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的東宮生活 !
楚昱澤聽了秦姝的話后,點了點頭。
“孤竟不知,你是個心里通透的女子。”
秦姝低著頭,聽到這話,不知道他是真的稱贊她還是有別的意思。
不過,他這句話倒是不錯的。
在府中的時候,除了每日的請安,她基本不會去正院刷什么存在感。
因為她明白,她怎么討好,都消除不了容氏對她的恨意。
既然這樣,她何不樂得自在?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因為她不是原身,容氏并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而楚昱澤,是當今皇上的親子,被自己的父親不喜,這種事情換了誰也很難釋然吧。
秦姝剛想著,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紅蕊提著個大食盒走了進來。
見她進來,秦姝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她看了站在那里的楚昱澤一眼,提醒道:“殿下,該用膳了。”
楚昱澤“嗯”了一聲,走到桌前坐下。
而秦姝,則是站在那里,伺候著布菜。
這是她和他第一次在一塊兒用膳,所以,秦姝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說是伺候,其實楚昱澤有手有腳的,愛吃什么自己拿筷子就夾了。
秦姝看著楚昱澤的做法,心里無語了半天。
“別站著了,坐吧。”可能是察覺到她的尷尬,楚昱澤看了她一眼,開口道。
“謝殿下。”秦姝謝過,這才落座。
銀杏很快拿了副碗筷放到秦姝面前。
因為使了銀子,所以菜品自然比平日里豐富了許多,不過秦姝也只是就近夾著她這邊的幾道菜。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坐著,誰也不說話。
紅蕊拿眼神詢問了站在那里的銀杏,對方也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方才,殿下和主子說話,她瞧著有些不對,就急忙退下去了。
也不知道,屋子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好在,殿下肯留下來用膳,應該是沒有生主子的氣。
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氣比較熱的原因,楚昱澤的胃口不是很好,只吃了一會兒就放下了筷子。
見他吃好了,秦姝也跟著放下筷子。
“殿下要覺著熱,不妨喝碗酸梅湯解解暑氣。”
其實,秦姝也不確定楚昱澤愛不愛喝酸梅湯,她是聽說過,男人好像不該喝這些酸酸甜甜的東西。
可是,那花果茶他喝著倒是不錯的,秦姝就下意識覺著他應該不會排斥了。
聽著秦姝的話,楚昱澤點了點頭,秦姝就示意銀杏端了兩碗酸梅湯上來。
楚昱澤接過,喝了一小口,大概是覺著還不錯,然后,就一口一口都喝完了。
“孤還有些事情,晚上再過來看你。”
喝完酸梅湯后,楚昱澤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紅蕊和銀杏則露出一抹歡喜的神色,殿下的意思,是晚上要留在主子這里。
秦姝站在那里,心想,她這算是抱到殿下的大腿了嗎?
楚昱澤在秦姝這里呆了一上午又用了午膳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東宮。
王佩徽身邊的沈嬤嬤頭一個坐不住了。
“主子,這可怎么好,殿下不來主子這里,竟是去了秦氏那里。”
王佩徽聽了微微抬眸,不以為然道:“有什么好著急的,不過是個淑女。”
王佩徽自恃清高,向來不會將秦姝這種身份的人放在心上,只覺著像秦姝這樣的女人,無非就是供男人把玩兒的。就和府里頭那些得寵的姨娘一樣,哪個能成得了氣候。
聽她這樣說,沈嬤嬤忙上前勸道:“主子可不能這么想,她身份再低,也是殿下的女人。等有一日,殿下對她動了心思,可就不好了。”
“好了!”王佩徽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嬤嬤也太小題大做了些,有皇后娘娘在,殿下是不會冷落我的。”
見她發怒,沈嬤嬤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主子息怒,是老奴多嘴了。”
沈嬤嬤畢竟是王佩徽身邊兒的人,只要不犯了大錯,王佩徽自然也不會拿她怎樣,當下只說道:“起來吧,嬤嬤也是為我好,我是知道的。只是我進宮,并不是為了和一個小小的淑女爭寵。”
沈嬤嬤應了一聲,這才起身,心里卻暗暗嘆了一口氣。
主子還小,不懂事,哪里會知道這男人要是上了心,什么身份地位都會放在腦后了。
好在,主子有一句話說得對,只要有皇后娘娘在,主子就不會失寵。
王佩徽不在意,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意。
常選侍心里頭就嫉妒的要滴血。
自從王才人來了后,殿下對她就漸漸淡了。
近一個月的時間,只來了她屋里一回。
王才人便也罷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沒法兒和皇后的侄女比,可秦氏是什么身份,聽說她父親不過是個小小的知縣,而她自己也只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淑女。
憑什么,殿下要抬舉她?
