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徐府的路上,蘭姨忍不住多嘴說了一句,
“老夫人,這白太太連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狠得下心,少爺就這樣去提親,會(huì)不會(huì)……”
徐老夫人想想也有些擔(dān)心,立刻命令司機(jī),“掉頭,去白家。”
她們徐家上下翹首以待的長房長孫的婚禮,可不能隨便被破壞了!
……
白家門外。
徐立宸按住了白子杉,“杉杉!別忘了我們今天是來干什么的——”
白子杉沒忘,但已經(jīng)氣得無法冷靜,“你看不見嗎?!我被掃地出門了!我不屬于這里!”
“只要我不肯聽他們的話,我就永遠(yuǎn)進(jìn)不去這道門了!”
“……”
這道換了新鎖的門,就像是一道森嚴(yán)無情的墻,徹底地將她和父母之間的最后一絲感情,隔絕泯滅掉了!
徐立宸用力地?fù)ё×怂龤鈶嵍澏兜膵绍|,低啞安慰道,“你還有我!我這里,永遠(yuǎn)都替你敞開大門……”
他抓著她的小手,摁在自己怦然跳動(dòng)的心口上,誠摯的目光深情流露。
白子杉心里的委屈與怒氣終于消散了大半,小手緊緊攥成拳頭,將他胸前的衣物攥得皺巴巴的,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徐立宸抬手,眉眼溫柔地替她捋了捋額前散落下來的發(fā)絲,“給我一分鐘,說完我們就走,嗯?”
白子杉沒有說話,只默默地?cái)Q開了小臉,“……”
她說不出讓他失望的話,也心疼他即將要面對的難堪。
徐立宸得到她的默許,轉(zhuǎn)身,一臉正色地看向佇立在門口冷眼相待的白夫人——
依舊遵循禮數(shù),不卑不亢地施了一禮,便朗聲道,“伯母,我今天是來提親的,我和杉杉要結(jié)婚了!”
他說著,又示意身后的司機(jī)將禮品送進(jìn)白家——
白夫人臉色驟白,顧不得阻攔登門入室的司機(jī),只氣得手指發(fā)顫地指著門外的白子杉,
“你!你是不是成心要讓你姐姐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我和你爸給你相親了那么多男人,你不肯嫁!非要嫁一個(gè)害死你姐姐的兇手嗎?!”
“白子杉你有沒有良心了,你怎么對得起你死去的姐姐,怎么對得起?!”
“……”
白子杉驀地抬頭,怒目相視,“媽!你捫心自問,姐姐自殺的事,徐立宸究竟有什么錯(cuò)?!”
“姐姐犯了什么罪,要不要我去軍部把卷宗拿來給你看?”
“是不是因?yàn)榉稿e(cuò)的人是姐姐,法庭就不能定她的罪?是不是就連別人無法替她辯護(hù)脫罪,就是別人的錯(cuò)?”
“就因?yàn)榻憬闶悄銈兊呐畠海傅腻e(cuò)就不是錯(cuò),錯(cuò)的永遠(yuǎn)都是別人?!”
“……”
白夫人被她嗆得明顯一窒,“……反正你不能嫁給他,我不同意!”
昨天才斷絕母女關(guān)系,今天就換掉門鎖,她以為自己還在乎她的同意與否嗎?!
白子杉正要冷笑反駁——
昏暗的回廊里,電梯間卻突然傳來“叮”的一聲,徐老夫人氣勢威嚴(yán)地拄著拐杖,由蘭姨攙扶著,咄咄逼近,
“慧芝,杉杉這丫頭我看著歡喜,你就應(yīng)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