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磁性低喑的一句,“我們,一起睡……”
卻仿佛是一蔟炙熱的火苗,迅速地點燃了她身上的溫度,也肆意地灼燙了整個滲涼的黑夜!
床前小燈氤氳迷離的光線下,她纖長微卷的眼睫毛不斷地在輕顫,一顆心也在不斷地加速跳動:“……”
他的唇,跟記憶中的一樣,溫暖而又柔軟;他的吻,也一如既往的霸道而又占有性十足;他的體溫,更是像火一般地熱烈地烘烤著她的身體、她的心!
蘇喬那一顆驚悸紊亂的心,也越發(fā)地無所適從,甚至,漸漸地有一些情不自禁……
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掰開她緊攥著的雙手,一點一點地撥開她身上的被子時,
她茫然地睜開雙眸,卻對上一雙猩紅灼燙的血眸,深邃的眸底清晰地挾著一絲漸次加深的深沉欲望:“……”
那驚人滾燙的眸光,灼得她下意識地擰開小臉,錯開他的視線,錯開他的唇,也避開那曖昧欲流的愛的火花,“你起來――”
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沒有動,依舊眸色深深地凝視著她俏麗的小臉:熱吻之后的旖旎紅暈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層層暈染開來,勾勒著她精致迷人的五官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嬌羞嫵媚,別具風情。
蘇喬等了好幾秒鐘,見他沒有半點兒反應,遂暗惱地伸手去推抵他沉重的身軀。
沒能推動,只好又改而去撥開他正在跟自己拉扯被子的大手――
指尖剛觸到他精實有力的手腕,她便感覺有些異樣:除卻腕間清晰可見的血管紋路以外,似乎還多出了兩道更明顯粗糙的橫向紋路?
連忙扳過他的大手,定睛一看:果然就見他的手腕內(nèi)側(cè)赫然驚現(xiàn)兩道血絲猶存的新鮮傷口,像是被匕首之類的利器劃傷的?
蘇喬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立即捋起他臂膀上的衣袖,仔細查看他手上還有沒有別的傷口。
她以為,他是在懸崖上跟大毒裊祁國富對峙中受的傷。
因此不敢大意,檢查完他的雙臂,看見并無其他的傷痕,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腦海里,不知為何總是莫名其妙地浮現(xiàn)出他上身光***前后背卻滿布猙獰傷痕的畫面,沒來由地讓她心慌,也顧不得男女有別,又命令他馬上坐起來,脫掉衣服,讓她檢查――
沈翊驍微微一怔,隨即劍眉輕挑,“這可是你要求的,我脫了?”
蘇喬暗惱,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來調(diào)戲她?杏眸一瞪,堅定地道,“脫!”
話音落下,就見男人修長的手指扯掉腰間的帶子,原本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的浴袍已是嚯然大開!
蘇喬愣了一下,緊接著便是“啊!”地一聲尖叫出口:“誰叫你脫褲子的?!”
首長大人卻連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朝她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朝她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蘇喬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尖叫的聲音有點大,容易驚醒對面房間的父母。
只好壓低了音量,忿忿地瞪了一眼重新系好浴袍帶結(jié)的首長大人:“……”
臭流氓!她只是要檢查他的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口,誰要看他的果體了?!
首長大人卻是一臉無辜的表情,“是你要我脫的。”
蘇喬氣得小臉通紅:“我怎么知道你下面沒穿褲子!”
首長大人仍然很無辜:“我剛洗完澡,還沒來得及穿呢!再說,會有哪個男人跟自己老婆睡覺,還穿得嚴嚴實實的?”
蘇喬說不過他,又悻悻然地瞪了他一眼,隨即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在房間里一通翻箱倒柜地找醫(yī)藥箱的同時,也不忘問他,“你身上還有別的地方受傷了嗎?”
剛才被他嚇得一下子花容失色,她沒有來得及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別的傷口。
只是,房間里似乎并沒有放置醫(yī)藥箱,蘇喬把書桌、衣櫥、床頭柜……所有能找的地方一一找遍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便想走出房間去找,“我去問問我媽,醫(yī)藥箱放在哪里。”
素白的小手剛握上門把,又被男人一把拽了回去,“不用去了,我沒受傷。”
蘇喬詫異地看了看他淡漠從容的臉孔,目光落在他手腕間猶見血絲的傷痕上,“那,這是什么?”
首長大人卻是眸色深邃、若有所思地深深看進她清澈如流的瞳孔里,“替你償還債務。”
蘇喬怔,“我沒欠別人錢――”
首長大人卻是輕飄飄地落下一句:“可你欠了沈翊帆的人情債,他替你挨過刀子、流過血,不是嗎?”
蘇喬愕然抬頭:“你――”她就覺得奇怪了,今天翊帆哥為什么會突然叫她“嫂子”?還有,首長大人從老爺子的病房里走出來的那一刻,為什么臉色會變得有些蒼白虛弱?
難道是,他們兄弟倆在病房里密談時,還曾經(jīng)動過刀子?
忽然就心亂如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擔心翊帆哥有沒有受傷,還是該擔心首長大人的傷口會不會被感染?
沈翊驍卻似乎能洞穿她的心事,醇厚低喑的嗓音又徐徐道來,“沈翊帆挺好的,我并沒有跟他動手,雖然他不肯把你還給我的時候,我很有沖動狠狠揍他一頓!”
蘇喬無語:她是一件東西嗎?居然被他們兄弟倆還來還去的!
不過,看在首長大人克制忍讓又受了傷的份上,蘇喬也忍下了內(nèi)心的怨懟,掙脫他鉗制著自己雙手的大掌,
她溫涼的指尖輕輕觸碰他腕上清晰可見的血痕,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首長是怎么受的傷?是不是翊帆哥――”
“不是,他不敢。”
說的也是,翊帆哥品性溫和,若不是被逼到走投無路,是絕對不會對他人動刀子的。
“那到底是誰把你劃傷的?”
卻見首長大人一付胸襟坦蕩又光明磊落地斷然承認,“我。”
蘇喬頓覺眼角狠抽,“你有毛病吧,自己把自己劃傷,還說什么替我還債――”
首長大人卻忽然抓起她的手,別有深意地摁在了他怦然跳動的心口上,“蘇喬,沈翊帆為你受過的傷,流過的血,我都替你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