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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富源村不算小，村子里閑置的宅基地還有一些，特別是靠著村子西邊的一塊兒荒地特別大，約莫有五六畝地左右。
    這塊荒地因為靠近一片自然濕地，所以蚊蟲比較多，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意在那邊住。附近的房子比較少，也因此空置的面積比較大。
    葉婉清在村子里看了一圈，發覺選擇這里最好。
    第一，不占用村里人愛用的宅基地，不容易引起紛爭。
    她畢竟算是外來人口，要買村子里的宅基地不僅要把戶口落在村子里，還得經過村子里投票決定，還要辦一系列的手續。
    選這里的話，村民投票時反對的概率要小很多。
    第二，這邊的空置土地面積最大，就算目前建廠不需要那么大的地方，但若是以后再擴建的話，就更方便一點。
    至于蚊蟲什么的，到時候起一個圍墻，再把附近幾米遠的灌木叢和臟水洼等治理一下，就是花點功夫，費點錢的問題。
    相比于這時候買下這么大一塊地的升值空間，現在花點錢葉婉清覺得不算什么，這都是小錢。
    確定了地，剩下的就是辦手續了。
    村子里得知葉婉清要買這塊地，基本上沒有人反對的。
    一個是葉婉清擴大規模的話，意味著村子里其他閑在家里的婦女也有機會上班拿工資了。
    另外一個，葉婉清選的這塊地是大家都不想去蓋房子的，買地的錢也放在村里賬戶上，到時候大家還能分一分。
    這事就這么確定下來。
    葉婉清買好了地之后就開始辦手續。
    她之前召開新品發布會的時候，許南城親自到場給了眾人一種政府大力支持她的感覺，所以她辦起手續來根本不用許南城特意交代，那也是一路綠燈，非常順暢。
    買地的手續辦好了，建廠也要準備。
    這時候買紅磚還有些困難，緊俏得很。
    葉婉清跑了不少地方，在市磚瓦廠拿到了一批紅磚，但這根本不夠用的。
    她知道這時候有不少小地方把原本荒廢的磚窯重新燒起來，開始自己造磚了，這些磚窯不一定成規模，但燒出來的紅磚質量只要不差就能用。
    于是她把目光放在鄉鎮和村里，也讓人四處打聽。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于又在湘城下轄的一個小縣城找到了一個規模不大的村磚窯，把那邊出的紅磚都給要了。
    等戈淵跑車回來的時候，讓自家大男人給她跑了幾趟，把紅磚給一次性拉到了富源村。因為不用磚窯那邊送貨，葉婉清跟人談價的時候也砍了砍價，因此還算優惠。
    只不過，她也付出了一些代價。
    畢竟要請司機運貨也是要付費的，而自家的糙漢子又是個精力旺盛的大狼狗，葉婉清以身還債那兩天那叫一個腰酸背痛……不足為外人道也。
    紅磚有了，別的建材還是成問題。
    葉婉清拿下的這五六畝地看著大，但要是建廠的話還是有些不夠用，所以她想一次性建個兩層樓。以后作坊再擴大的話也不用因為土地不夠用的問題而推倒重建，反倒更節約。
    只是這樣一來的話，得用上不少預制板和水泥鋼筋，而這些建材能生產的地方不多，購買得憑條子。
    無奈之下，葉婉清想到了許南城。
    ……
    人情人脈這東西，走動起來才叫人情，長久不走動的話，那人脈也就作廢了。
    葉婉清覺得自己還是厚著臉皮去問問情況吧。
    請趙靈仙和許緒做中間人，葉婉清拎著不打眼的禮物上門拜訪許南城。
    “快進來。”
    到了許南城家里，開門的是許南城的妻子孫如。
    孫如是一個溫柔嫻靜的女人，說話和言細語，臉上總是帶著微微的笑意，叫人一看就心生親情。
    許緒喊了一聲：“嬸嬸。”
    進了門，許緒又給孫如和葉婉清做了介紹。
