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瞥了姜傾心一眼,“你恐怕還不知道吧,現在子淵每次帶我去參加他們聚會時,霍少都帶著寧姐姐,別提有多親密了,聚完會后直接去了寧姐姐家過夜。”
“湯小姐……。”言赫面露警告。
“言助理,我說的是實話啊,你不也在嗎。”湯沁眨巴著大眼睛撇撇嘴,“上次還看到寧姐姐脖子上還有很多吻痕呢,嘖嘖。”
姜傾心面不改色的冷諷,“這樣啊,挺好的,正好是我不要的一坨垃圾,挺適合你們這些綠茶婊的。”
“行了,別裝了,我知道你挺難過的。”湯沁拿出鏡子給自己美美的臉補了點口紅,“對了,前幾天寧姐姐還邀請我去她住的海濱別墅玩呢,就是整個京城海邊最貴的那塊地,一推開臥室的門就能看到湛藍的大海。”
姜傾心臉色終于變了。
她當然記得那套海濱別墅。
曾經是她和霍栩住的房子,她陪著霍栩在那里養病,她把那里當成她的家,她和他在那里許下了海誓山盟,甚至這對孩子也是在那里懷上的。
如今他竟然讓寧樂夏住了進去。
一個男人究竟可以涼薄到什么地步啊。
他真的……太無情了。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湯沁終于笑了,緩緩走近她壓低聲音道:“曾經,你和林繁玥都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沒想到吧,林繁玥被強現在鬧得人盡皆知、聲名狼藉,而你呢,被人甩了,嘖,風水輪流轉啊。”
“你說什么?”姜傾心猛地抬頭,瞪大眼睛看著她,“繁玥她的事……。”
“沒錯啊,這些日子媒體都在報導呢,桐城林家的千金被糟蹋了,呵呵,大家都在說是她故意勾引寧澤曇活該呢,以后還有誰敢要她,你們兩個啊,現在我還真瞧不上了。”湯沁得意的看了她一眼,轉身揚長而去。
而姜傾心已經呆滯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林繁玥的事會被傳出去。
媒體是什么人啊,就算沒被糟蹋都會被傳成真的一樣。
這對一個女性來說會成為多大的打擊。
她簡直不敢想象。
她猛地看向言赫,“繁玥的事真的上新聞了?”
言赫艱難的張唇,最后卻只能苦澀的低下頭,“是的。”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她是受害者,外面的人卻要罵她勾引寧澤曇。”姜傾心失控的朝他大吼,“她是受害者啊,那些媒體沒有一點良知嗎。”
“對不起,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被媒體傳出去了,媒體后來去采訪寧澤曇,寧澤曇說是林小姐主動勾引她的,由于林小姐沒有追究下去,大家都認為是林小姐心虛。”寧澤曇無力的解釋。
“給我手機,我要看看新聞。”姜傾心去搶他手里的手機。
邊上的保鏢立刻把她拉開,“姜小姐,請你快點進去產檢。”
“我不要,我要跟繁玥聯系。”姜傾心大吼的掙扎反抗。
可是那些保鏢不理會,強行把她送進B超室。
不管她怎么鬧,也沒人理會她。
檢查結束后,她再次被送回了冷冰冰的新座頂樓。
她把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嚇壞了新來的保姆。
一直到傍晚,霍栩才終于踏足這里。
他看了眼狼藉的屋子,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刀狠狠朝他刺了過來。
他身體往后一躲,抓住姜傾心的手腕,奪過刀往邊邊上一丟,他轉過頭,冰冷徹骨的眸子瞪著面前披頭散發且猙獰的女人,“你想殺我。”
“我錯了,我寧可你成為一個傻子,也比現在要好。”姜傾心痛恨的望著他,“你為什么要活著,像你這種神經病一開始就應該被關起來,我妄想用自己治好你,哈哈,我是瘋了嗎。”
“閉嘴,我看你有神經病了。”霍栩拽著她手走進廁所里,壓著她臉往鏡子上照,“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瘋子有什么區別。”
“我是瘋了,我是被你逼瘋的啊。”姜傾心淚流滿面,“霍栩,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的朋友,你明明知道繁玥是受害者,你救寧澤曇也就算了,他出來了還要抹黑繁玥的名聲,一個女孩子,名聲有多重要啊,是不是除了寧樂夏,別的女人在你眼里都一文不值。”
霍栩太陽穴青筋暴起,“你說夠了沒有,記者說的也不是錯的,本來就是你的朋友先勾搭寧澤曇的。”
“你說什么?”姜傾心像是聽到天荒夜談的故事一般瞪大眼睛。
“是林繁玥先加了寧澤曇微信,千方百計勾引他,勾上手后知道名聲不好又想全身而退,世界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誰跟你說這些的,寧樂夏?她說什么你都信?”
霍栩冷哼了一聲,輕蔑的道:“我不信樂夏的,難道還相信你的,你和林繁玥本來就是同一種人,物以類聚,林家在桐城有點小勢力,可是到了京城一文不值,她當然想攀上寧澤曇這棵高枝。”
姜傾心干干凈凈的面容一寸寸雪白,宛若透明的琉璃一般。
她看著他那張精致的薄唇,曾經親吻過無數次。
以至于她都忘了唇越薄的男人越涼薄、越心狠。
好一句我不信寧樂夏,難道還信你?
寧樂夏說什么都是對的,從來不需要調查,從來不需要懷疑。
她整個人痛的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喉嚨里只是發出“啊啊啊”的撕心裂肺的聲音。
她動不了,因為他壓著她。
霍栩只覺得身下的女人忽然像瘋了一樣。
就像一只崩潰的小獸。
他失神了幾秒,手微松。
姜傾心掙脫出來,抓起洗臉臺上一瓶化妝水朝他頭上砸過去。
鮮血一下子從他額頭上留下來。
霍栩氣瘋了,直接伸手把她推開。
姜傾心一下子撞倒在墻壁上,血液順著她大腿流下來,她緩緩沿著墻壁滑落,捂著肚子哭痛的說不出話。
霍栩心口一跳,回過神來,顧不得頭上的傷,連忙抱起她沖出了房間。
二十分鐘的車程,姜傾心已經痛的麻木了,她完全說不出話,只是揪著自己的裙子,裙擺已經全部被鮮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