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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夏天的衣裳很輕薄，何況葉婉清穿著的又是吊帶睡衣，更加清涼。
    她圓潤的肩上除了兩根細(xì)細(xì)的肩帶之外再沒有任何遮擋，肩頸處一片雪白細(xì)膩的肌膚就這么被戈淵看在眼中。明明圣潔得就像是天山上的初雪，卻讓他只想褻瀆，瞬間就點(diǎn)燃了他黑眸里的幽火。
    這么近的距離，一低頭就能親上去……
    親上去再咬兩口，那滋味……
    戈淵狂跳的心臟像是被羽毛給刷了幾刷子，酥酥麻麻的，軟成一片。
    他鬼使神差地低頭，卻在嘴唇快要碰觸到葉婉清白皙臉頰的時候猛地頓住，狼狽地捂住了口鼻，嘴里氣急敗壞地罵了一聲：“靠！”
    葉婉清：“……又流鼻血了？”
    戈淵不說話，黑眸中滿是郁卒，對此刻的自己不滿極了。
    他現(xiàn)在這樣子，活樣子一只把飛盤給咬壞了的大狼狗，知道自己錯了，怕主人不喜歡了，叼著壞掉的飛盤蹲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地僵著。
    葉婉清覺得好笑。
    她拉開了男人的手，果然發(fā)現(xiàn)他的手上沾了不少血，下巴上都沾上了，看著別提多可憐。
    被這么一打岔，原本的干柴烈火也只能按下暫停鍵。
    “傻子。”葉婉清一點(diǎn)也不嫌棄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我去給你打盆井水冰一冰，晚上……你不要太心急了，嗯？”
    戈淵：“……”
    不要太心急？
    那，那……
    完蛋，他的鼻血流得更快了！
    心里哀嚎一聲自己不爭氣，戈淵仰著頭看天，就是不敢去瞅自家小女人臉上的笑顏。可是他能控制住自己的眼睛，卻控制不了思想，止不住的心猿意馬讓他身體里的血液奔涌得越發(fā)厲害。
    這要是鼻血繼續(xù)流下去，他今晚還要不要干大事了？！
    媽的，絕對不能這樣！
    葉婉清打了一盆清涼的井水進(jìn)來，忙活了半天總算給戈淵止住了血，結(jié)果她去倒水再加收拾收拾的功夫，回來就見某人拿著一瓶白酒往口里倒，酒瓶子里已經(jīng)只剩下幾滴酒了。
    “你這時候喝酒？”
    “嗯。”戈淵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聲。
    也許是有點(diǎn)醉了，他往日里黑沉發(fā)亮的眼眸染上一層薄霧，帶著幾分醉意，微微勾著一側(cè)唇角沖她笑，燈光下看著竟然有幾分不羈的邪肆，勾人得很。
    葉婉清下意識按住心臟位置，瞪他：“喝什么酒，不……那啥了？”
    喝大了很有可能雄風(fēng)不在啊，戈淵同志！
    “當(dāng)然要！！”戈淵急了，毫不猶豫將手里的酒瓶往地上一丟，大步走到她身邊將她一把抱住，埋在她頸窩處深深呼吸了一口獨(dú)屬于她的氣息這才安心，老老實(shí)實(shí)悶聲道，“就是不想再出丑了，壯膽……”
    “那你現(xiàn)在膽子大了？”
    沒有回答葉婉清這個問題，戈淵埋在她頸側(cè)低低一笑，仿佛帶著幾分羞澀又有幾分得意，牽著她的手往自己身上的腹肌上按：“……不止膽子大，這里也有，你看看。”
    葉婉清咽了咽口水，手卻沒抽開：“……淵哥，你膽子真的大了哦。”
    說實(shí)話，她心里還是有點(diǎn)羞，臉紅得不行。
    前世是有過不少次親密行為，可這輩子直接上手接觸還真的很少，也……挺新鮮的。
    “你之前就喜歡我身材好，我知道，都給你摸！”戈淵帶著幾分醉意得意低笑，又握著她的手往自己腹肌上懟，“舒服的……你喜歡我！你偷看我！”
    某人覺得自己可慷慨了，還懂得交換要先付出的道理，給人摸夠了才提要求。
    “我也要親你。”
    葉婉清忍笑，仰起頭：“你來。”
    她以為自家男人是想親吻她的唇，卻不料他黝黑的雙眸在她唇上流連了一瞬，很快就順著她精致白皙的鎖骨往下走，輕輕咬了一口。
    “想親這里。”
    她的鎖骨形狀優(yōu)美，像是小山一般起伏延綿，藏在衣領(lǐng)中的時候漂亮得像是畫匠細(xì)致描繪出來的油畫。白得要發(fā)光，讓他總想用手摸一摸。
    今晚兩人結(jié)了婚，他都可以親了！
