇跡。”
他看我一眼慢條斯理地說:“作為一個企業(yè)的管理者,審時度勢很重要。老子也是從市場到大市場這么走過來的。趁著執(zhí)照下來還要一段時間,你可以先給自己制定一個短期計劃。”
“比如……”我悄悄吐了下舌頭。
他的臉壓低了一分:“比如把車學好,身體練好,衣著整潔。培養(yǎng)自己的興趣愛好……”頓下話,他的手指戳向我的太陽穴:“和老子把婚禮辦了,把生孩子納入重點核心計劃里。”
“我和你說認真的。”我揉揉痛處,對他吼。
江辭云吸完最后一口煙:“你哪里瞧出我不認真了。提升自身價值本身也是經(jīng)營企業(yè)的重點。公開已婚身份,增加客戶對你的信任感。”煙蒂掐滅的時候,他起身從茶幾下的隔層里拿出了好幾本雜志甩在我面前:“做生意著什么急。婚禮的事迫在眉睫,先看看,喜歡哪個風格。”
我翻開一看,是有關(guān)于婚紗照拍攝,婚紗的款式,以及場地布景風格的這一類雜志。
我不知道這些雜志是什么時候躺在隔層里了,但看得出來都很用心刪選過,因為從圖片看都充滿了高端的味道。
“看上去都挺好的,都可以。”我的思緒還是停留在江辭云剛剛和我說的那些關(guān)于公司經(jīng)營的話,于是雜志被我簡單翻了幾頁都丟到一旁,手開始敲擊著筆記本的鍵盤,搜索著許多傳媒業(yè)的最新動態(tài)。
“沒特別喜歡的?”江辭云在我身側(cè)問。
“都好看。”我盯著屏幕說:“看多了反而選擇困難,隨便來一個我都覺得挺好的,再說我看不太懂你決定就行了,我相信你眼光。”
“好,那就我決定。”
算不清我到底多久的動態(tài),反正等指著屏幕問:“江辭云,你說我要不要弄個專門培養(yǎng)網(wǎng)絡(luò)紅人的自有平臺?江辭云!江!”
當我扭頭的時候他早就不在我身邊了,我下意識往床上望去,他已經(jīng)睡著了。
時間竟然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
早上醒來的時候他沒有叫醒我,只是說我睡醒給他打電話,他會過來接我。
我洗漱了一番,從衣柜里拿衣服的時候驚覺我?guī)н^來的一堆衣服里沒有幾套是以后在職場上可以穿出去見人的。
我給江辭云打完電話后,打開了奢侈品網(wǎng)站的網(wǎng)頁,從衣服到裙子再到鞋子,保養(yǎng)品等等,一件又一件被加進購物車,動作也越來越嫻熟。
買完自己的,我又給沈茵買了好幾套時尚的孕婦裝,完了就告訴她給了買了很多東西。
原因為沈茵會很高興的,可電話那頭的她聲音挺悶的。只是簡簡單單地回復了句,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問她怎么了。
沈茵說,宋融的老婆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她的電話,反正就是宋融去云南的事情被那新疆姑娘發(fā)現(xiàn)了。身為正室的她自然是把自己眼里的狐貍精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連帶她肚子的孩子都被咒上了。
我隔著電話就氣得快要爆炸,他們真是夠了,都分手了怎么還總是揪著不放。
沈茵就算表現(xiàn)得再強大,可我還是覺得她多少有點改變。有太多人因為逞強所以就算難過也得藏著,藏著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這樣就不會有同情的眼光和弱者的地位。
“沈茵你放心,這債我一定幫你討回來。”我說。
沈茵笑了好幾聲:“不用。你和江辭云好好過日子就行。”
“也不完全是為了你。他打過我,羞辱過我,就是為了我自己也不能讓他總那么嘚瑟!別人欺負我,我要是總不還手,早晚被踩死。”
電話那頭的沈茵沉默了好幾秒說:“行吧。聽嚴靳那傻逼說江辭云要給你開公司了,好好干,加油。”
這通電話到最后變成了很隨意的閑聊,一直到江辭云回來才掛了電話。
我看了眼時間,匆匆走向他:“不到四十分鐘,你是飛來的嗎?”