    葉婉清將手里的禮物送上，清甜笑著說道：“阿姨您好，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點心和泡菜，聽許緒說您喜歡吃這一口，所以就帶來了一些，希望您不要嫌棄。”
    “自己做的點心和泡菜？”孫如有些詫異，笑著接了過來，直接就打開看了看，還嘗了下味道，“唔……做得很不錯。點心甜而不膩，泡菜也辣得很有滋味。”
    趙靈仙逗趣地湊過來：“婉清聽說孫阿姨是四川人，最愛吃辣的，所以才放了這么重口的朝天椒，可有心了呢。平時我們到婉清家蹭飯的時候，她都給我吃不辣的。”
    “你多麻煩人。”孫如嗔怪地戳了戳趙靈仙腦門。
    趙靈仙眼神狡黠，捂著額頭嘿嘿笑：“那是我討人喜歡，你們才不嫌我煩，還寵著我呀。”
    “臉皮厚。”許緒也說了一句。
    趙靈仙笑得更歡了。
    葉婉清登門拜訪的那點小尷尬，就這么在說笑聲中消散。
    等許南城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孫如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川味特色的。
    有一看上去就紅艷艷一片的水煮肉片，有涼拌菜夫妻肺片，一大盆放了不少青紅椒和姜絲的姜辣兔丁，還有一盤熗炒蓮白和一大碗飄著肉的葷豆花。
    豆花是四川富順的特產，葉婉清前世有段時間很喜歡吃，一碗素豆花就著蘸水都能吃下一碗飯。
    這豆花是要調著蘸水吃的，葉婉清正幫著弄蘸水碟，就聽到房門被敲響了。
    許緒走過去開門，喊了一聲“二叔”，廚房里跟著忙活兒的葉婉清就知道是許南城回來了。
    莫名有點緊張。
    她雖然已經認識了許南城，但之前在許南城面前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是因為沒有求人的地方，現在有求于人……她這心態又有點不一樣了。
    有點不習慣，也怕被拒絕。
    不過，來都來了，還是要嘗試一下的。她又不是要做什么傷天害理，或者邪門歪道的事情，就是問問能不能方便批個條子。
    如果許南城不方便的話，她的工廠就先建一排平房好了，也沒事。
    這么一想，葉婉清就不緊張了。
    ……
    吃過飯，幾人坐在沙發上喝茶的時候，許南城直接問葉婉清的來意。
    葉婉清也沒有忸怩，笑著把目前碰到的情況給說了。
    “我已經跟村子里買好了地，把手續都辦好了。廠房的設計圖紙請學校里的老師設計好了，紅磚也買好了，現在就是水泥和預制板差著……這些東西都是緊俏物資，我個人買不到，不知道您這邊能不能給與一點支持。”
    許南城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擊，沉吟片刻點頭，給了個準話：“這點支持還是可以的。我給你批一個條子，你拿著去水泥廠找他們領導。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
    “嗯，您說。”葉婉清一雙杏眸看著許南城，略微有點緊張。
    別不是給她下達什么政治任務吧？
    趕英超美？不，她做不到的啊！
    趙靈仙也連忙幫腔：“許伯伯，你可不能提很為難婉清的要求呀！她只是一個比較厲害的女大學生，那跟您還是沒得比呢！”
    許緒連忙呵斥趙靈仙：“你胡說什么，我二叔是那樣的人嗎？”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
    “你們啊，少給我戴高帽子！”許南城看著幾人這樣子，倒是爽朗地笑了，“別緊張，不是什么大事兒，沒讓你扛著一槍一上戰一場。”
    葉婉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松了點兒。
    “就是聽說你那手工作坊招的人都是富源村的，這是不是不太好？有工作崗位的話，也可以考慮考慮本市的人嘛，這樣發現良材的機會也大，還可以給你培養出一些管理人員，你說呢？”