    葉婉清：“……”
    不等她反應(yīng)，男人就粗魯起來。也幸虧睡裙質(zhì)量不錯，不然以他這能拉動幾頭牛的力氣都得給扯壞了。
    身上微微一涼，葉婉清下意識伸手環(huán)住身體，卻被喝酒壯膽之后肆無忌憚的戈淵給用手鉗制住手腕，在他幽暗的目光中丟盔棄甲。
    算了……
    她羞澀又無奈地想：反正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就算跟她想象的“先躺在床上，親親密密擁抱著聊一會兒天，再水到渠成”的進(jìn)程不一樣，但這樣……也很好。
    有葉婉清溫柔的配合，戈淵點(diǎn)起來的火熊熊燃燒，一發(fā)不可收拾。
    吻著吻著，他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再一次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只是，到最后一步，他卻又喘著粗氣給硬生生停住了。
    “怎么？”葉婉清也有些呼吸急促，睜開迷蒙的眼睛看著戈淵，卻見他滿目隱忍掙扎。眼中的醉意輕了不少，看起來倒是醒酒了。
    “……”戈淵憋了半分鐘，“不行。”
    “不行？”
    難道是酒醒了，就不行了？
    不存在吧？
    葉婉清不解，目光朝男人身上看去，明明……很行啊。
    順著她的目光一看，戈淵也是臉上一紅，但跟著就用身體壓住她，把自己藏起來，不準(zhǔn)她再看自己。
    還一邊在她耳邊委屈地低聲道：“我知道你去了診所，你……現(xiàn)在還不適合跟我同房，我不想害你身體不好。”
    “你跟著我？”
    “……嗯，怕你身體不舒服，還瞞著我們，不顧惜自己。”戈淵有點(diǎn)小心虛，可眼中又分明是固執(zhí)，要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走進(jìn)她去的那家診所。
    葉婉清又好氣又好笑。
    氣的是這家伙明知道她去了診所也不跟她通氣，傻兮兮地在這時候憋著自己。好笑的是……就是心里暖暖的，明明他這么沖動，卻還是為她隱忍。
    今晚被這家伙弄得，她被打亂了原本的計劃，自己也有些意亂情迷，竟然忘記這事了。
    她抬頭在自家大男人臉上親了一口，忍著羞意說道：“我身體還行，醫(yī)生說了不忌諱同房，不懷上孩子就沒關(guān)系，用這個就可以了。”
    戈淵：“……”
    可是，他還是不同意。
    戈淵深吸一口氣，突然郁卒了。
    他身材高大又結(jié)實(shí)，此刻就跟山一般壓在葉婉清身上撒嬌：“我再親親你就行，別的不管了，等會兒自己就會消停下去。”
    “那我可舍不得。”葉婉清眉眼含笑。
    再親，能消停下去就怪了。
    難為她家糙漢子能為她想得這么仔細(xì)，她怎么能看著他煎熬呢？方法……多得很嘛。
    “淵哥，我教你一個新的親密方式好不好？”她語帶誘惑，輕輕在他耳邊道。
    “……”戈淵想到什么，有點(diǎn)臉紅，“好。”
    葉婉清抿唇一笑，湊到他耳邊，低聲跟他說了兩句。
    戈淵：“啊……”
    原來是那樣啊，不過也不錯。
    夜色濃濃，情意也濃濃。
    就在這時，好死不死的，院門突然被人狠狠砸響了。
    敲門聲砸得又重又響，外人還有人扯著嗓子大吼：“淵哥，出事了！”
    要不是真的有急事，誰也不會這么沒有眼色在這個時候鬧騰新婚的小夫妻。
    “嘭嘭嘭！”
    “淵哥，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嫂子嫂子，你們睡了沒有？”
    “婉清，你快開門啊！”
    “……”
    拍門聲不斷，外面的人好像不止戈淵那群兄弟，仿佛還有認(rèn)識葉婉清的人，遠(yuǎn)遠(yuǎn)聽著有些熟悉。
    這時候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diǎn)，一般人早就上床睡覺了，外面的人這么著急，也許真出大事了。
    “我們出去看看情況。”
    “……行。”
    兩人速度起床，收拾了一番，穿上能出門的衣服打開院門。
    情況似乎比葉婉清想象中的還要嚴(yán)重，小院子外竟然站了好幾個人，不僅有猴子和花襯衣，竟然還有汽車站的李主任和其他幾個葉婉清熟悉的職工，就連葉向黨的幾個戰(zhàn)友也來了。
