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奶奶的壽宴結(jié)束后,老a也從中京回來了。
和夏澤一起去找老a的是池以衡,本來馬天磊說好要陪著夏澤去的,可池以衡突然出現(xiàn),馬天磊立刻識趣的找了一個借口溜了。
夏澤并不想和池以衡一起去,調(diào)查田曉靜只是他的一部分目的,他還想要調(diào)查韓玲。可他之前并沒有和池以衡提過韓玲的事,待會怎么當著池以衡的面和老a提?夏澤的拒絕在池以衡面前一點效果都沒有,頂著池以衡不能商量的眼神,夏澤不情不愿的上了車。
“你整理的資料呢?拿來我看看。”
夏奶奶壽宴后,池以衡吩咐夏澤整理一份資料給私家偵探。包括夏志成的日常活動范圍,聯(lián)系方式等。夏澤這邊準備的資料越詳細,私家偵探越方便,可以節(jié)省前期調(diào)查的時間。
夏澤聽了池以衡的話暗暗叫苦,他是整理了一份資料,包括父親和夏源的基本資料都在上面,還有一些他對前世的猜測,對一些人物關(guān)系之間的懷疑。可問題就是出現(xiàn)在這里。里面所有的懷疑指向田曉靜的時候,他沒忘把韓玲也重點提了出來。夏澤不想給池以衡看,想著找個借口說忘記了。可對著池以衡了然的視線,夏澤不得不磨磨蹭蹭的找出了資料,同時決定咬死韓玲是父親的另一個情人。
池以衡看的很認真,看得出夏澤做的也很認真。當他意外在上面看到夏源的名字時,眼神暗了暗。在田曉靜和夏源之間,夏澤劃了一條線,標注是認識和緊張。池以衡心中生出了一個荒謬至極的念頭,同時又覺得不可能。視線略過了夏源,他看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名字,韓玲。和田曉靜一樣,韓玲和夏志成p夏源三人之間是一個循環(huán)的三角,而同樣的,韓玲和夏源之間標注的是認識。
池以衡意識到夏澤還有什么在瞞著自己。他合上資料,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韓玲是誰?”
夏澤小聲道:“父親的另一個情人。”
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夏澤一臉的坦然表情,可他眼底的心虛還是出賣了他。池以衡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自己看起來有這么蠢,隨便能糊弄過去?還是夏志成癖好特殊,就喜歡年齡大的女人?
面對著池以衡的懷疑,夏澤頂著巨大的壓力一口咬定韓玲就是他知道的父親的另一個情人。池以衡拿夏澤沒辦法,隔著座位伸手把夏澤摁在懷里,朝著他屁|股拍了兩巴掌,“還在騙我?”
池以衡的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夏澤反應(yīng)不及。等他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后,整個人都愣了,趴在池以衡懷里半天沒動靜。
池以衡打完后自己也愣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這么順手。看著夏澤在他懷里悶頭不說話的樣子,池以衡一方面告訴自己夏澤還是個小屁孩,一方面隱隱覺得似乎就這樣抱著夏澤也挺好。池以衡覺得從夏奶奶壽宴后,他對夏澤的態(tài)度似乎開始有了變化,至于是什么變化,他沒有再想下去,果斷摁下了這個念頭。
“夏澤?”池以衡放緩了聲音,覺得他是不是傷害了夏澤的自尊。畢竟夏澤已經(jīng)十八歲了,還被人打屁股總是不好意思,估計小時候也沒人敢這樣打過。池以衡心里想著,妥協(xié)的哄著夏澤道:“我相信你,韓玲是姑父的另一個情人。”
夏澤現(xiàn)在才真正回神,他悶聲答應(yīng)了一聲,手忙腳亂的從池以衡懷里坐了起來,扭頭看向了窗外,再不肯把頭轉(zhuǎn)過來。從池以衡的角度看去,夏澤的半邊臉紅的像是要滴血,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之后的一路,夏澤就像是被窗外的風(fēng)景迷住一樣,一直保持著看著窗外45度的方向。池以衡看著他的樣子,嘴角無意識的翹了起來,心情意外的不錯。
半小時后,他們到達了和老a約見的地方。
在沒見到老a之前,夏澤想象過很多老a的樣子。精明強干型?狡猾奸詐型?亦或者是老謀深算型?但眼前這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身材高壯,杵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小鐵塔,說話粗聲粗氣,一眼看過去就不像是好人的男人,真的很難和夏澤心中低調(diào)隱蔽的私家偵探聯(lián)系在一起。說他是個混混看場子的還差不多。
這樣的老a也有一個好處,他沒有太多的廢話,直接翻看了一遍夏澤提供的資料,確認道:“是要調(diào)查兩個人,一個田曉靜,一個韓玲?”