    “嗯……”原來是這個，葉婉清點頭，“這個沒問題。等到作坊擴建之后，我預計要招的人不少，就算富源村的婦女們一個一個都頂上，怕是也不夠用，所以肯定會面對本市招人的。”
    “可以。”許南城頷首。
    葉婉清想起之前鬧得紛紛揚揚那件事，猶豫了一下，跟許南城打聽：“許市長，您這邊既然支持我擴大規模，也支持我多招人，那……這個人數應該沒有限制了，是吧？”
    她伸出一根手指頭指了指天花板：“上頭應該也不會管吧？”
    許南城笑呵呵道：“我怎么看不出你這么膽小？”
    葉婉清抿唇笑。
    “給你吃個定心丸，上頭已經做出了決定，對于你這樣的情況，國內也不是一例兩例，所以上頭給與的指示是‘不宜提倡，不要公開宣傳，也不要急于取締’的‘三不’原則。這樣的話，你也可以放心了。”
    “嗯！”葉婉清笑得杏眸彎成兩彎月，特別燦爛。
    她這賭一把是成功的。
    雖然早有把握，但聽到許南城肯定的回答，終于可以絕對安心了。
    這一趟拜訪，對葉婉清來說算是滿載而歸。
    不僅解決了預制板和水泥的問題，還得到了一個很不錯的消息。
    而許南城，在葉婉清告辭之后，在孫如的提醒下看了看葉婉清帶過來的禮物，也笑了。
    葉婉清帶來的并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卻勝在心意。
    兩包自己做的精精致致的點心，兩瓶子口感非常不錯的泡菜，這都是孫如所喜歡的。除此之外還有一斤檔次中等的茶葉，這是他所喜歡的。
    “這孩子還不錯。”許南城點了點頭。
    孫如朝他笑：“我也挺喜歡葉婉清那孩子，眼神正，性子好。你要是覺得人不錯，以后多照顧著點。”
    “只要她一直保持下去，且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就沒問題。”
    ……
    不知不覺間，時間走到四月中旬。
    順利買回了水泥和預制板，葉婉清的手工作坊終于可以升級了！
    這時候還沒有什么專業的施工隊，一般人蓋房子大多是請的非專業人士。
    特別是在農村里，大部分是你家蓋房子的時候村子里的壯勞力幫你一起蓋，他家蓋房子的時候你也赤膊上場，相互搭把手。
    這時候的人動手能力比起后世來要強很多，技術也都還過得去，只要有專人指導監督，出不了大問題。
    專業人士葉婉清有，她先請學校老師設計了廠房，打算到時候再請懂行的人做一做監工，保證廠房的質量。
    工人的話，葉婉清也沒往別處找人，打算就在富源村和附近的村子里請一些平時在外面打散工的壯勞力干活。
    她跟家人商量了一下，決定請工人的工資按天算，一天兩塊錢，還包中午和晚上兩頓飯。
    這工資已經相當不錯，并且還穩定，比一般的散工有一天沒一天強多了，因此來報名的人還挺多。
    葉婉清和村子里的女人們經常打交道，對女人們的脾氣性子了解一點，但跟村子里外的男人接觸不多，可謂是一點也不了解，想篩選也不知道從何篩選。
    于是，她提了些點心和酒上了村長的門，請王富貴給她掌掌眼，選出一批踏實能干的壯勞力來。
    這是倍兒有面子的活計，還是葉婉清帶著禮上門來請的，王富貴一口答應。
    他選人的時候也沒有徇私，村里的無賴混混、好吃懶做的一個沒選，外村的干活好手也沒有落下。
    自家的后輩找過來，讓王富貴給照顧照顧，他也照實跟葉婉清說了。葉婉清對此沒一點意見，說只要人選合適就行，其余的都交給王富貴，她都放心。
    王富貴就樂呵呵給了自家后輩這個機會，別的不說，他在親戚那邊得了幾分人情和面子，越發覺得葉婉清是個會辦事的人。
    一切準備就緒，葉婉清選了一個黃道吉日，放了一串鞭炮之后手工作坊動工了！
    因為蓋樓房是重體力活，葉婉清打算把伙食弄好點，每頓都得有葷有素有個湯，米飯也要管夠。不說吃多好多豐盛，至少要讓人給吃飽了，這樣干活才有勁兒。