“主子。”常選侍看著走過來的宮女如玉竟然細致地打扮過了,心里一氣,揚手一個耳光就打了過去。
“你這賤蹄子,誰許你這么打扮了,想要勾引誰去?”
她在盛怒中,一巴掌下去如玉的半邊臉立即就腫了起來。
如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主子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
今日,是她的生辰,所以才讓房里的宮女給她打扮了一下,為的也不過是個心情。
哪里想到,會觸了主子的眉頭。
“不是有心的,難不成是我錯怪了你?”常選侍狠狠的瞪了如玉一眼,問道。
沒等如玉開口,她就沒好氣地揮了揮手:“下去吧,別在這兒礙眼了。”
如玉忙站起身來退了下去,走出殿外的時候,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受了委屈的樣子。
其他宮女見她這樣,也都提起了心,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得主子生氣。
這些日子,殿下不常來,主子也就時常動怒。她們這些當奴才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楚昱澤從秦姝那里出來,就去了太子妃郭氏的房中。
聽到他過來,郭氏忙起身迎接。
“妾身見過殿下。”雖然知道他在秦氏那里用了膳,可只要他肯過來,郭氏心里頭還是高興的。
楚昱澤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郭氏站起身來,還未開口讓人上茶,就被他阻止了。
“不必上茶了,孤坐坐就走。”
他在秦姝那里喝了一大碗的酸梅湯,這會兒哪里還喝得下去。
郭氏聽了,只點了點頭。
楚昱澤坐在軟榻上,隨口道:“你去了母妃那里,母妃的身子可還好?”
郭氏聽了,忙回道:“妾身瞧著,母妃的氣色倒是不錯的,想來是大好了。”
楚昱澤點了點頭,又對著郭氏道:“母妃可還說了什么?”
聽他這樣問,郭氏的心里頭突然就有些不安,恭妃娘娘才和她說了子嗣的事情,殿下問的,是不是這件事。
郭氏想了想,說道:“母妃說殿下膝下只有一女,如今采選又多了幾位妹妹,當以子嗣的事情為重。”
楚昱澤坐在那里,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瞧不出心里頭是怎么想的。
“嗯,母妃悶在宮里,想著的也就孤一個兒子,她說什么你聽就是了。”
郭氏愣了一下,應了聲是,可心里卻是隱隱不安,這些年,殿下是愈發的猜不透了。
郭氏還想說什么,結果楚昱澤說還有事,站起身來就走了。
郭氏看著楚昱澤的背影,只覺著心里頭不是滋味兒。
她是他的正妻,而且還陪伴了他這么多年,按理說該是他的知心人。
可這些年,殿下卻甚少和她說什么。她只知道他禮賢下士,收納人才,得到了好些朝臣的稱贊,可卻依然不得圣心。
“秦氏那里,往后多照看著些。”郭氏突然開口道。
“是。”孫嬤嬤點了點頭,問道:“娘娘是想,讓秦氏生下殿下的兒子?”
從景儀宮回來,娘娘就一個人在屋子里想著事情,這會兒又要抬舉秦氏,她哪里能不多想。
郭氏看了站在那里的孫嬤嬤一眼,道:“也只能這樣了,殿下若再沒有兒子,旁人就該說我這太子妃狠辣,容不下殿下的子嗣。”
恭妃娘娘連太后也搬了出來,想來,是在警告她。
“好在秦氏,是個安分的,等她生了兒子,娘娘就養到自己身邊,以后也能孝順娘娘的。”孫嬤嬤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只說道。
“若能這樣,就最好不過了。”
若有別的選擇,郭氏哪里愿意養別人的兒子。可這些年,她只得了一個女兒。
而姚氏,又小產了。
若東宮里再沒有動靜,她這太子妃的名聲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