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綁著手踢蹴鞠?!</br> 還要隨即組隊,這……</br> 眾人頓時面面相覷,對秦暮白的奇思妙想感到震驚詫異。</br> 這可是從沒有過先例的規矩,綁在一起的人若是夫妻還好說,要是未成婚的男女,那可是有了肌膚之親啊!</br> 況且,已婚的女子若是跟未婚的男子成一對,這……這更是于理不合!</br> 南輕輕掃了一眼秦暮白,眼神微涼。</br> 這和親公主可真夠直接的,想算計別人都寫在了臉上,也不怕人笑話。</br> 南輕輕都能看出秦暮白的心思,顧景山自然也不例外,秦暮白肖想顧墨寒,想趁機跟他在一塊培養感情,可他不會讓顧墨寒娶她的。</br> 顧景山語氣沉冷卻不嚴肅。</br> “那依瀚城公主所言,這分組該如何決定?”</br> “簡單。”秦暮白從懷里掏出幾根長短不一的綢帶來,將頂部對齊以后,末端握在手里,叫人看不出孰長孰短,“只要抽到兩根一樣長的綢帶,二人便是一組,如何?”</br> 眾人饒有興致地看著,戚貴妃突然溫柔地笑笑,對顧景山道,“皇上,臣妾看這個法子不錯,倒是挺有趣,況且只是綁手而已,不是有什么太出格的事情。”</br> 顧景山沉吟著,他看了一眼顧墨凌,倒覺得這是顧墨凌的機會,如果顧墨凌能跟秦暮白一組,還能手綁手,雖于禮不合,但也是促進感情的手段。</br> “好,就按公主說的辦,大家也不要拘謹,只是一場游戲罷了,撒歡了玩。”</br> 秦暮白心中一喜,立即朝顧墨寒走去,語氣嬌俏可人。</br> “太子殿下,您先請吧?”</br> 雖說抽的人不知道長短,可她這個握的人,卻清楚得很。</br> 她只要感受到顧墨寒抽到的綢帶,之后將跟他手里綢帶一樣長短的留住就好。</br> 這次,必定能跟他呆在一塊。</br> 顧墨寒看了南晚煙一眼,才將視線落在秦暮白的手上。</br> 秦暮白的手里一共十根綢帶,此刻看上去都一樣長短,他修長的手指拽住其中一根,果斷地抽了出來,“這根吧。”</br> 秦暮白按捺住心里的欣喜,然后默默將手心里跟顧墨寒同樣長短的那根綢帶,攥得更緊了些。</br> 下一個,輪到南晚煙。</br> 秦暮白將綢帶遞給她,南晚煙抬眸,目光幽幽的盯著面前略帶驕傲的秦暮白,心里卻有了主意。</br> 南晚煙纖長的手指故意在幾根綢帶間游走,余光卻不著痕跡地觀察著秦暮白的神色變化。</br> 她發現,每每當她把手指移到最右邊時,秦暮白的眸子就會一緊。</br> 看來這個瀚成公主還真是不長記性,到現在了,都還惦記著顧墨寒。</br> 南晚煙的唇角微勾,故意將手放在左邊準備抽出綢帶,“這個——”</br> 秦暮白悄悄的松了口氣。</br> 可下一秒,南晚煙就突然將手伸到最右邊的綢帶,猛地一把抽了出來,“算了,還是這個吧。”</br> 秦暮白被拽得猝不及防,原本她就握得極其用力,現在差點被南晚煙拖到地上去。</br> 一個趔趄后,她抬頭,咬牙瞪著面前故作驚訝的南晚煙,“太子妃的手勁還真不小。”</br> 南晚煙沖她抱歉地笑笑,語氣里卻沒有絲毫歉意,“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br> 她看了看手里的綢帶,再看看顧墨寒手里那根,果然一模一樣,眼底不免露出一抹冷笑。</br> 圍觀的眾人們也發現了這一共同點,紛紛高聲道,“快看!太子和太子妃抽到了同一長度的!”</br> “這兩人還真是默契十足啊!不愧是天造地設的一對。”</br> 南晚煙對這些追捧沒有多大的感覺,她選擇跟顧墨寒一塊,是因為顧墨寒是最合適她的。</br> 而且,她不可能讓秦暮白如愿。</br> 到時候惹來了麻煩,她也要幫忙收拾殘局的。</br> 可顧墨寒聽見那些聲音,心里卻不由得有些歡愉。</br> 最近,真是越來越喜歡聽這些話了,跟南晚煙捆綁的越緊密越好……</br> 被南晚煙搶走了紅綢,不能再跟顧墨寒呆一塊了,秦暮白瞬間就沒了什么興致,恨南晚煙恨得牙癢癢。</br> 之后的分組,分別是南輕輕和顧墨鋒,一對天勝的臣子與女侍,以及秦逸然和一個婢女,最后剩下的兩根,正好就是落單的秦暮白和顧墨凌。</br> 秦暮白看著身邊只知道搖著桃花扇,對她傻笑的七王爺,不禁心里來氣。</br> 她撅著嘴,壓著怒氣對顧墨凌道,“七王爺,我看你似乎也不太擅長蹴鞠,一會兒聽我指揮就行。”</br> 說罷,她就下去準備了。</br> 只留下顧墨凌一人在原地,尷尬地摸頭笑了笑,無奈中,卻藏著幾分不易覺察的暗流。</br> 所有人都準備就緒,幾組人分別換上了蹴鞠服,呈男左女右的排列站好,其中,男子的右手與女子的左手綁在一起。</br> 只有南晚煙的手被顧墨寒牢牢握住。</br> 南晚煙雖然覺得別扭,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輕聲對旁邊的男人道,“我不是很懂蹴鞠,待會兒我盡量配合你。”</br> 顧墨寒看著她,薄唇一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來,“難得,還有你不擅長的東西……”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