    她讓人空地上壘了一個土灶，搭了一個棚子，做飯吃飯就近放在工地邊上，下工了就能吃上熱乎的飯菜，休息一會兒就能直接開工。
    節約時間，節約體力。
    工資給得大方，伙食又油水十足，工人們干活非常的賣力。
    江南雨水多，特別是二三月份的時節，那綿綿不絕的雨絲就像是珠簾一般，時時刻刻懸掛在半空中，仿佛會下到世界盡頭那天。
    到了四月中旬，氣溫有二三十度了，雨水也慢慢的收了起來。
    這時候蓋房子氣溫適宜，天公作美，進度也因此快了起來。
    花了半月時間，廠房的地基就打好了。
    五一勞動節學校放假一天，葉婉清到工地上看了看，發現已經開始了地面部分，不由得心情大好，臉上揚開燦爛的笑容。
    “葉同志，你過來監工啊？”有熟悉的工人遠遠地打了個招呼，聲音里帶著笑。
    “是啊！”葉婉清大聲應了，笑道，“我來給你們送個綠豆湯，順便看看你們有沒有偷懶。”
    “怎么敢偷懶哦。”
    “葉同志，我也不敢！我婆娘就在你作坊里上班，見天兒交代我要好好干活，說想早點在樓房里做事呢！”
    “嘿！怎么婆娘都這德行？”
    “你家婆娘也一樣？”
    “可不是？我家婆娘就指著葉同志的作坊快點建好，以后多招點人，她好過來上班呢！她非讓我好好表現，說讓我展示一下陳家艱苦樸素，勤勞肯干的家風……”
    “然后呢，你真展示了？”
    “然后，我說，老子干活厲害跟你什么關系？她說，我是你媳婦兒啊！你干活厲害，說明老娘調一教得好，那就是老娘比你厲害，葉同志招人一定優先選我！”
    “哈哈哈……”
    工人們說說笑笑，笑聲震天。
    葉婉清笑意盈盈的看著，一邊給人打綠豆湯，一邊時不時跟人搭幾句話。
    6月18號。
    動工將近兩個月過后，葉婉清的廠房終于封頂竣工了。
    在富源村里，這是最有現代化的建筑。
    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葉婉清從學校回來之后，第一時間就參觀了自己新落成的廠房。
    廠房外修建了一圈高高的院墻，將手工作坊和村子里的民居分割開來，院墻上還寫上了彩虹橋手工作坊的字樣，讓人一看就知道這里是干什么的。
    朝著村子這一側，院墻正中間開著兩扇沉重的黑色鐵門。
    鐵門左邊有一個門衛室，再往里面走，地面上建起了一棟占地面積很廣的兩層樓房，灰白色的外墻看著就非常的氣派。
    走進兩層樓房里，一樓和二樓的左側分別有兩個極大的工作區域。一樓的工作間寬有十二三米，長有五六十米左右。
    二樓因為辟出了一個上百平的庫房，所以工作區域略小一點。
    樓房的右側分割出幾間房用來做辦公場所，到時候葉婉清的辦公室可以設置在這里，請來的管理人員也可以在這里辦公。
    樓房右側外墻上修了一個樓梯直通二樓，不跟工作區域共用一個樓梯，辦公場所算是半獨立了出來。
    這種設計并不算多出色，但在這時候已經夠用了。
    布局合理，功能鮮明，實用就行。
    葉婉清看了一圈，很滿意。她很想找個人說一說內心的激動，可左右看了看，發現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
    她過來的時候工人已經散工了，偌大的地方竟然沒有一個人。
    家里劉麗秀和衛蘭在甄味蒸菜館做事，衛懷農在手工作坊里當門衛，老鐘在家里看書，戈悅上學還沒有回家……而戈淵，這時候帶著莊偉在外面跑車。
    在原地靜靜站了幾秒鐘，葉婉清突地揉了揉臉頰，發現自己特別特別特別想自家大男人。
    可惜這時候通訊不發達，沒有手機，想聯系人都聯系不到。
    就在她心里有那么一點點小沮喪，和特別特別多的思念的時候，突然一道低沉悅耳的熟悉聲音猛地從她身后響起，還帶著愉悅的笑意。
    “發什么呆呢，是不是想老子了？”
    葉婉清一回頭，看到不遠處站著的那個高高大大的、唇角揚著明朗笑意的英俊男人，突地“啊”一聲興奮跳起，快步撲入他的懷中！