夏澤點點頭。
老a眼神古怪,“兩個都是夏志成的情人?”問完后他小聲嘟囔了一句,這個男人的喜好也太奇怪了吧。
夏澤聽到了他的嘟囔,下意識的看了池以衡一眼。池以衡意味深長的沖著夏澤笑笑,夏澤想起了之前的事,臉一下子紅了。
池以衡好笑的看著他,替夏澤回答了這個問題。
確定了目標人員,按照老a的規(guī)矩是要先收一半的錢。有池以衡這個金主在,夏澤就沒有動用自己的小金庫。老a一邊等著轉(zhuǎn)賬,一邊還不忘大聲的安慰著夏澤。
“小兄弟,你放心。出軌的男人就是王|八蛋。我妥妥給你把小三和私生子都找出來。”
夏澤:“……”
一直到離開,夏澤都在懷疑自己的選擇,這個老a怎么看怎么不靠譜。池以衡示意夏澤先上車,等到夏澤坐好之后,他才玩味的看向了老a。
“你知道是在調(diào)查誰吧?”
老a粗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狡猾的笑意。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哈哈道:“調(diào)查誰不重要,我只要知道有池家在,我就不會出問題。”
聰明!這是池以衡給老a的評價,他贊賞的看了老a一眼,意識到夏澤找的人似乎還挺靠譜。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笑容,池以衡滿意的告辭離去,就看到夏澤望著他們一臉狐疑。他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上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道:“晚上想吃什么?”
夏澤正醞釀的問池以衡單獨和老a說了什么,被他一打岔,思路不由得轉(zhuǎn)到了吃飯上。
“翠微樓?”
池以衡正要答應(yīng),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李明軒三個字出現(xiàn)在了屏幕之上。
“學(xué)長?”池以衡有點意外,他昨天才聯(lián)系過李明軒,提到了想找中京老k調(diào)查一件私事,希望李明軒幫著聯(lián)系聯(lián)系。李明軒電話中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讓他等著老k聯(lián)系就好。他想著李明軒聯(lián)系老k也需要時間,就沒有太著急,這是?
電話對面的李明軒笑了起來。“我現(xiàn)在海城,你有沒有時間,晚上一起吃個飯?我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
“海城?”池以衡這下是相當意外了,他很快笑道:“有時間,學(xué)長你在哪里?”
“稍等,我確認下。”手機對面的李明軒似乎是在和身邊人說著什么,池以衡隱隱聽到李明軒笑著說“小曦,別鬧”。不一會,李明軒的聲音傳出,“我朋友在翠微樓訂了包廂,方便嗎?”
池以衡笑了起來,“好。我?guī)б粋€人,學(xué)長不介意吧?”
“當然,我這邊人也比較多,正好一起熱鬧。”
掛斷了電話,池以衡心情不錯的看向了夏澤,“我們?nèi)ゴ湮浅燥垼規(guī)闳ヒ娨娢以趪鈺r的學(xué)長。”
池以衡這么高興,夏澤也不好掃興。他乖乖地答應(yīng)了一聲,心里卻是想著能被池以衡稱為學(xué)長的人也只有中京的李明軒了。上一世,他跟著池以衡也曾見過幾次李明軒,印象中李明軒和池以衡一樣都是屬于在外人面前十分嚴肅的人。
池以衡頗有興致的講起了他在國外的上學(xué)生涯,夏澤雖然都知道了,還是聽的十分認真。說起來,池以衡雖然是和墨正一起出的國,可兩人專業(yè)不同,學(xué)校也不同,平時反而很少時間在一起,多數(shù)都是分別生活在不同的城市。池以衡在國外的這幾年,比他年長幾歲的李明軒沒少照顧他。因著兩人在國外的交情,池家和李家的關(guān)系一直不錯,生意上也有過不少的合作。
池以衡講了一路,夏澤耐心的聽了一路。兩人趕到翠微樓已經(jīng)是半小時之后了。
李明軒訂的包廂在三樓,笑容可掬的大堂經(jīng)理一路將他們送到了包廂門口。池以衡帶著夏澤推門進去的剎那,兩方人同時愣了一下。包廂內(nèi)一共是五個人,除了池以衡認識的李明軒,其他四個都是陌生人。這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池以衡推門進去的時候,一名身著黑色套頭衛(wèi)衣的青年正懶洋洋的靠在李明軒的身上,李明軒溫柔的看著他,兩人低聲說著什么。
池以衡瞬間有種進錯門的感覺。
相比池以衡的視線落在黑衣青年身上,屋內(nèi)五人的視線卻是同時落在了夏澤的身上。實在是夏澤長的太過漂亮,不是那種陰柔的美,是一種相當有侵略性的漂亮。
池以衡最先反應(yīng)過來,“學(xué)長。”
李明軒笑著打了一聲招呼,他身邊的青年坐直了身體,一連上下打量了夏澤好幾眼。
李明軒這次來海城完全是因為私事,他很快將身邊的人介紹給了池以衡和夏澤。離他最近的黑衣青年叫沈曦。沈曦長相英俊,眼神十分銳利,看的出來和李明軒的關(guān)系不一般。池以衡隱隱猜到了什么,面上卻絲毫不顯。沈曦的旁邊是他的好友方洛維,聽到了這個名字,池以衡眼中閃過一絲古怪。他重點看了方洛維好幾眼。對方的容貌氣質(zhì)不錯,如果真是墨正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也難怪墨正會一見鐘情。緊跟著方洛維的是他的經(jīng)紀人趙文平,聽到這里,池以衡已經(jīng)確認此方洛維正是墨正暗戀的那個人,還真是巧!