    “什么情況？”葉婉清問。
    她倒是沒有什么被打擾的不滿，但戈淵站在她身后，冷著一張臉，氣勢迫人。
    也是這時候，大家這才紛紛想起今晚是葉婉清和戈淵的新婚之日，人家說不定正濃情蜜意的，突然就被這么打擾了……換誰誰能有好臉色？
    想起自家老大佛山無影腿的厲害，猴子抓了抓頭發(fā)，先出聲解釋：“淵哥，是這樣的，嫂子的妹妹……就是那個葉家的葉明珠出事了。汽車站的人找到這邊來，敲不開你們的門，我們發(fā)現(xiàn)了就跟著過來看看。”
    言下之意，可不是他們鬧事，是別人先敲門的。
    “出什么事了？”葉婉清連忙問。
    這問題一問出口，在場的人頓時一靜，臉上的神色極為難看。
    葉婉清知道了，事情肯定很棘手。
    雖然已經(jīng)跟葉家斷絕了關(guān)系，但這些人都找上門來了，葉婉清無論如何這一趟是必須要走的，至少得去看看情況。
    至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看。
    ……
    一行人趕往汽車站的路上，葉婉清從李主任口中聽說了事情經(jīng)過。
    原來是陳阿婆起夜的時候聽到樓上有動靜，那動靜還很不正常，于是喊醒了難得回到家的兒子和兒媳婦上樓看情況，沒想到發(fā)現(xiàn)是葉家進(jìn)了賊。
    一共三個賊，其中一個在門口放風(fēng)，不知道是大意了還是怎么的，直到陳建推開留著一條縫的門才發(fā)現(xiàn)有人上樓了。
    陳建人高馬大，放風(fēng)的賊跟他動手了兩三個來回，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打不過，也怕引來更多的人兒不敢跟他撕扯，連忙叫起了其他兩個人，直接從陽臺上翻了出去。
    葉家在三樓，陽臺外不遠(yuǎn)處有一根管道，三個賊順著那管道往下爬，很快就沒了蹤影，追都追不上。
    因?yàn)槌隽诉@事，葉向黨雖然醒了卻沒出醫(yī)院，劉麗珍又被關(guān)在公安局，沒辦法了，這些人才找到了葉婉清這邊。
    葉婉清皺眉：“是不是錢被搶走了？”
    李主任點(diǎn)頭：“應(yīng)該是。”
    “這都好幾天時間了，怎么葉明珠沒把錢存到銀行里？”
    李主任也覺得這事是葉家大意了，抱著一塊金磚藏在家里，不被賊惦記都不可能。
    但她不好怎么說，嘆了口氣，只能道：“可能是沒來得及吧。”
    “李主任，是不是還出什么事了？”葉婉清又問。
    這一次，李主任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去了就知道了。”
    葉婉清心里一沉，覺得情況肯定比自己以為的要更差，別是……
    她當(dāng)時只肯答應(yīng)給葉家五千塊買斷十幾年的養(yǎng)恩，說每月給兩百分兩年多付清就是想著財不露白免得被賊惦記，也是為葉家的最后一次考量。
    沒想到劉麗珍根本信不過她，執(zhí)意要一萬，還要一次性付清。
    葉明珠抱著一萬塊回家的時候，她就隱隱擔(dān)心過會出事，還拜托汽車站的人多注意下，照顧下……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想一想，之前她有拜托汽車站的人照顧下葉明珠，所以那些心懷鬼胎的人可能難以找到機(jī)會。
    而今天，葉向黨已經(jīng)醒來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能出院，等他出院之后再動手就難度更大了，所以那些人渣就選擇今晚鋌而走險。
    結(jié)果，成了。
    ……
    趕到汽車站宿舍樓下，葉婉清重新走進(jìn)熟悉的樓道，心里五味雜陳。
    等上了樓，她一眼就看到葉家的房門大開著，燈光和人聲從里面透出來，能看出房間里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看上去竟然有幾分詭異的熱鬧。
    房間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婦女，三三兩兩的熟人擠在一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說什么的都有。
    “葉家真是造孽哦。”