    “我想你了！”左右無人，葉婉清毫不猶豫地釋放自己的想念，恨不得把剛才所有的沮喪都從他身上找補回來。
    “我知道！”戈淵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他捧起懷中人的臉，又重又狠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極為認真地說道：“我也想你了！”
    葉婉清唇角微翹，把自家大男人抱得更緊。
    然后，她又聽他得意說道：“對了，我還給你帶了禮物，保證你喜歡！”
    什么禮物？
    葉婉清眼睛亮了起來。
    ……
    葉婉清的廠房竣工了，只等散散味，再選一個黃道吉日就能投入使用。
    在這之前，招工的事情也要進行了。
    而更更重要的是……縫紉機！
    招好了人之后，總不能讓人跟最開始一樣用手工縫制飾品吧？那樣效率太低下了。
    可是這時候物資緊俏，雖然縫紉機在這時候不算多難得的東西了，但想要大批量地購買上一兩百臺，那也是很費勁兒的事情，不是短短時間就能湊齊的。
    葉婉清最初考慮過這個問題，也跟戈淵說了一聲，讓他盡量多屯點縫紉機的貨給她用。如果實在沒有買到足夠的縫紉機，那也只能人工上了，畢竟產量能增加一點也是一點。
    最近葉婉清忙著建廠子的事情還要兼顧學習，忙著忙著還把這很重要的事情還給忽略了。
    可她不記得，有人記得……
    戈淵把葉婉清帶到家門口的貨車前，松了捆著的繩子之后用力一扯蒙在貨車上的布，一整車的縫紉機頓時出現在葉婉清的面前，差點沒把她的眼睛給閃瞎。
    “淵哥，這都是給我的？”葉婉清瞪大了杏眸，嘴巴也微微張大，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這，這得多少臺縫紉機啊？
    “不給你，我還能給誰？”戈淵大笑起來，非常愉快地揉了揉她的頭，很滿意她此刻的呆滯，“還有一車貨在廣東屯著，過兩天我再跑一趟，都給你拉回來。”
    葉婉清：“……”
    “是不是被你老公給感動死了？”戈淵愉悅地挑了挑眉，“跟你說，為了屯這些貨，我可沒少周旋，你真要好好感謝感謝我。”
    葉婉清：“……”
    抿了抿唇，突地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是感動啊。
    感動死了！
    戈淵正在得意，可突地一扭頭發現葉婉清紅了眼眶，頓時就急得手忙腳亂：“哎……我說你哭什么？你不感動就不感動，我也沒提什么過分的要求，你怎么還哭了呢？”
    他心里那些小九九，可還什么都沒說呢！
    “傻子！”葉婉清抬手一擦眼角，瞪了他一眼，然后忍不住又笑了。
    “對了，這些縫紉機都是你墊付的錢吧？”她說道，“我存的那點兒建廠房的時候都用得差不多了，我可沒有那么多錢給你呀。”
    戈淵才不在意這些，痞痞地說道：“老子的命都是你的，還要你的錢？”
    “哦……就跟當時給我盤下汽車站那個店鋪一樣，明明是一千六，結果你自己貼了一千塊進去，跟我說是六百塊？”
    戈淵：“……”
    他呆住了。
    葉婉清說完這句話就往院子里走去，戈淵回過神來之后連忙追上她的腳步：“那個，喂……你，你怎么知道的啊？”
    他覺得他當時做得可隱蔽了，還讓轉讓店鋪的老板別說出去，怎么就被自家小娘們兒知道了呢？
    不應該啊！
    ……
    戈淵和莊偉回來了，家里又熱鬧起來。
    因為一直沒找到合適的院子，劉麗秀等人一直跟葉婉清住在一塊兒，每當戈淵和莊偉跑貨回來，房間就會變得有些擁擠。
    剛好廠房落成了，手工作坊一搬家那邊的院子就能空閑出來，葉婉清就提出把那個院子給衛家。
    哪里知道，晚飯的時候一提出來，劉麗秀第一個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