介紹完了前面的幾人,李明軒將重點放在了最后的一個人身上。對方看起來三十左右的樣子,容貌端正,似乎是剛剛受過傷,一只胳膊還打著石膏,上面亂糟糟的擠滿了簽名。池以衡眼尖的看到最明顯的一個簽名是沈曦,心中不由好笑。李明軒提到了他的名字,老k,池以衡愣了一下,眼神很快認真起來。
李明軒介紹完了身邊的人,池以衡介紹夏澤就簡單多了。夏澤,他的表弟,海城夏家的人。
聽到夏澤是海城夏家的人,對面的趙文平難掩失望的表情。夏澤的條件一點不比方洛維差,要是能簽到公司的話,不出一年絕對紅。
對于一眾人的打量,夏澤習(xí)以為常。他表現(xiàn)的太過坦然,眾人反而不好意思一直盯著他看。
隨著池以衡的到來,服務(wù)生很快殷勤的進來點菜。眾人點了一圈,最后剩下酒水,李明軒看向夏澤,示意夏澤要喝什么?
夏澤還沒開口,池以衡徑直替他做了決定,“橙汁。”
夏澤失望的垂下了嘴角,池以衡不為所動。
對面的沈曦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的互動,轉(zhuǎn)頭笑的一臉狡黠,“表哥,我也要喝橙汁。”
李明軒寵溺的看著他,一臉無奈。
夏澤卻是猛地抬頭,視線直直的落在了沈曦的身上。
他終于意識到剛剛哪里覺得不對勁了。是沈曦這個名字。他聽過這個名字,卻沒有把這個名字和記憶中的名字聯(lián)系起來,可是怎么可能?
夏澤記得,六年前整個華國最轟動的新聞就是中京沈家的幼子沈曦開車撞人案。這件事當時鬧得很大,就連遠離中京的海城都鋪天蓋地到處是這件事的報道。時隔久遠,夏澤已經(jīng)記不清具體的報道內(nèi)容,只記得沈曦最后被以故意殺人罪判處了無期徒刑。這個判決一出來,整個海城上層圈子都拿沈曦的事情出來教育下一代。夏澤當時雖然才初一,可也沒少被父親和舅舅輪流拿著沈曦出來說事,以至于他對這件事印象深刻。
沈曦,又是叫李明軒為表哥,眼前的青年分明就是六年前報道中的沈家幼子沈曦。可他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正在坐牢嗎?夏澤完全沒聽過沈曦出獄的消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澤心中太過震驚,連夏志成真的出軌都沒這么震驚過。他的視線太過直接,沈曦很快看了過來。夏澤飛快的收回了視線,心中一時宛如驚濤駭浪。
他的反應(yīng)讓沈曦誤會了,沈曦還以為夏澤是驚訝于他和李明軒的關(guān)系。畢竟他和李明軒的親密從未試圖遮掩,兩人既是戀人又是表兄弟,確實有點不同尋常。
池以衡注意到了夏澤的反常,擔(dān)心的看著他,伸手在他的額頭摸了一下,低聲道:“怎么了,不舒服嗎?”
夏澤搖搖頭,對面的方洛維看到了池以衡的動作,貼心的倒了一杯熱茶推了過來。
“喝點熱水。”
夏澤看著方洛維,又是一個他記憶中不曾存在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記錯了,還是這個世界發(fā)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