    “跟大女兒要那么多錢有什么用，還不是關(guān)在局子里沒機(jī)會花，還把小女兒給害了。”
    “不是有銀行嗎，怎么不存銀行呢？”
    “我要有錢我也不存銀行，錢還是拿在自己手上踏實(shí)。”
    “這葉家小女兒以后怎么做人，怎么找婆家啊？要是我，我現(xiàn)在就一頭撞死，絕對不活了！”
    “嘖……要不是她十幾歲就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也不會被人惦記上。”
    “都是自己不檢點(diǎn)。”
    “……”
    李主任站在門口皺眉大喊：“讓讓，都讓一讓！這么晚了不睡覺擠在別人家看戲，你們可真有意思！一個個都是幸災(zāi)樂禍，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嘴上有點(diǎn)把門，給自己和家里人積點(diǎn)陰德！”
    里面的人都認(rèn)識李主任，被罵得面色都訕訕的，紛紛噤聲，讓開一條道。
    但是卻也沒有人要走的意思。
    葉婉清剛才聽了幾句，心里沉得厲害，已經(jīng)明白大概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不愿意讓這么多閑雜人等看猴戲一般圍觀，她看向戈淵，低聲請求：“淵哥，麻煩你把這些人都弄走。”
    “好。”戈淵沉沉一點(diǎn)頭。
    有他和猴子等人在，直接武力鎮(zhèn)壓就行。
    幾人強(qiáng)制性抓著兩個最鬧騰的男人揍了幾拳丟出門，其他的婦女就自覺地滾出了葉家的房門。只是走前難免嘀嘀咕咕的，小聲說著葉婉清和戈淵的閑話。
    不外乎是野蠻，不講理之類的。
    這種議論無關(guān)痛癢，葉婉清根本不放在心上。
    把人都給清走了，葉婉清這才打開曾經(jīng)她和葉明珠兩人的臥室。
    房間里亮著一盞昏黃的床頭燈，披頭散發(fā)、神情怔忪的葉明珠蜷縮著坐在床邊，抱緊了自己的身體瑟瑟發(fā)抖，像是一只受了重傷的小鳥，只有這樣才能緩解自己的恐懼和驚慌。
    房間的床上凌亂不堪，隱約能見到一些鮮紅的血跡，而葉明珠臉上留著兩個巴掌印，身上的衣衫被扯得稀碎，露出來的肌膚上遍布著紅痕，一看就知道她剛才經(jīng)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葉婉清死死咬住唇，只覺得心里難受得厲害。
    如果今天出事的是一個陌生人，只要有能力搭把手，她也會伸手拉人一把。不因?yàn)槠渌鸵驗(yàn)樗彩且粋€女人，就因?yàn)樗谛牟蝗獭?br/>     反而是葉明珠，她有些把握不好分寸。
    她從衣柜里翻出一件衣服，走到葉明珠面前蹲下，剛準(zhǔn)備給她披上衣服，葉明珠卻突地朝旁邊躲了一下，像是在抗拒她的關(guān)心。
    葉婉清愣住。
    “你現(xiàn)在滿意嗎？”葉明珠抬起頭，眼中滿是淚光，還有清晰的埋怨和恨意，“當(dāng)時你給錢給得那么痛快，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今天？因?yàn)榘职謰寢尣幌矚g你，對我好，所以你就嫉妒我，想毀了我對不對？”
    “姐，我是你妹妹啊！你對我真這么殘忍，這么忍心嗎？”
    “你們都是來看我笑話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葉明珠字字泣血，明明聲音干澀沙啞甚至有些吐字不清，可一字一句依舊像是尖刀一般狠狠扎進(jìn)葉婉清心里。
    葉婉清一怔，突然無力。
    她將衣服披到葉明珠身上，之后站起身：“我當(dāng)時提出只給五千，每月給兩百，是你媽不答應(yīng)。如果你非要給自己的悲慘經(jīng)歷找一個埋怨的對象，我覺得劉麗珍更適合。她太貪心，也沒有考慮到你有沒有能力保住一萬塊。”
    她愿意在今晚走這一趟，但絕對不愿意被這么潑臟水。
    可以不用得到感謝，但對葉明珠這紅口白牙的“誣蔑”她也謝敬不敏。
    哪怕她知道葉明珠受了刺激，此刻情緒肯定很偏激，沖動之下說出的重話也許是沒過腦子的，但是……她又有什么錯？
    葉婉清此刻腦海里只有一句話：三觀不同，不適合做朋友。
    也許是她說話太冷靜太理智，葉明珠沒說話了，只是將腦袋埋在膝蓋中“嗚嗚”大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叫人聽著就極為不忍。
