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湛聞言，立馬驚起。
    冥老鳳苓瞳亦然。
    “曾祖父，娘親可說她什么時候回來？”
    “歌兒說一月后，算上這幾天的腳程時間，再加上她的腳程，至少也需要半月以后。”
    “娘親這般說，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被牽扯住了。”
    “長姐，我先出發去邊境處查看一下。”
    長安城里黑山并不算太遠，若是有良駒的話，一日不用，就能到達。
    “可是？”
    “長姐，我能察覺到，那黑山的瘴氣有些懼怕我，我前去，必定沒有問題的，那黑山周圍的境內，瘴氣肆意，我身為云朝國的殿下，理當前去，你便專心在這里等候娘親，等娘親一來，你再將她帶來黑山。”
    鳳苓瞳點點頭，也不拖泥帶水的說些不舍之詞。
    “你盡管前去，這長安城，有我呢。”
    鳳湛點頭，隨即對著冥老行了一禮，立馬出了皇宮，聚集了凰林軍，便立馬出發了。
    鳳湛做事歷來迅速，只要他心中一有主意，不消片刻，就會做出舉動。
    “小瞳，你且在宮里處理著政事，我回魅林，看一下歌兒的事處理好沒有，盡量讓她快點趕來。”
    “曾祖父放心，盡管前去。”
    這邊事態緊急，那邊的虞歌，也是剛接到了尤仙子稟報的大炎王朝的一些通知。
    一起在渡河之上是，虞歌不自禁的看向那大炎王朝的方向。
    鳳卿塵雖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卻也還是從后面擁住了她。
    帶有磁性的聲音在虞歌耳邊響起。
    “歌兒，在想些什么？”鳳卿塵依舊是那么恣意灑脫，一身白衣的他，便真的是當年的凰衍，虞歌也覺得有所不及這一世的他。
    “先前尤仙子所稟報的事，你也聽到了。”
    鳳卿塵并沒有因此受到任何影響：“等我們處理完黑山的事，再去大炎王朝。”
    說來說去，虞歌從小生長的地方，便是在那洛陽城。
    那里的一些人，一些事，她還是頗有牽掛的。
    “以前的我，倒是頗為懷念鳳棲樓的一些舊人，可是現如今，那鳳棲樓也換了主人，不知道蘇小姐，籌備的怎么樣了，如今這個消息，她沒有傳給自己的上級，反而是及時上報給了我們，這一點，也是讓我有些意外的。”
    “那蘇念，是前朝宰相蘇落之女，她在鳳棲樓，本來就是為了謀一個能夠為父報仇的動機，以她的能力，應該也是知道那洛陽城內，有我們的慕卿閣，這消息，我們也是遲早會得到的，她之所以搶先的將這個消息傳給我們，必定是她等得十分焦急，恨不得那大炎王朝的后宮鬧得天翻地覆了。”
    虞歌記得蘇念。
    那個一臉愁容，武功不錯，相貌也挺好的女子。
    她的父親，本是清廉的一代好官，就因為靈司耀的出現，長公主華蘭想要提攜自家夫君成為一朝宰相，故找了個借口，將她滿門抄斬，騰出位置來，讓那靈司耀上臺。
    虞歌前次見過蘇念，知道她不是一個那么容易善罷甘休的人。
    如今華家已倒，她恨的，便是那后宮之中的華蘭之女靈笙，還有當初那下達命令，與華蘭狼狽為奸的楚瀟。
    “楚瀟，也是可憐。”
    “歌兒心疼他？”
    “不心疼，只是客觀的陳述事實罷了。”
    “歌兒，之前的種種，我們已經不用計較了，只有這一世，才是屬于我們自己的人生，前一世，你欠炎皇的，這一世，你已經還清了，你不用心里覺得有負擔。”
    “阿離放心，我不是那樣優柔寡斷之人，楚瀟和炎皇，我還是能夠分得清的。”
    “歌兒你猜，那楚瀟，現在知道那楚琛不是他的孩子了嗎？”
    “應該是不知道的。”
    楚瀟心機極重，若是他知道靈笙的孩子與他沒有關系的話，那大炎王朝內宮，早就亂了。
    “就算他真的知道了，只怕也會以為這是謠傳吧。”
    “這倒不是，若是有這樣的風聲傳出，只怕楚瀟就算相信靈笙，也會對她心有芥蒂，楚瀟多疑，這一點，他恐怕這輩子都改不了了。”
    望向那南疆方向，虞歌回了頭，進了船艙之內。
    “謠言這東西，殺傷力，真的很強。”
    鳳卿塵輕撫著虞歌后背，輕聲嘆道：“歌兒，這么多年來，你受苦了。”
    虞歌搖搖頭，一雙好看的眼眸柔情的看著鳳卿塵道：“這世上，沒有人能傷到我，那謠言，若是不涉及阿離的話，我可能也不會那樣在意。”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歌兒不必強求個別的價值觀與我們相同，她們或是經歷了一些悲慘之事，才使得她們看不慣任何人比她們好。”
    虞歌輕笑道：“阿離這是在幫我罵那些傳播謠言的人沒有見識是嗎？”
    “歌兒聰慧，自然要婉轉一點。”
    兩人相擁。
    虞歌將頭靠在鳳卿塵的雙腿之上，船艙的簾子被風吹開，一望無際的渡河之外，不知是怎樣的一副景象。
    在這世間，只是短短的過了了半月，可是在虞歌腦海里，卻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這般重新回到人界，心里有的，是別樣的感觸。
    “阿離，我身為靈女時的千年萬年等候，也不及我在人界，失去你之后的十年守候，這十年，才是刻骨，這十年，才真的讓我知道，我的人生里，真的不能沒有你。”
    “歌兒這是在對我表白嗎？”
    “阿離——”虞歌輕嗔道。
    “我在那地府等候的幾日，度日如年。我思念歌兒的心，并不比你少上半分。”
    男子輕聲呢喃，白皙的雙手緩緩的托起虞歌的臉頰，然后俯身，深吻了下去。
    這個吻，包含了太多的思念。
    包含了太多的不甘。
    這個吻，卻是將這數十年來的思念，痛苦，不甘，又都拋到了腦后。
    凰衍的雙手，順之而下，輕輕的抓住了虞歌那不安分胡亂動著的雙手，十指相扣，唇間的親吻，依舊火熱的進行著。
    阿離溫柔，骨子里，卻也是一個霸道至極的男子。
    他知道，自己從始至終，想要的，都只是她一人罷了。
    成為一代明君，開創長安盛世，并不是自己想流芳千古，只是因為自己這樣做了，歌兒會喜歡罷了。
    身下的女子還是如之前那般，人間尤物一般。
    虞歌自醒后，便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回到了十五年前那般，探及到身體里殘存的那絲意識，虞歌知道，這是十三做的手腳。
    就算來不及與她見面，她用盡心思養大的十三，還是盡他的力量，送了自己一件不錯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