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第一天,大家都在和自己周圍的人相互接觸,很快打成一片,但是左聞看著就不是很好親近的樣子,阮棠也沒好意思搭訕,當然她更沒有主動認識阮棠的意思。阮棠的同桌倒是一臉傻乎乎,很好相處的樣子,圓滾滾的大肚子包裹在價值不菲的衣料中,肉乎乎的手指拖著胖胖的大臉盤,一臉天真的問阮棠:“同桌,你怎么第一天就遲到了?”活脫脫一位地主家的傻兒子。
“呃......我吃壞肚子了,對了別叫我同桌了,我叫阮棠。”
“嘿嘿,你來晚了,還沒聽到我的自我介紹,我叫李子貝,因為我爹娘說我是他們最大的寶貝。”
“你是洛城本地人嗎?”
“不不不,我是隔壁李城的,我們那姓李的特別多,我爹娘說我有些偏胖,把我送這來吃吃苦,你說,我爹娘怎么這么狠心。”
兄弟,你那是有點偏胖嗎?阮棠剛想調侃他幾句,小腹一陣萬箭亂攪的窒息劇痛讓阮棠閉了嘴。之后整天的課程阮棠都像個病秧子一樣,面色慘白的捂著小腹癱在席位上,后邊也沒有一點動靜,左聞和阮棠一個趴著一個埋頭睡,成為學堂倒數(shù)兩排的隱形區(qū)。
新弟子入門都會有一段時期的集中學課期,穿著也是統(tǒng)一的弟子服飾。
李子貝在家嬌生慣養(yǎng)的,養(yǎng)出了一身的嬌嫩肉,談門的弟子服飾料子算可以了,他還是被磨出一身紅敏塊,特別是脖子那塊。平時上課看他頭扭來扭曲真心痛苦。
“李子貝,今天課程結束,把你當時穿過來的衫子找出來,我給你扯塊料子下來縫在這衣領處,就不磨了。”
李子貝停下了扭脖子的動作,眨巴眨巴著大眼睛汪汪地看著阮棠。
“阮棠,你當我同桌真好,還好當初左聞把要坐這的人都趕走了,要不你哪兒能遇上。”
“等等,什么叫,左聞把要坐這的人都趕走了?”
“就你來之前啊,孫聽雨、繆子顏、沈曼陀他們都想當我同桌呢,左聞就直接踹凳子,不許他們坐,把人都給兇走了,說是不習慣盯著別人后腦勺。可能你是最后來的,不坐這就沒位置坐了,左聞就屈尊了下。”
原來還有這等怪事,阮棠回頭看后面的人是什么反應,沒想到人家埋頭睡覺,壓根就沒搭理他們的談話。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就更神奇了,神奇到阮棠再進寢室時驚叫出聲。
“你你你你,你居然是我舍友?”
“聒噪,再吵我就把你丟出去。”
阮棠被不友好、惡狠狠的左聞懟的不敢吱聲。
天啊,新舍友竟然如此和她性格不和,惹不起還躲不起嗎?阮棠暗暗打定主意,有機會就窩到籽系的寢室里。
左聞這人也是個奇葩,上課沒見她聽,樣樣考核接近滿分,一向臭臉的教習師傅見到她的臭臉都能笑開花,似乎左聞是他教學史上最得意的弟子,弟子優(yōu)秀,師傅也沾光。
但阮棠也是第一次見這么奇怪的人,她什么都優(yōu)秀可好像對什么也不感興趣,總是松散慵懶的模樣,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的樣子,看著就是個壞學生,結果卻讓人意想不到,換做是崔角早就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與阮棠不同,籽系能說會道,在哪都玩得開,很快就和門派師兄們熟絡了起來,好像走都哪個院她都能打上招呼。最意外的是有次她神神秘秘塞給阮棠些小物件,拜托她的師兄雖不是阮棠喜歡的,但阮棠還是受寵若驚了一番,過去教里大家看阮棠都是看小丫頭片子,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
相反開課以來阮棠就沒有見到過談意,只有在同門女弟子的交談中才能聽到他的名字。阮棠發(fā)現(xiàn)在阮棠有生之年見過最好看的兩個人,一個男人不知道在哪,一個女人就在旁邊,又與阮棠無關。
就在阮棠這么想之后不久,阮棠和左聞有了第一次交集。
“板凳坐了這么久,少不了得外出歷練,你們也差不多到第一次歷練的時候了。”聽到先生的話,很多弟子一時坐不住了,紛紛激動的交頭接耳起來。
“這次的任務嘛,我想想,該出個什么題好好折騰你們下。”
“唔......”
“有了,藥理考成績一塌糊涂,這次你們就自尋制丹原料,誰帶回的原料能煉制的丹藥越稀有,歷練評分則越高。”
“二人一組,自行分組吧。”
大多女生考慮找一個男生組隊,出于對女弟子的照顧,男生自覺與女弟子搭隊。也有臉皮薄的女弟子,兩人玩的好,就兩女生組合。阮棠正要朝第一排的籽系使眼色,就聽見有男生壯著膽子邀約左聞。
“左聞,我和其他人都不熟,找不到人一起,你能和我組隊嗎?”說話的人也真是不怕死。
“我有隊友了,她不答應。”
阮棠想進一步往下聽時,忽然后衣領被人往后一扯,下一刻就聽到這廝的聲音在阮棠耳邊邪惡地響起:“做我隊友,不然我就把你穿花褻褲的消息放出去。”
阮棠暗自嘆苦,左聞拒絕人的方式就是就近拉人擋鍋嗎?
阮棠就是這不幸的離她最近的擋鍋羊。
阮棠一臉無語,回頭用探究的眼神看著這個第二次和自己說話的女人。后者一臉玩味的抱臂看著阮棠,一邊眉毛挑得老高。
“醫(yī)理評分我高了你兩等級,和我組隊不委屈你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丙的?”阮棠震驚。
“有人卷子隨便塞在桌上,而我恰巧沒有眼疾。”
“......”
阮棠氣的想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