“算著時間你應該快醒了,你給我打電話那會,我已經(jīng)在路上了。走,叫上阿深,先去吃完,吃完讓他陪我們?nèi)ミx選婚紗。”江辭云手用力一拽就拖著我走。
他開車帶著我出去,還沒到律師就先接到了許牧深打來的電話。
“馬上過來,兩分鐘。”江辭云掛了電話,車速變得飛快。
“怎么了?”我隱隱覺得有點不安。
他繼續(xù)開車:“有人在他的律所鬧事。”
“律所還沒正式營業(yè),怎么會有人鬧事。再說去和一個律師鬧,為什么?”
江辭云看了我一眼:“準確來說是因為我。林超的女兒小敏在那。”
“啊?”我莫名說話都結(jié)巴了:“為,為了什么事?”
江辭云抬手松了松襯衣:“我沒細問。消息還真是傳得快,阿深的律所在哪應該沒多少知道才是。”
我心里變得有點忐忑,因為林超養(yǎng)女的出現(xiàn)讓林超無地自容,安生好一段時間了,現(xiàn)在這對母女又想要干什么。
車子停了。
江辭云帶著我匆匆往律所二樓走。
二樓,我和江辭云果然看見了林超的女兒,許牧深給她泡了茶,她的椅子對準樓梯口,一看見我們手里的茶杯就放下了。
兩三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江辭云的衣領(lǐng),瘋了似的問:“你怎么能這樣?明明和我媽有一腿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讓我和個傻子似的被你們瞞著,我那么喜歡你。”
這一家子人,都是那么歇斯底里。
江辭云眉心微皺說道:“小敏,我和你光是年紀我就差了十歲。”
小敏搖頭的時候被染得極黃的頭發(fā)甩來甩去:“你和我媽不也差了七歲。攤在你自己身上就都不是借口了。我難道還連個離過婚的女人都比不上。江辭云,我要告你,告你……”
江辭云忽然笑了,脾氣很好滴問:“小丫頭,你要告我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告你。”那姑娘回頭看了眼許牧深,很是無奈地用力跺了下腳,不管是動作還是行為都充滿了二十歲少女可能會有的那些特征。
江辭云見她這個樣子唇邊一抹笑弧變得更濃,隨即他又像是長輩似地罵道:“小敏,你媽原本沒有義務(wù)把你養(yǎng)大,這個時候你應該陪在她身邊,而不是做這么沒意義的事!”
小敏像是突然被他啟發(fā)了似的喊:“對。我要告你間接謀殺。我媽昨晚吞了一整瓶安眠藥,搶救了好久才救回來。”
我親眼看著江辭云的笑容僵下來。
“你說什么?”他的眉頭上了鎖,聲音變得很嚴肅。
這一刻,我又怕了。
我一下就把江辭云拉到一邊,擋在他們中間對那小姑娘說:“你媽吞藥關(guān)我老公什么事?是她覺得自己臉皮子徹底碎了才不想活的,一定是這樣。對。一定是這樣。”
“你滾開!我在和辭哥說話!你這個死少婦插什么嘴?”小敏也是個尖銳的性子,我想大抵是家庭環(huán)境產(chǎn)生的影響。
我沒讓開,硬是把江辭云擋在身后,生怕我的幸福又要被催毀的一干二凈。
小敏沒辦法,哇的一聲哭出來:“我怎么這么倒霉呢?喜歡的男人和老媽有一腿,明明又年輕又好看卻爭不過一個快三十的老女人。我沒有媽,那個賤女人不是我媽!她和我根本就沒血緣關(guān)系!什么媽媽啊,那么賤。我都覺得是她克死了我爸,跟著她我小時候不知道過了多少苦日子。現(xiàn)在喜歡一個男人,她趁我不在還要來搶。真該死了才好呢。”
我的身子忽然被一個猛力拎到了一邊。
啪——
很大的一聲。
我甚至能感覺到這一巴掌拍下去帶過來的風。
整個屋子里都愣住了。
江辭云吊著嗓子罵道:“她沒你說的那么壞!就算有,她也養(yǎng)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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