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我真的是去買馬？
    “當然，只要你能證明你的馬是純種的東北矮馬，別說十匹，就是二十匹都行。”
    馬販子再次四下看看，急忙把張揚往臨時的馬廄后面帶。
    “干啥？”
    張揚問。
    “這位爺您不是想見女真人嗎？您不是不信我的馬是純種的嗎？我帶您去見個人。”
    “女真人？”
    張揚眼前一亮。
    “噓……”
    馬販子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跟著馬販子到了馬廄下面，張揚這才看到草料的下面躺著一個人，正坐著睡覺呢。
    “庫勒擦，醒醒。”
    “啊？誰啊？”
    那人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到馬販子把張揚幾個人帶過來，頓時顯得有些警覺。
    “買馬的，不相信咱的是東北純種的矮馬，說讓我證明給他們看看，我就帶他們來了。”
    庫勒擦點了點頭，往大馬路上看了一眼，繼續坐下。
    “你們打算要多少？”
    張揚一聽口氣還挺大，笑著問。
    “你有多少？”
    “我家有馬六十匹，都是這種的。”
    “都賣？”
    張揚好奇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都賣，只要你買，我們就賣。”
    有六十匹馬就賣六十匹馬？這顯然不太正常啊，張揚想了想開口問。
    “那價格是多少？”
    “如果是這里買的話，銀子十兩一匹馬，我們可以幫你牽來。”
    張揚好奇的看著庫勒擦。
    “那不是這里買呢？能在哪兒買？”
    庫勒擦又往城門口的方向看了看壓低聲音道。
    “從關外買，你自己拉回來，五兩銀子一匹。”
    榮憲公主一聽，不由皺眉，忘了張揚的交代忍不住插嘴。
    “為什么會差這么多？馬路上會吃很多東西嗎？”
    庫勒擦好奇的看看榮祥公主，似乎覺得自己不應該多事，于是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解釋道。
    “不是馬要吃很多東西，是出關要交錢的，一匹馬要交五兩銀子的，所以牽到這里來就貴一些，你們打算自己帶回來，就會便宜很多，而且他們不會太為難你們，我們很多馬，牛羊，都是這么賣的，這里說好，去關外買的，你們很合算的。”
    張揚暗道，古書誠不欺我，這東北的事兒還真是邊關搞出來的，這么個剝削法兒，女真人不反抗才怪。
    “那我要是能把糧食給你們運到關外的話，是不是還能便宜？”
    張揚的話讓庫勒擦的眼神頓時亮了。
    “你有辦法把糧食運出關外？”
    “我可以試試，但是你得告訴我多少糧食能換一匹馬？”
    “二十石，二十石糧食，就可以換一匹馬，只要你能帶出去足夠的糧食，你要多少馬我都可以幫你弄來。”
    二十石糧食，按照現在的物價也就是說二兩半銀子就能買一匹馬？張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庫勒擦的話也傳遞給張揚另外一條信息，那就是女真人今年之所以頻繁的騷擾邊疆，恐怕東北那邊肯定是遭災不淺，否則庫勒擦不可能家里有的馬都要賣掉。
    看到張揚陷入沉思，庫勒擦顯得有些緊張，不過盯著張揚的眼神卻是渴望。
    “庫勒擦對吧？”
    “對，我叫庫勒擦。”
    “嗯，我能不能問你一下，你為什么要把馬都賣掉呢？六十匹馬你家應該算是大戶了吧？何至于一匹都不留呢？”
    庫勒擦搖了搖頭，把頭埋在了膝蓋上，顯然對于這種話他是不肯說的。
    見庫勒擦這個樣子，張揚無奈的笑了笑。
    “好吧，你的馬我要了，六十匹對吧？我都要了。”
    “真的？”
    庫勒擦興奮的抬起頭看著張揚。
    “真的，而且我打算用最適合的方式，來和你交換，那就是用糧食。”
    “真的？”
    庫勒擦似乎現在還不敢相信張揚說的是真的。
    “對，真的，你們對糧食有沒有什么具體的要求？比如我用那種糧食？”
    庫勒擦搖了搖頭。
    “只要是糧食就可以，什么都行，豆，黍，都可以，只要是糧食都可以的。”
    “好，那就好，我還需要一些羊，你們那邊應該也有吧？”
    庫勒擦搖了搖頭。
    “沒有？怎么可能？”
    張揚很是驚訝的看著庫勒擦，怎么可能沒有羊？
    庫勒擦張了張嘴，又往城門的方向看了看，搖了搖頭。
    “羊，不能賣。”
    張揚看出庫勒擦的不安，想了想。
    “那羊皮呢？羊皮有嗎？”
    庫勒擦猛的抬起頭。
    “有，你想要多少？”
    一句想要多少，差點兒讓張揚落淚，這是殺了多少羊？才能攢足這一句這么足的底氣？要多少？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要是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分批次，比如第一次賣給我多少，第二次又賣給我多少，這樣你也能夠安心，你覺得呢？”
    庫勒擦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您什么時候要？”
    “你那邊什么時候能夠準備好？”
    “隨時，只要您準備好了東西，一兩天內，我們就可以買賣，他知道我們的交易地點。”
    庫勒擦迫不及待的指了指負責賣馬的漢子。
    張揚站起身看向馬販子。
    “我這就回去準備糧食，準備好了，我怎么找你？”
    “從這里往西有個李家莊，你去那兒找王老六，大伙兒都認識我。”
    “好，那我這就回去準備。”
    說完張揚轉身就走，榮祥公主三人則是急忙跟了上去。
    看到張揚臉色有些難看，榮祥公主倒是破天荒的沒有胡鬧，直到回了住處榮祥公主才開口。
    “張揚，到底怎么了？我看你好像自從問了那個賣馬的就一直悶悶不樂呢？”
    張揚忍不住嘆了口氣。
    “公主，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是去買馬的吧？”
    “你不去買馬，你問那么久干什么？”
    榮祥公主詫異的看著張揚。
    張揚想了想反問道。
    “公主，我問你，女真侵擾邊疆以往可有如今這么頻繁？”
    榮祥公主搖了搖頭。
    “當然沒有了，據說往年一個冬天也就幾次，今年這才十一月，大大小小的侵擾已經不下十次了。”
    張揚點了點頭。
    “是啊，不下十次了，那你可知他們為什么今年襲擊的這么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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