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白若熙把陳靜輕輕的扶著起來,用枕頭放在她身下給她墊著,把床輕輕搖起來。這時,門突然敲響。“請進?!卑兹粑鯌?yīng)答一聲,抬頭看向門口。門被推開,喬一川緩緩的走進來,溫和的目光帶著激動的情緒,隱隱可見的喜悅望著陳靜。白若熙錯愕的直起身,“叔叔,你怎么來了?”陳靜瞥了對方一眼,神色平靜的緩緩閉上眼,靠在床上假寐著,沒有絲毫波瀾。喬一川擠著淺笑,緩緩的走來,溫聲細(xì)語說道:“聽玄浩說他媽媽醒來了,我?guī)Я艘恍I養(yǎng)粥,還燉了湯,來看看。”白若熙看向陳靜,再看著喬一川,頓時不知所措。這種情況,她也不知道陳靜的想法是如何的,畢竟對方是前夫,而且是一個曾經(jīng)傷害過她的男人?!卑兹粑趿⒖躺锨?,接過喬一川的東西,細(xì)聲道謝:“謝謝。”喬一川保溫盒交給白若熙,緩緩的走到陳靜床沿邊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他凝望著陳靜那慘白消瘦的臉頰,眼神里滿是心疼的光芒,他語氣溫柔,細(xì)細(xì)的呢喃:“小靜,身體還好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陳靜依然一動不動,緊閉著眼睛沒有絲毫反應(yīng),她一邊臉頰的紗布把她的半邊臉擋住,可是依然擋不住她冷漠的神色。喬一川深呼吸一口氣,慚愧的低下頭,充滿內(nèi)疚的語氣緩緩道:“從你回來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機會好好跟你說過話,沒有跟你說聲對不起。我喬一川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他聲音沙啞,愣了一下,沉默下來沒有繼續(xù)說。白若熙把保溫盒放在桌面上,感覺自己在這里影響了他們的聊天,她沉默了片刻,諾諾的轉(zhuǎn)身出去。出了房間,她輕輕關(guān)上門。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在白若熙看來,喬一川欠靜姐的不單單是道歉,他欠她太多了。病房內(nèi)。喬一川知道白若熙離開了,他才緩緩開口:“小靜,我對不起你,你知道嗎?自從我知道你還沒有死,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看到你回來的時候,我激動的快要瘋掉,可是安曉在身邊,我不能表現(xiàn)得太開心,我不能好好跟你說聲對不起?!标愳o幽幽的開口問:“如果你只是想道歉的,那我已經(jīng)聽到你的道歉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可以離開了?!眴桃淮D時緊張得身體僵硬,雙手緊揉在掌心中,手心出汗,深情而炙熱的目光凝望著陳靜,“我有,我有太多太多的話要跟你說,我有太多事情要問你?!标愳o苦澀一笑,像睡著似的深呼吸一口氣,不愿睜開眼去看他,不慌不忙的說:“你還是走吧,免得你老婆會誤會什么。”喬一川脫口而出:“我偷偷出來的,她不知道我過來。”陳靜含在嘴角的笑意很是無奈,看來是被安曉吃的死死的,過來看她還要偷偷的行動。兩人沉默著,喬一川炙熱的目光沒有離開過陳靜的俏容,緩了好片刻,才緩緩的說:“小靜,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受了這么多的罪,也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出軌,
你也不會離開我,更不會離婚,我們本來很幸福美滿的家,就這樣被我活生生的扼殺。”陳靜眉心緊皺,臉色愈發(fā)難看,冷冷帶咬著字,一字一句:“你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還能改變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嗎?”“我知道沒有用,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薄啊标愳o沉默著一言不發(fā)。喬一川拉著椅子,拖著椅子更靠近陳靜幾分,深情款款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臉頰上?!暗降资遣皇俏野謱⒛汴P(guān)在地下室的,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什么?”“……”“小靜,你回答我啊,到底是不是我爸,是不是?”“你不問你爸。”陳靜閉目養(yǎng)神,語氣清冷:“你去問你爸去?!眴桃淮▏@息一聲,低下頭揉了揉手掌,很是無奈的語氣說道:“我把已經(jīng)被玄碩捉走了,他把你害成這樣,還殺了人,即便是我爸,我也不想再見到他?!标愳o緩緩睜開眼眸,看向喬一川,淡雅憂郁的眼神很是高深,銳利的光芒對著喬一川,語氣變得絕冷,一字一句:“你想知道是嗎?那好,那我就告訴你,我滿足你的好奇心,我被關(guān)了二十幾年到底是誰害的?!薄笆钦l?”喬一川緊張的傾身過去,很是著急。陳靜瞪著他的眼神變得通紅,咬著字帶著戾氣,絕冷道:“是你現(xiàn)在的這個老婆把我害成這樣的?!眴桃淮ㄍ掏炭谒?,慌了神,“這怎么又是她害的,是我的錯,我背叛了你,可是你選擇離開我的,是你……”陳靜冷哼一聲,擠著諷刺的冷笑,眼眶滾動著仇恨的淚,咬著牙怒斥:“她是你的老婆,你當(dāng)然維護她。當(dāng)年你跟她去酒店偷偷摸摸的開房,你知不知道我是怎樣發(fā)現(xiàn)你們茍且的?是安曉把你們開房的視頻發(fā)給我的?!眴桃淮偷匾徽?,驚愕不已,神色變得死寂的暗沉。陳靜看到他臉色驟變,冷笑著繼續(xù)說道:“很震驚是吧,我當(dāng)年什么也沒有說,我默默承受著這份痛,我為了三個兒子,我忍受你的背叛,我并沒有打算跟你離婚,可是安曉一而再再而三的約我出去談判,她軟硬兼施,只希望我跟你離婚,這些委屈和痛苦我從來沒有跟你說過,我都忍了,我一個人默默承受著。”“最后一次,她約我到山頂上談話,她騙我說她要一筆錢就放棄拆散我的家庭,我相信了她,帶著一筆錢到山上跟她會面,可是到了山上,她卻拿著刀抵著我的心臟逼我簽下離婚協(xié)議書。”喬一川雙眸神游,眼眶里滿是淚水,通紅而憤恨,搭在大腿上的雙手在微微顫抖著,愈發(fā)的激動的身體變得僵硬,緩緩握成了拳頭,脖子的青筋暴露。陳靜擠著僵硬的淺笑,緩緩伸手摸掉眼眶的淚,目光看向了陽臺外面,“在死亡和離婚面前,我選擇了離婚,我被逼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可是我沒有想到,我已經(jīng)簽字離婚了,她還甘心,在我下山的時候,她一掌把我推進山下,我醒來后,就發(fā)現(xiàn)被人軟禁起來,這一囚就是24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