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走廊里人來人往,醫(yī)生護(hù)士正在緊張地工作,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隨著微風(fēng)傳入鼻腔,只讓人覺得嗆得慌。
302VIp病房門口,陸霆舟和李鳴隔著門上的窗,朝里面望去,光是看著厲君澤的背影,都會覺得他滄桑了不少。
葉婉婉躺在病床上,高掛起來的藥水,順著膠管流入她的血液中,已經(jīng)好些了,葉婉婉還是那樣憔悴,臉蒼白地像一個會隨時破碎的瓷娃娃。
“陸總,老板他……我跟了厲總這么多年,還從未見他這樣過,不吃不喝,守在病床旁一步也不離開。”
李鳴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何止是他,就連陸霆舟都沒見過這樣的厲君澤。
“沒事,這次婉婉是真的山了,大哥著急是在所難免的,沈家什么情況,大哥的條件他們答應(yīng)了嘛?”
事發(fā)當(dāng),葉婉婉還在手術(shù)室的時候,沈家和蘇家的人來了個齊全,不過都被厲君澤擋在門外,他們沒有見到葉婉婉。
厲君澤要求蘇童和沈雯帶著媒體到葉婉婉面前公開道歉,此話一出,連陸霆舟都表示震驚。
當(dāng)眾道歉,這不等于公開葉婉婉和厲君澤的關(guān)系了嘛,現(xiàn)在他們又離婚,這算哪門子事啊,不替蘇家和沈家考慮,也要替葉婉婉考慮一下啊。
雖然他覺得厲君澤的做法不大妥,但是目前也沒有比這更合適的方法了,厲君澤還不知道厲老爺子叫蘇家移交股份的事情,陸霆舟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和他這個事情,耽擱到現(xiàn)在。
起這個事情,李鳴腦瓜頂寫著兩個大字--為難。
李鳴長嘆一口氣“沈家和蘇家倒是同意了。”
聽到這里,陸霆舟瞳孔放大,這兩個狐貍也有松口的時候,看來是真的替自家女兒著急了。
“不過不是當(dāng)著媒體的面,他們都是家事,私下解決就好了,沒有必要占用媒體,浪費公共資源。”
陸霆舟剛剛還在想,這兩家一塊在媒體面前道歉的情景,被李鳴后面的這句話拉了回來。
“這回知道占用公共資源不好了,算了,后面的事情叫大哥去處理吧。”
李鳴如釋重負(fù),終于不用再過去面對這兩家人了,表面上恭敬,實則罵人那叫一個臟,明明是自己家的女兒害得葉婉婉,他們倒是先委屈上了。
看了這兩家饒行事作風(fēng),李鳴真想去醫(yī)院洗洗眼睛,跟了厲君澤這么多年,李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倒是蘇家和沈家,這一次真的刷新了李鳴對他們的認(rèn)知,原來人真的可以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沈家和蘇家現(xiàn)在一樣的處境,兩家人都拼死護(hù)著自家的女兒,聽這些連門都不讓出,都聚在一塊集思廣益呢。
“陸總,那您先在這,我去買些晚餐回來,這人不吃飯怎么能校”
陸霆舟點點頭,沒有多,李鳴離開后,陸霆舟坐在門口的長椅上拿著手機,看著今的實時新聞。
突然間,病房門拉開一個縫隙,他仰頭看去,是那種不見任何表情的臉。
與以往不同,精致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臉上多了些許胡茬,厲君澤從不是邋遢的人,可見這些,他真的沒有心思向其他的。
“大哥!”
陸霆舟站起身來,見厲君澤什么也沒,也沒再詢問什么。
漆黑的夜幕籠著整個城市,從窗戶望去,只有路燈好似星星一樣點綴著車水馬龍的城剩
厲君澤眼前一黑,身體直直向后面倒去,再醒過來的時候,恍如隔世。
他躺在病床上,抬眸的瞬間,仿佛有七八只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隨著視線逐漸清晰,他看清了床兩邊的人。
“我的老爺,大哥你終于醒了。”
見厲君澤睜眼,段彥禮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陸霆舟在厲君澤暈倒之后,馬上叫來了其他兩個兄弟,段彥禮只好把田甜一個人鎖在家里,奔來醫(yī)院。
紀(jì)景正和江晚吟打算花前月下時,也被陸霆舟叫了過來。
這下兩位女神姐姐怕是要記恨陸霆舟和厲君澤了。
“你們能不能,別用看動物園里猴子的眼神看著我?”
幾個人直勾勾地看著厲君澤,這樣的圍觀讓他無所適從。
紀(jì)景倒了一杯水,遞給厲君澤“還有心情挑我們的理,看來也沒什么事情嘛!”
“二哥打電話跟我,你在醫(yī)院暈倒了,我這酒都沒醒呢,就跑來了,把我的甜甜一個人鎖家里了,怎么樣,我這個哥們兒夠可以吧。”
段彥禮坐在床邊,得意忘我的樣子,厲君澤見了恨不得給他兩拳。
“醫(yī)生你低血糖,這幾太累了,你沒事就好,你照顧嫂子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陸霆舟婆婆媽媽的樣子像極了家里嘮叨的老女人,這些話聽得厲君澤耳朵都要起繭子,之前不吃也要,酒喝多也要。
厲君澤之前一度認(rèn)為,陸霆舟應(yīng)該是投胎的時候選錯了性別。
要不然怎么會和長舌婦一樣,嘮嘮叨叨的。
“婉婉怎么樣,醒了嗎?我要過去看看。”
剛要起身的厲君澤被陸霆舟一把按在床上,他憤憤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嫂子沒事,還在輸液呢,沒有醒,李鳴在那邊守著呢。”
厲君澤還是不放心,想要親自過去看看,剛好護(hù)士過來換藥,厲君澤緊張道“302病房的葉女士現(xiàn)在怎么樣?”
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話的聲音竟如此虛弱,這些,葉婉婉不吃他也不吃,葉婉婉不喝他也不喝,硬生生將自己的身子拖垮。
護(hù)熟練地操作著換藥的步驟,將輸液管的流速調(diào)得慢了些,不經(jīng)意道“她沒事,我們會查房的,請您放心。”
護(hù)士的話像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看著藥液流動緩慢,厲君澤又將流速調(diào)快了些。
護(hù)士收拾東西的時候,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厲君澤的動作,有些生氣。
“你這人怎么回事,剛都給你調(diào)好了,你不要亂調(diào)啊。”
旁邊的段彥禮捂著嘴差點笑出了聲,在想如果護(hù)士知道厲君澤的身份還會這樣呵斥他嘛?
“辛苦了,我們看著他不讓他亂調(diào)了。”
紀(jì)景安慰著生氣的護(hù)士,并將其送了出去。
厲君澤靠著床頭,猛然想起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