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暗下來。</br> 肖安喝醉倒在了茶幾上。</br> 痘痘女孩就站著旁邊深情的凝望著他。</br> 她伸出手摸著肖安柔軟的短發,目光哀傷的道:“你知道嗎?我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從你第一天上班的時候,我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了。”</br>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的這份心意呢?”</br> 痘痘女孩用力攙扶著他走到了床邊,讓他躺了下去。</br> 她又從衛生間打了盆熱水,坐在床邊用毛巾幫助他擦拭臉、脖子。</br> 肖安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蘇蘇,別走……”</br> 看著他緊閉的雙眼,痘痘女孩心狠狠的痛了一下。“你都醉成這樣了,嘴里喊的也還是她。她到底有什么好的?”</br> “蘇蘇,不要走。”</br> “蘇蘇……”</br> “我不走,我不會走的。”</br> “蘇蘇,我真的很喜歡你。”</br> “我也很喜歡你。”</br> “蘇蘇,我們在一起吧。”</br> “好。”</br> 痘痘女孩抬手擦拭掉了眼角的淚水,</br> 肖安手臂一用力,就將她拉下去,落入了他的懷中。“蘇蘇……”他緊緊的抱住了她。</br> 痘痘女孩喃喃自語,“這是你認錯人的,不能怪我。”</br> 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擁了一會兒。</br> 痘痘女孩感覺自己胳膊和雙腿都麻了,掙扎著想要從他懷中出來。</br> 肖安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吻輕輕的落下。</br> 痘痘女孩震驚的睜大了眼睛。</br> 沒一會兒她就沉迷其中了……</br> 第二天。</br> 肖安醒過來的時候,頭痛欲裂。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突然發現自己居然一絲不掛。“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他好像看到蘇蘇來了?不、不是蘇蘇。</br> 他在揉頭的時候,眼角余光瞥見了床上的太陽花頭繩,“這是胡甜甜的?難道說……”</br> “不可能!不可能!”肖安整顆心都慌了。</br> 他找到手機撥打了胡甜甜的手機號碼,對面顯示在關機狀態。</br> 那個女人昨天晚上難道和自己……</br> 不!不會的。自己好不容易才換的一具干凈身體,不可能被那個女人玷污了。</br> 肖安像是瘋了一般在房子里走來走去,使勁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終于他記起了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沒有錯,昨晚他和那個女人發生了關系。</br> 肖安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無比絕望的坐在了床上。</br> 所以到頭來他舍棄了一切,卻是努力都白費了?竹籃打水一場空?</br> 肖安發出了痛苦的嘶吼聲。m.</br> 這一刻他真想殺了胡甜甜和陳杰。</br> 就在這時,手機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送過來的短信。</br> “小龍,對不起!昨天晚上當你抱著我的時候,我真的多么希望自己就是蘇蘇。這么多天來,我知道你非常非常的討厭我,可我就是忍不住愛你,想要留在你的身邊。我的這份心意一定就和你對蘇蘇的一樣吧?”</br> “我現在能夠理解你了,可是這樣是錯的!”</br> “一夜瘋狂過后,我突然就清醒了。”</br> “這樣的單相思,是最為痛苦最為不值的。我們應該為自己而活,不該為別人而活。我想通了,今天一早我就辭職打算出去旅游,到處走走看看。這樣應該就能徹底放下對你的愛戀了吧?”</br> “小龍,別再繼續執著了,我們最應該愛的是自己和父母。早一點放下蘇蘇,也放放過自己吧。”</br> “愛你的胡甜甜!”</br> 看完這條巨長的短信后,肖安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他坐在床上,一直思考著到了天黑。</br> 第二天一大早。</br> 他走進衛生間刮掉了胡子,仔仔細細從上到下清洗了一遍身體。</br> 穿好衣服從衛生間里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br> 他抬手放在了心臟的部位。</br> 這里依然愛著蘇蘇,但是他該嘗試著放下來了。</br> 愛了她那么久,痛苦了那么久,現在身體也不干凈了,希望徹底毀滅。</br> 現在已經沒辦法了,只能放下了。</br> 肖安離開了這里,回到了他原來的家,找到了親生父母。</br> 站在別墅門前,按響了門鈴。</br> 幾分鐘后門打開了。</br> 肖安調查過,自己在換了身體后,原身體就死亡了,尸體被人發現在了河邊。(這是他交代云璃做的。)</br> 母親出現在了他的面前。</br> 這才過去了一年的時間,母親看上去比之前老了十歲。肖安的眼淚一下午就掉落了下來。</br> “你是?”</br> “媽!”肖安喊了一聲。</br> 母親愣住了。</br> “你喊我什么?”</br> “媽!”肖安一把抱住了母親。</br> “媽,是我,肖安。”</br> “兒子?”母親如同做夢一般,不可置信的道:“你沒跟我開玩笑吧?我兒子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的聲音哽咽了。</br> “是我,媽是我。”</br> 肖安松開了母親,當著她的面,從自己小時候的事情說起。</br> 母親聽著聽著老淚縱橫。</br> 肖安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母親,最后跪在地上請求母親的原諒。“媽、對不起……”</br> 終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經過這短時間的交流,他的樣貌雖然變了,可是說話的語氣、表情、動作舉止,都完全就是自己的兒子。</br> “你這個壞蛋!”母親伸手捶打著兒子的肩膀。“你知不知道媽媽都要活不下去了?你怎么可以為了一個女人連父母都不要了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