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寫詩的經驗,又受到談意編曲的啟發,再加上看的話本子夠多,缺錢的阮棠當時就想通過給小曲兒寫詞賺錢,只是礙于談門弟子身份,畢竟她想和談意好好發展的話,常出入青樓柳館總不太合適,但現在崔角來了,他就是阮棠掩人耳目的羊。
“崔角,這里有個賺錢的機會,你心不心動。”
“哪里有賺錢的機會,哪里就有我。”
“我來寫曲兒詞,你來幫我推銷到各大青樓?!?br /> “完事兒你三我七?!?br /> “五五。”
“ 不成!最多你四我六。”
“成交?!?br /> 阮棠氣的牙癢癢,這就奸商,一要賺錢,完全不顧兄弟情義。
阮棠開始每天在房內發奮寫詞,連左聞在房內的時間都變多了,不過他們一般互不打擾,阮棠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奸商不愧是奸商。
阮棠第一次喬裝了一番和崔角上了洛城的水裊樓,崔角擺出??桶愕募茏酉庸媚锍那永咸住=o樓里的姑娘都挑剔完了,又從袖口里拿出一稿曲兒詞,讓姑娘在大堂唱予大家聽,姑娘一唱,的確不同以往,編詞有趣,聽著妙味橫生,當成多了許多賞錢。老鴇開心的合不攏嘴。崔角這時又提要給對面霓虹館的紫薇姑娘也唱唱看,老鴇當場就急了,表示愿意出錢買斷。崔角順勢獅子大開口,老鴇咬牙忍痛買下,崔角向她保證此曲只給她們樓的姑娘唱。一番操作讓阮棠看傻了眼。
結果前腳崔角剛出水裊樓,后腳又進了霓虹館,用一模一樣的操作,把第二首曲子賣給了霓虹館的老鴇。接著是第三家,第四家……二人賺的是盆滿缽滿。
筆名崔角的神秘作曲兒家在洛城風靡起來,客官們都點名只要聽他作的曲兒,多家青樓都和崔角表達了長期合作的意愿。
大家都在談論,這是哪路突然出來的角色?以前怎么都沒有同說過的,一出名風頭就這么勁,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阮棠開心的不得了,直呼崔角靠譜,夸完崔角,阮棠要回自己的寢室休息。就看見崔角把她叫住,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說要給阮棠講個好聽的故事,反正天色還早,聽聽就聽聽唄,阮棠把耳朵湊了過去。
“據說這談門啊,曾經有個小姑娘也是談門弟子,有天晚上,兇殘的惡人砍去了她的雙腿。”
“天啊,這么兇殘,然后這個女孩怎么了?”
“這個女孩就每天在談門附近游蕩,問別人有沒有見到她的腿。”
“可是她都沒腿了她怎么游蕩的?”
崔角眼神充滿驚恐的樣子。
“因為她是飄的啊!”
“啊啊啊啊??!”
高潮來了。
“聽完這個故事的人得趕緊忘記,否則,今晚,鬼就會在你的上方游蕩,問你有沒有見過她的腿。”
“啊啊啊啊啊啊啊??!”
阮棠掐死崔角的心都有了,二話沒說就往自己寢室的方向沖,不敢在天黑之前再呆在外面。
崔角看著阮棠害怕的背影,暗自竊喜,內心嘆道:教主啊,我只能幫你到這了。以后有好處可不能忘了我崔某。
阮棠以最快的速度重進寢室,把門關好。左聞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多說什么。
阮棠早早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裹緊,就留了對烏黑的大眼睛在外面,滴溜溜的轉,和左聞也沒有過多的交流,阮棠奇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左聞并不多怪。
夜色漸濃,到了該熄燈的時間,阮棠還是保持那個姿勢沒有變,不知道她的腦瓜子里在想些什么。
“左聞,是不是快熄燈了?!?br /> “嗯。”
“左聞,你不覺得太安靜了些么?”
“沒覺得。”
“左聞,你一個人睡冷不冷?”
“還沒到冬天?!?br /> “左聞……”
“你到底想說什么?”左聞蹙著眉頭打斷她。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阮棠故作恐怖的把崔角的那個故事轉述了一遍。
“你現在是不是也不敢一個人睡了?!比钐挠蟹N惡趣味的竊喜。
左聞對著她慵懶一笑,隨手就熄了燭,不再理她。
阮棠沒有做好準備,忽的一黑她嚇得一激靈。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行,我要去你床上睡?!?br /> 說罷,就捧著她的被子一起挪到了左聞的床上。卻發現左聞只睡了一半的空間,本就空了一半的位置出來,不知道是不是留給她的。
果然你也是被嚇到了,就是不肯承認嘛。阮棠心想。
阮棠小心翼翼地就這半邊位置躺下,和左聞背對背睡著,背后有人的感覺讓她踏實多了,感覺著后背傳來的熱度,不知不覺阮棠就進入了夢鄉。
此時的崔角正在自己的房間偷偷竊喜,估摸著時機應該差不多了,才放心地自己去就寢。
一直保持床伴關系好幾天,那個故事對阮棠的影響才慢慢消失,她才爬回了自己床上,這幾天每天醒來,阮棠都以一種奇異的姿勢霸占著左聞的床,左聞的睡姿斯斯文文,阮棠則毫無睡姿可言,再睡下去,阮棠自己的臉皮也掛不住。
也就這幾天,崔角先生的名聲在秦樓楚館間徹底打響。
人怕出名豬怕壯,這一出名,全城最愛聽曲看話本的首富卓家的卓公子,出大價錢要邀請崔角見面交友。崔角已經拒絕了很多次,再拒絕下去,怕是誰的面子都掛不住。
首富公子卓炎家里是洛城暴發戶,卓炎此人不學無術,沒才沒藝,與人打架,惹是生非??釔酃淝鄻?,聽小曲兒,看話本,是有名的紈绔。
崔角又不會作曲作詞也沒看過話本,見卓炎肯定會露餡,屆時,不知道又會惹出什么麻煩。
崔角和阮棠商量了半天對策。
“要不我扮作你的丫鬟?你答不上來時我在一旁提醒你?”
“你當這卓炎是聾子還是瞎子?”
“要不我男扮女裝前去?”
“你長得有一丁點兒像男人嗎?”
“罷了,你喬裝一下,屆時你同他實話實說,卓炎是個惜才之人,更看中的是你的才華,沒有男女的固化思想,這方面他甚是開明。”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