    但葉婉清緩緩?fù)鲁鲆豢跉猓瑳]有再靠近她，而是走到李主任身邊。
    “李主任，你知道我和葉家的情況，應(yīng)該能明白我的難處。今天我來了，但看葉明珠這狀態(tài)，我覺得這事我不好繼續(xù)插手。”
    她數(shù)出五十塊，遞到李主任手中：“李主任，這事還是要麻煩您。這五十塊應(yīng)該知足支付葉明珠去醫(yī)院的費(fèi)用，也算是我一份心意，別的……”
    葉婉清頓了頓，沒再說下去，可眼中的不忍和為難卻一清二楚。
    李主任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葉家這情況，我也是沒辦法了，只能去找你。”
    葉明珠是在汽車站出的事，說起來汽車站也有點(diǎn)責(zé)任，再說這事情鬧成這樣子，也得有個葉家的人出面才行……雖然葉婉清和葉家斷絕了關(guān)系，但畢竟和葉明珠關(guān)系還是可以的。
    她以為葉婉清的勸慰可以讓葉明珠好受一點(diǎn)，至少別想不開尋死什么的，沒想到葉明珠這么不懂事，居然說出這種話……
    李主任覺得她要是葉婉清，也不想管這事了，得不到半個字的好不說，弄不好還惹一身騷。
    葉婉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理解。
    她跟李主任說了兩句，無非是請他們細(xì)心照顧一下葉明珠，開導(dǎo)開導(dǎo)，不要讓葉明珠走上絕路。
    除了汽車站的人在，葉向黨幾個戰(zhàn)友也還留在葉家，只是礙于男女有別沒進(jìn)臥室，等在外面的客廳里。葉婉清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準(zhǔn)備走了。
    ……
    沉悶的夏夜，只有蟬鳴蟲叫歡快。
    葉婉清安靜了很久，扯住身邊戈淵的衣袖：“淵哥，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狠心了。”
    丟下五十塊，她就沒管葉明珠了……
    如果換做是別人，會不會不管葉明珠怎么發(fā)泄情緒也陪在她身邊，陪著她度過最黑暗的時期？葉婉清心里也掙扎，可她還是走了。
    戈淵搖頭：“不會。”
    他沒有解釋很多，但葉婉清心里卻稍微釋懷了點(diǎn)。
    這時候猴子氣憤地開口：“嫂子你這還是好的，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要是我，誰特么在我結(jié)婚的時候鬧出這么一破事，我著著急急趕過去還被人噴一臉血，我才不管人死活呢！”
    花襯衣也幫腔：“就是，沒良心的白眼狼！”
    葉婉清：“……”
    她曾經(jīng)被人說白眼狼，沒想到現(xiàn)在輪到葉明珠被人這樣說……真是世事無常。
    但她不是需要別人再三肯定來消除內(nèi)心負(fù)罪感的人，她心理還沒那么脆弱，有這么一兩句寬慰，她已經(jīng)覺得很夠了。
    懂她的人自然懂，不懂她的人，無論她怎么努力付出也依舊只會認(rèn)為她能做得更好，她沒有盡力，她對不起誰誰誰甚至所有人。
    就這樣吧。
    ……
    回到家里，收拾好躺在床上，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diǎn)多。
    葉婉清依偎進(jìn)戈淵懷中，伸手環(huán)住他的勁腰，臉頰貼在他結(jié)實(shí)的胸膛上，耳邊聽著他強(qiáng)健有力的心跳聲，終于感覺那些紛紛雜雜的事情遠(yuǎn)去了一些。
    “淵哥……如果有天我也碰到這樣的事情，你會嫌棄我嗎？”
    戈淵呼吸一滯，伸手敲了她一個爆栗子：“不準(zhǔn)問這個問題！有老子在，你特么能出事？你是我的人，只有我能碰你！”
    “……”葉婉清繼續(xù)，“那萬一呢？”
    “閉嘴！”
    戈淵就聽不得任何假設(shè)，如果她出了事……他必然是不會嫌棄的，但他會覺得自己不是東西，連自己的女人都護(hù)不住。
    “哦……”自家大男人有點(diǎn)兇，葉婉清也不想問這些腦殘問題了，但她想找人說說話緩解心里的郁悶，于是另外找了一個問題，“淵哥，你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