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別開目光。
    “導演選角色，倒是傳神…”程露絲想了想，小聲嘟囔。助理小漣點點頭附和，“我看你們倆挺有cp感的！”
    程露絲挑眉，“這你就看出來有cp感了？”她小心地又掃了眼凌磊。從前合作過幾個男演員，好像真沒人有他這樣迫人的氣勢，她暗暗想，自己這八十幾斤的體重，面條一樣細，能壓制的了這凌磊？
    “嫋嫋。”走了個神兒，剛偷看的人竟然走到了面前，聲音低沉喚她。她困惑了一瞬，哦，嫋嫋，是劇本里女主角的乳名。程露絲便也喚道，“子晟？”
    少年眸光動了一下，微微笑著頷首。“程娘子入戲很快。”程露絲哈哈了幾聲，“你也不賴。”
    哪兒是入戲快呀？程露絲覺得，他若是現在去換上戲服，絕對就是凌不疑本人。怪不得都說凌磊敬業，這素質，確實專業。
    兩人一起完成開機儀式。晚上要圍讀劇本，程露絲與幾位主演一起吃劇組盒飯。她向來嘴饞，最受不了這些健康的餐飲，趁著眾人都沒注意她，程露絲從包里掏出來一塊巧克力。
    這甜滋滋的在嘴里化開，她像小奶貓一樣露出了滿足的表情。忍不住一連塞了三塊，正要再掏，身旁忽地坐下一人。
    “吃太多甜的嗓子會不舒服，一會兒說臺詞怕是要難受。”
    程露絲瞧向凌磊的側臉，他鼻梁高挺，已然換了戲服。黑色長衣，頭發豎起，愈發顯得他眉目明朗。
    程露絲收回目光，自己這是…不爭氣的被同行驚艷了？又看到手里沒吃完的巧克力，一時是不吃也不是，吃也不是。
    “露絲喝點水吧，這水甘甜。”凌磊身側那個樣貌可愛些的保鏢遞過來一瓶水。
    “啊…好…”她乖乖接過。不知怎的，覺得和他坐在一起有點心虛，便喝了些水也去換戲服。
    程少商的服飾大多簡單，比如這一身湖藍長裙，顯得嬌柔。但程少商偏不是嬌柔之人，程露絲對鏡子做出個不服氣的表情，果真被自己逗笑。
    一圈人圍坐，紛紛試讀自己的臺詞，有悲情也有搞笑，程露絲和閨蜜陳一一對視笑了下，她是個唱搖滾的歌手，過來客串。在劇本里也演她的姐妹，萬萋萋。
    導演拿著本子點了點商疑二人，“你們把這段戲對一下，試著找找感覺。”
    程露絲找到那一段，她是看過的，且記憶深刻，那段是程少商與凌不疑真正綁在一起的開始。二人準備了幾分鐘，凌磊示意準備完畢。她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轉向對面的凌磊。
    演員們瞧向他們二人。少女聲音略顯稚嫩卻擲地有聲。
    “臣女今日就問凌將軍一句話。”她輕輕停頓，“凌將軍，你日后尋得的新婦，自然比我好個千百倍，我這人自幼倔強，不服從管教，更不會聽你的話。”
    她直視他，“這樣的我，你還想娶嗎？”
    “當然。”他沒絲毫猶豫地接上，程露絲眉間怔愣，盯著他認真的臉龐。少年眼神堅定，“我從不知，自己在你眼里原是這般的好，想必你也不知，在我眼里，你程少商，就是全都城最好的女娘。”
    程露絲心口快速跳動起來，腦后刺痛感突如其來，她腳下一軟。只剎那間，胳膊被穩穩扶住，凌磊兩步并成一步來到她身邊。程露絲錯愕抬起頭，不知是否是剛對完臺詞的緣故，她竟然覺得凌磊眼中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