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面色一喜,“真的?”</br> “嗯。”</br> “我兒子可真厲害。”</br> 渣男笑了笑。</br> 直播間彈幕:</br> 【把我氣笑了,兒媳婦出軌就是賤蹄子,你兒子出軌就是真厲害!雙標還得是你們家,真6。】</br> 【安喻可沒出軌。】</br> 【別氣別氣,大家想一想,安喻后面可是把這家人團滅了。】</br> 安喻醒過來時,感覺渾身骨頭都斷了,只要稍微動一動,就疼得冷汗直冒。</br> “媽媽,你醒了。”旁邊響起兒子沙啞的聲音。</br> 安喻掙扎著起來了,見兒子滿臉擔憂的望著自己,差點就哭了。</br> “媽媽,我們去醫院吧。”</br> 她低頭看著青紫的胳膊和腿,心中一陣惡寒。她怎么都沒想到,這家人居然會對自己動手。</br> 這個家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br> 安喻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鐘,她沒有半點猶豫,撥打了110。</br> 警察很快就來了。</br> 公婆、渣男被敲門聲吵醒,三人不約而同開門出來。</br> “是安喻在外面嗎?”渣男問。</br> “不知道,那要不要開門?”</br> 公公黑著臉過去將門打開,“都這么晚了,你還有臉……”話說到一半就愣住了,門外站著好幾個警察。</br> “警察同志,你們這么晚過來有事嗎?”</br> 為首的警察說:“有位叫安喻的女士報案說她被家暴了,我們過來看看。”</br> 公公慌了,“沒有的事,你們肯定弄錯地址了。”</br> 安喻打開了臥室的門,“警察,我就是安喻,他們全家把我按在床上打,你們救救我!”她聲音哽咽的道。</br> 婆婆猛然回頭,那眼神能吃了她。</br> 渣男也是一臉憤恨的盯著安喻。</br> 安喻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在兒子身體的支撐下,勉強站著。</br> 葉靈說到這里,嘆了口氣。</br> 【主播,怎么停了?繼續啊。】</br> 【家暴報警一般沒用吧?】</br> “安喻在警察的幫助下去醫院鑒定了傷情,鑒定結果為輕傷。最終渣男被拘留七日,罰款500元。”</br>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太絕望了。】</br> “經過這件事后,安喻是鐵了心要離婚,自己手上還有家暴的證據,法院百分百會判贏,只是孩子她恐怕就無法帶走了。”</br> “她人還在醫院住著,大姑子、小姑子就來了。”</br> 這兩個姑子就是婆婆的翻版,不僅外貌長得差不多,就連性格都有7分像。</br> 人一進來,就指著安喻開始罵。</br> 一身肥肉的大姑子說:“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在外面偷人被我哥發現了,小小教訓你了一下,你居然敢報警。”</br> 瘦得跟排骨似的小姑子道:“你這種女人太惡毒了。”</br> 隔壁病床的女人聽了,“出軌也不能打人啊,過不下去可以離婚,打人是犯法的。”</br> 大姑子惡狠狠的瞪向她,“我家的家事輪得到你這個外人插嘴嗎?”</br> 小姑子譏笑說:“說不定人家就是個小三,這是小三再給同類說話呢。”</br> 女病人氣的不輕,不再說話了。</br> 安喻說:“我沒有出軌。”</br> “我哥都抓到你出軌了,你還嘴硬。”</br> “他什么時候抓到我出軌了?”安喻氣憤的問。</br> “你被打的那一天。”</br> “你哥胡說!我出軌的事都是他憑空臆想出來的,他根本就沒有證據。”</br> “證據,你是指這個嗎?”大姑子將手機遞到了她面前。</br> 上面是兩張微信截圖。</br> 安喻:我老公天天加班不回家,好寂寞啊。</br> 李哥:你公婆在家嗎?</br> 安喻:他們出去玩了。</br> 李哥:那我過來?</br> 安喻:我兒子還在呢。</br> 李哥:我在附近超市買一袋子零食過來,打發他在客廳吃,咱倆就在你和你老公的大床上……嘿嘿!</br> 安喻:你真壞!</br> 李哥:那我來了?</br> 安喻:快點來,人家都等不及了。</br> 李哥:寶貝,待會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br> 安喻的臉色難看至極,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br> 大姑子道:“你現在還有話說嗎?”</br> 小姑子:“安喻,你是一點臉都不要啊。”</br> 回過神來的安喻,望著兩人憤怒咆哮,“我從來就沒發過這些話,這都是你們偽造出來的,不要臉的是你們!”</br> 大、小姑子指著她的鼻子開始罵人,全都是些極其難聽的臟話。</br> 安喻根本不是兩人的對手,被氣哭了。</br> 后來還是外面的護士聽到,進來把她們趕走了。</br> 安喻出院后準備回去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br> 她一進到小區,就發現路過的人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br> “就是她。”</br> “太不要臉了。”</br> 什么情況?她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br> 進入自己那棟樓時,有兩個婆子和自家姑娘下來,看到安喻,她們厭惡之情溢于言表。</br> “還是個老師呢,怎么就這么不要臉,真是丟死我們這棟樓的人了。小悅,以后見到她繞路走。”</br> “像這種女人怎么沒被打死。”</br> “你們在說什么?”安喻擋在她們面前,臉色極其難看。</br> “你自己做的好事還問我們?小區群里的截圖都傳遍了,你怎么就這么不要臉?因為你,導致我們這棟樓的房價都跌了,晦氣死了。”</br> 安喻明白了,前幾天看到的截圖原來用在了這里。這家子簡直就不是人,她當初怎么這么眼瞎,嫁了個這種玩意。</br> 回到家,一家人正等著她。</br> 還沒等安喻開口,渣男就說:“知道我們的厲害了?”</br> 安喻氣憤的盯著他,“你在小區群里造我的謠?”</br> “你本來就做了,我那不算造謠。”</br> “我沒有出軌。”她一字一句的道。</br> “沒出軌要跟我離婚?沒出軌天天在家減肥?”渣男就是認定她出軌了。</br> “你沒病吧?”安喻終于忍不住罵了句臟話,“我變瘦是因為太累了,小衡沒讀幼兒園時,我每天早上6點鐘就要起床為你們準備早餐,接著洗衣服,買菜,回來繼續準備午餐。中午把孩子哄睡完,得打掃衛生,還要……”</br> “不是,你就帶個孩子做做家務就累了?”渣男完全不理解。</br> 婆婆道:“你沒進門前,我做了幾十年家務,怎么不見瘦?”</br> 渣男:“你別告訴我是因為這要離婚。”</br> “不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