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公司。
    葉凝與顧寒野一前一后進來，里面的人有條不紊的各自做事。
    見到二人微微低頭，又很快進入狀態。
    顧寒野走在前面，來到自己辦公室，推門側開半個身子。
    葉凝驀然抬眸。
    顧寒野看她表情便知道她想多了，薄唇勾起，“有個驚喜給你，不進來？”
    葉凝只是輕掃了他一眼，邁腳進了辦公室。
    顧寒野來到桌后，把東西拿出來放在桌上，“我知道這個東西你應該五年前就已經見到了，但要不是親自一查到底，你又怎么能放心。”
    葉凝看著那個黑色盒子，眼底幽深。
    沒錯。
    她答應顧寒野當幕后合伙人，主要原因就是為了找到大叔當年在那架飛機上的最原始的監控。
    視頻她早在事發不久就查到了，但她收到的，只有最后十幾分鐘的原音。
    極速下沉的機身，嘈雜的聲音。
    最終……墜毀爆炸。
    飛機失事位置是在三日后找到的。
    為了不引起注意，她親自帶人過去。
    直升機懸浮在深海之上。
    巨大的聲音夾帶著飛聲充斥在她耳邊。
    而她只看到一片白色飛機殘骸飄在海面上。
    四周并沒有任何可以停留的海島。
    探查器無法入海，無法確定還有沒有生還。
    但所有人都清楚。
    這種災難下。
    哪怕能從那場空難活下來，掉入海里，靠各種辦法撐過三日。
    存活率也基本為零。
    沒人能活下來。
    不信的人只有她。
    顧寒野將東西連接電腦，起身給葉凝留出空間，“沒我的吩咐，不會有人打擾你。”
    房門關上，葉凝看了眼外面，走到電腦跟前坐下。
    聲音已經被解譯，很完整，時間也很長。
    和她五年前唯一不同的是，她聽到了大叔的聲音。
    雖然只有短短兩個字。
    但沉寂五年的心境，因為那兩個字再次清晰起來。
    她心底狠狠一顫。
    整整五年，她沒有一天是能忘記的。
    她不清楚當年大叔是受到了什么威脅，或是當年的他發現了什么。
    一如當年南姝那樣，她不是不能理解。
    卻沒辦法對他原諒！
    大叔明明知道她用了多少年才從親媽假死事件走出來。
    他什么都知道。
    卻還選擇了這條路。
    在他眼里，她葉凝就這么弱，弱到非要他犧牲自己來保護她？
    耳機里突然傳來刺耳，但她隱隱聽到一個不同聲音。
    像在喊一個名字。
    她瞇了瞇眼，正要暫停，面前電腦突然黑屏。
    門外同時傳來走動聲。
    顧寒野推門進來，葉凝拿下耳機問，“發生什么事了？”
    顧寒野臉色喜怒不辯，只是聲音略沉，“有人黑進了公司系統，局域網暫時癱瘓了。”
    葉凝看了眼黑屏不斷跳出的亂碼，眼底一冷。
    這公司她也是投資人之人，這種事她遇上就不會不管。
    手抬起的瞬間，被一只大手擋住，抬頭是一雙，“我來處理，你在旁邊等著就好。”
    葉凝聞言收手。
    既然他能解決，她也就沒必要強出面。
    顧寒野坐在電腦前，手指快速回擊，勾起嘴角的瞬間，幽深眼底掠過一抹興味。
    幾分鐘后，葉凝聽到外面聲音慢慢靜下來。
    走到他面前，“怎么樣？”
    顧寒野淡定看向她，“問題不大，不過電腦里的東西恢復需要時間，不著急的話，樓下有家不錯的餐廳。”
    “不用，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葉凝起身就要離開，她沒這個心情。
    顧寒野起身，“南老爺子昨天給我打電話了，阿凝，你確定我們不需要好好談談？”
    葉凝停下腳步。M.
    顧寒野帶人去的是一家私廚。
    就在公司附近，卻不面向大眾。
    一條巷子到底，看著就很幽靜，卻又透著濃重的煙火氣息。
    他熟悉的帶她穿過，來到店內，沖著后廚方向喊了聲，“老板，來兩份招牌面。”
    老板聽到聲笑呵呵的出來，見到兩人般配的坐在窗邊，眼前一亮，“這是……女朋友？”
    葉凝微微擰眉。
    顧寒野不急不緩的介紹，“這位是我合伙人，葉凝。”
    老板會意，笑著賠禮，“喲，是我眼拙了，從來就沒見你帶女孩，頭一回帶著女孩過來，還長的這么漂亮，也難怪我認錯了。”
    “這樣，你們隨意點，今天算我請的。”
    看著碗里的清淡細面，葉凝不動聲色抬眸，“你對這里很熟？”
    顧寒野邊拿下眼鏡，邊笑著點頭，在她身邊完全放松下來。
    “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京城人，對這里的東西吃不慣，所以有個合適口味的地方，對我來說是寶貴的，這里我連別人都沒告訴過。”
    葉凝只當聽不懂他的話外之意。
    只問自己想知道的，“我聽外公說，顧家之前在海城生活多年，怎么會想到突然來這里？”
    顧寒野聽了這個，眼底勾起一抹笑意，“突然這么問，是對我好奇，還是對我家族好奇？”
    葉凝挑眉反問，“有區別？”
    “當然！”
    顧寒野手里動作頓了頓，“想了解我家族背后的事或許能從別人嘴里得知，但要是想要了解我這個人，我還是希望能由我親自傳達。”
    葉凝淡淡搖頭，“你想多了，我對這些并沒有興趣。”
    他的資料她早就讓金一查過。
    有沒有問題她心里很清楚，能呆在這里無非是不想拂了外公的面子。
    顧寒野換了個話題，“這些年我也聽到過一些傳聞，你就真的確定他還在這世上。”
    葉凝沒直接回答，只是問了他一句，“你想說什么？”
    顧寒野輕嘆了口氣，“你有沒有想過，他如果真的活著卻不打算見你，這算不算是另一種拒絕……”
    葉凝手心一頓。
    顧寒野聲音再次響起，“這樣的人還值得你繼續等下去嗎？”
    葉凝眸底一冷，“我的事，我有分寸。”
    言外之意，與你無關。
    顧寒野并不退縮，一步步站在她的角度考慮，“我明白，但你現在更需要是一個能隨時配合你在家人面前演戲的一個人，你不覺得我很適合。”
    “你？”葉凝挑眉。
    不知道這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顧寒野眼底存著笑意，“老爺子的好意總不能一次次的辜負，更何況不是我，老爺子會也給你安排別的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